針鋒相對，但蕭長夜被炸得滿臉黝黑，頭發蜷曲，一張臉就剩下眼白分明可辨，想要顯露那股雍容霸道的氣勢，實際卻顯得滑稽異常。

    他從車窗玻璃看到了他的狼狽之態，而穆青衣、馮麗似乎都在盯著他的臉，嘴角依稀似有些笑意。

    墨非甚至已經笑出聲了。

    上流社會有怎麽樣，那層光鮮外衣被扯破以後還不是一副醜態？

    他甚至想讓蕭長夜揭開偽飾在性格上的優雅，歇斯底裏地咆哮，就算是再戰一場再受一次傷都沒什麽。

    “姓蕭的，其實我連踩你的興趣都沒有，但如果你自以為是地幹預我的生活，我會還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

    這是他跟蕭長夜私底下的交鋒，不願被穆青衣知道，所以聲音仍然很小。表麵上仍然慵懶地笑著，並向蕭長夜伸出了手，說你應該去洗把臉。

    兩手一握，蕭長夜把他的所有憤怒都傾注在了手掌上，似乎要將墨非的手捏碎。

    “垃圾！你別得意！”

    “你他媽不妨來咬我一口。”

    墨非寸步不讓，蕭長夜的手越用力，他也越用力，兩股強大力量疊加最終他們的骨頭都會被碾碎。但墨非無所謂，有係統小美人在身，治療骨折這種輕傷易如反掌，握吧，你個傻-逼貨。

    “喂，你倆就算關係好，也不用表現的這麽明顯吧。”穆青衣說道，在她看來兩人真是把臂相交、相見恨晚呐。

    蕭長夜陰狠地瞪了墨非一眼，緩緩抽開手說道：“那隻能下次再請穆小姐。”

    “我請你。”

    “應該是咱們請他——”墨非轉回身騎上摩托車，讓穆青衣坐，但姑娘家伸腿跨摩托車總是有些不雅，所以墨非扭身攬住她的盈盈一握的纖腰側著放在車座上。

    好霸氣這家夥，穆青衣咬著嘴唇嬌笑，臉有些紅，這還是她頭一回在眾目睽睽下跟男人有這麽親密的接觸。

    同事們都在看她，尤其是年輕男同事，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啊，怎麽這漂亮的姑娘就讓別人先下手了？有些嫉妒墨非。而馮麗這個女人還是有些錯愕，怎麽穆青衣偏就看上了墨非，回憶起之前譏諷墨非的話，不免覺得臉上有些**辣的。

    “各位同事明天見啊。”穆青衣跟同事說再見，然後羞怯地環住了墨非的腰。

    “坐好了麽？”

    “嗯，可以走了。”

    ……

    嗡的一聲發動機轟鳴，銀色的光離開了分局，穿過市區，帶著在城市霧氣裏有些膨大的夕陽，延伸到了郊區。

    本來是想要回家的，可穆青衣還沒坐過摩托車——沒來江城之前都是專車接送，所以就要求墨非帶著她兜風。

    車開的很快，74㎞/h，二十來分鍾就過了挨著環城路的石塘村，路況也變得越加開闊。

    路上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孩正開著助力飆車，挺搞笑的，墨非擰了一下油門直接從他們中間絕塵而去，他這輛250的摩托最高速度能到146㎞/h。

    大約十分鍾停了下來。

    “嚇死本宮了你，開這麽快。”

    “也就90多而已，跟這摩托的最高速度還差得很遠，絕對保證安全。”墨非本身的速度也有80多，又是武道大師的體質，所以對他來說很容易控製。

    “本宮第一天做人家女朋友，有沒有禮物收呢？”穆青衣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站在墨非麵前，眼睛眯成了月牙兒。

    禮物？墨非把高興這茬兒忘了，按說是應該買一捧花的，當然穆青衣也沒真打算跟他要，其實是她買了東西，從包裏拿了出來，是個褐色的小牛皮錢包。

    “喏，本宮賞賜給你的，不準不收，不準不喜歡，不準不用。”

    墨非心裏驀的湧起一股溫熱，東西不算什麽，可能看出來穆青衣是很用心的對他，在他身上花了心思。

    “說了不準不喜歡你還愣什麽？”

    “喜歡……”

    “這還差不多！本宮先給你收著，還有把摩托車鑰匙也拔下來放在本宮包裏，你衣服口袋太淺，再給裝掉了。走了，咱們馬路去。”穆青衣眼睛亮晶晶的。

    他們的位置距離石塘村不遠，是一片大約700畝的森林公園，因為占的是石塘村的土地，所以就叫石塘森林公園。從環城路上下去，首先就是一大片五角楓林，茂密的枝葉阻擋了盛夏的暑氣，以清新的綠色圍成了幽閉而清涼的空間。

    五角楓林裏麵的人不少，拿著芭蕉扇納涼的老人，閑玩的情侶，用磚頭擺成座位打牌的卡車司機等等。

    再往前走是片塔鬆，裏麵落了一層很厚的鬆針，已經變成褐色，非常柔軟，穆青衣幹脆把涼鞋脫了赤腳在上麵走。

    這時夕光從樹頂穿過來形成了幾縷光柱，像是專門為她落下來的，起碼墨非覺得是。

    在某一刻，墨非忽然覺得靜好的時光被她的身影凝固住了。

    那一刻，他徹底土崩瓦解，喜歡上了這個姑娘。隻站在背後看著她，心裏就會覺得莫名的欣悅。

    他勾住她的手說：“我喜歡你。”

    “你當然要喜歡我嘍！”

    “但是我還是很想說出來。”

    穆青衣拉他坐下來，扣著他的手指，嬌臉忽而笑靨如花，不過微微側過去了一下，沒讓他看到這抹心有靈犀的一笑。怎麽能讓他知道自己聽那句有些小幸福呢？

    “那你為什麽喜歡本宮呢？喜歡本宮哪兒？”女人在戀愛期都會問這些問題，穆青衣不知不覺就進入了狀態。

    “這個不好說……當然是胸了。”

    “去死吧你，你幹脆找頭奶牛得了。”

    墨非往穆青衣懷裏瞄了一眼道：“奶牛你好。”

    滾蛋，穆青衣用肩膀擠他。

    然後很認真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真的，不管怎麽樣我想你能對我好些，別騙我，我也會就你好，就算是生活上吃點苦都沒有什麽關係。我會很認真，很認真。”

    她像小女孩般怔怔地望著遠處，把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不敢看墨非，她覺得這時的自己樣子一定很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