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混沌天雷被墨非引入體內，就迅速遍散到全身的經絡、穴位、骨骼、髒腑，在催動下，形成淬煉鍛打之力，從極微小處改變他的體質。

    七天之後，他的身體幹癟了下去，全身皮膚收縮緊繃繃地包著骨骼，而骨骼質地逐漸疏鬆，產生無數細微的裂隙。

    體重因此銳減了十多斤，本來184cm的身高也變成了172cm。

    一絲絲的黑氣從周身毛孔中散溢出來，變成極為細碎的粉末，就像是煤灰粉，他每打出一拳這些粉末就會抖露在空氣中，被遊走的混沌天雷蒸發燃盡。

    這是他體內的雜質與世俗氣。

    被清除體外後，漂浮在空中的仙靈之氣驟然向他聚攏，從毛孔進入體內，融入骨骼的無數裂隙之中，一點點為他增強體質。

    這時他的身體又因此健壯起來，甚至比以前更為健壯。

    而這種淬煉過程循環往複，每七天一次，他的身體會因此從佝僂與健壯之間變幻，吸收第一道混沌天雷就讓這個過程往複了七次，共七七四十九天。

    光幕上的仙力值還在不停變幻，隻是到後來就越來越慢了：

    仙力值：268，269，270……332。

    數值最終在332停下。

    墨非坐在混元鼎底部休息，連續四十九天的修行讓他的心緒有些木然與渙散，視線隨著頭頂浮動的白煙而浮動，係統也沒有打擾他，隻是似乎嘻嘻笑了幾聲。

    飄啊飄啊，那些白煙，那些仙靈之氣。

    然而墨非沒有發現，隨著意識的浮動，他的身體正在緩緩地離開鼎底。

    直到浮在了飄渺的白煙之中，浮出了混元鼎，這時候他才赫然地發現自己是飛了起來，已經超出混元鼎二十米高。

    “這什麽情況？”他驚訝道，但臉上卻不由露出了極為愉悅的笑意，覺得就像是在太空中失重的宇航員，感覺很妙。

    “你已經成仙了笨蛋！”

    “成仙？”

    墨非一聲驚呼，就身體就失去控製疾速墜落下去，咣的砸在鼎沿上，沿著內壁滑落下去，內壁上篆刻的字跡這時就好像汽車隔離帶，嘭嘭嘭第擦著他的後背，滑到底時候脊背一陣火辣。

    “你說我成仙了？”他顧不得疼痛。

    “廢話，要不怎麽能飛起來，其實也不能算是飛啦。”

    光幕在此展開。

    散仙：200--500仙力值

    地仙：500--2000仙力值

    金仙：2000--5000仙力值

    太乙金仙：5000--20000仙力值

    “喏，就是本係統這麽劃分的，但需要跟你說明白的是越境界往上，仙力值就越難提升。你之前喝朝露酒每兩能提供1點仙力值，但現在頂多01點。如果達到地仙境界喝朝露酒就跟喝白開水沒區別，想要迅速提升仙力值，就需要高檔貨色。”

    “我現在最想知道我為什麽會飛起來。”

    “不是飛！不是飛！隻不過你現在成了散仙，脫胎換骨不受世俗束縛，意識一動自然就能飄起來。”

    “感覺很好啊。”墨非嘖嘖笑道。

    “真沒見過比你更沒出息的。”

    “但我還是想在飄一飄，你不知道人都是想飛的。”

    說著，墨非心念一動就又隨著白煙漂浮起來，這種感覺非常之新奇。

    這家夥樂不此彼，以仰泳、蝶泳、蛙泳等各種姿勢在空中來回，然後軟趴趴地伏白煙上，用手當成槳悠悠然地劃動著。

    係統在旁邊給他潑冷水道：“笨蛋，你這個真不是飛，速度也才72m/s，蝸牛爬都比這種速度快。你想到天庭的話，從生到死、中間在生幾個小孩都飄不上去。”

    “玩一會兒，玩一會兒嘛。”

    “你可真沒出息，這樣指定勾-搭不上太陰星手下的仙女。”

    “我就沒那樣想。”

    墨非懶懶地玩了幾個小時，才開始繼續修行，這是個極為枯燥而漫長的過程，甚至讓人忘記了時間。

    每天隻有係統陪著他，在他修行的間隙之間開玩笑、聊天，而外麵，斜月三星洞裏的梅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菩提祖師第七字“性”字輩的小徒都多了十幾個。

    如字輩的師姐們，偶爾想起從前的事情，會跟他們講以前有位祖師很器重的弟子，幾乎要傳授衣缽，可那人卻受不了修行的清苦，溜了，你們一定要堅定道心。

    墨非就這樣成了教育師弟師妹的反麵典型，再往後他的印象就完全模糊了。

    在第十二個年頭的冬日，雪下得很大，廊簷上結了一道道晶瑩的冰筍，在初晴的陽光裏熠熠生輝。

    菩提祖師在講經時候，淡淡地向走廊外望了一眼，眾弟子也都追隨他的目光望過去，落在冰筍上。

    記得某年某月曾有位弟子“以冰取火”，很久的事了，如字輩的師姐們都已經想不起那人的具體模樣。

    “快了。”祖師微微一笑。

    “師傅眼下沒幾天就要到年關了，今天還要到山下置辦年貨麽？”一位如字輩女弟子問道。

    “嗬嗬，你等怕是想去看那世俗的花燈歡會，也罷，為師今日就遂了你們的意，都去罷，記得給為師帶些新竹簡會來。”

    “弟子遵命！”

    菩提祖師揮了揮拂塵麈尾，令弟子們自行下山。

    然後獨自走出大殿，背負著雙手站在院子中央，院裏的梅花都開著，隻是有些細碎的花瓣已經凋落，花開複如此。

    “我之衣缽也終有承繼，隻是……這天變得太快，又太慢，四大部洲的天……總不能都被拜佛的煙遮著，應該有一股風，讓佛煙吹不到的風。”

    菩提祖師舉目看著遠處，那裏是赤誠禮佛的孔雀王朝，84000座佛塔都已經建築完畢，遠遠地，似乎就能聽到佛鍾敲響的聲音，莊嚴恢宏，但卻也非常的沉悶，感覺不到其中造物賦予萬物的生機與活性。

    這就是佛麽？他搖了搖頭。

    伸手取下結在梅枝上的冰，“冰中取火，是因為有光吧？那束光應該是從遠處來的光。”

    ……

    ps：昨天偶然看了一下qq瀏覽器，發現那裏也有本書的同步。感謝書友“龍皇”在這邊一直投票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