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

    墨非目向剛經過的東海天空，霞光在那裏已經黯淡了，隻是漫動的海霧卻帶著一種古樸而沉重的光華。

    那是定海神針的寶氣光華，上古神大禹曾用它測量河川水位，而它以後將會成為墨非手裏震撼諸天的如意金箍棒，沒有足夠的實力，就難以取得。

    隻是修仙本是靠時間堆積的水磨功夫，在漫長無涯的時間裏，重複無次數打坐、吐納才能增強一丁點的仙力，其中枯燥常人根本難以想象。散仙，地仙，金仙……隔得是無法用年來衡量的時間跨度。

    墨非的修行速度還算快。

    沒有混沌天雷的支持，每百日還能增長1點仙力，達到金仙境界隻需37年。

    但想到這個數字仍是覺得漫無邊際，哎，真的很長啊。此時如朝露酒、人參果氣息這些低等貨色已經無法再為他提供仙力，仙丹又不是他現在就能得到的。

    鬱鬱地歎了一聲，不願再多想，“這個再說吧，急也不在一時，我還是先檢查敖春的洞府裏有沒有別的寶物。”

    丹房……

    這條小孽龍煉製的都是迷-情藥、毒藥，泛善可陳。

    然後是庫房，十幾平米的房間，放了十幾件兵器，不過品質還不如烈火神戟。挨牆角有兩口紅木箱子，其中一口盛得是銀子珠寶，銀子應該有五千兩以上。

    銀子是好東西啊，一錠百兩的銀元寶掂在手裏，沉甸甸的，很壓手。

    這麽大一錠銀子在此時的西遊世界，至少能賣到三個漂亮女人，或美酒百壇，珍饈無數，足夠讓人過半年的奢華生活。

    我他媽還要奮鬥什麽呢？墨非這麽問自己，他現在是高等地仙境界，壽命將近萬載，又有混元決、東極雲、天眼、五雷法等仙術，完全可以占據一方，過糜爛而放縱的生活。

    人逆襲不就是為了這些？

    “小美人，你說我想得對不對？”

    係統道：“那你不妨按著自己的想法去試試，就在花果山混吃等死，不過你不找事兒，事兒也會找你的。”

    “我鑽到這龜殼裏不出來。”

    “因果你躲不過！”

    “怎麽說？”

    “你在西遊世界取代了孫悟空，還得到了菩提祖師的衣缽，一切就已經開始。就像是一滴往下落的雨，天空是你的起點，地麵是你的歸宿，中間就算是有風把你吹斜改變了路徑，也改變不了你的歸宿。”

    墨非表情古怪撓了撓頭，係統忽然這麽一本正經起來，還真有些不適應。

    “聽你的！”

    ……

    冬去春來。

    初春時候天氣返寒下了一場大雪，花果山白雪皚皚。

    山崖頂一株千年老鬆，枝葉亭亭如蓋，一場雪後更顯得遒勁蒼古。墨非在老鬆下已經足足坐了兩個月，修行神印術。

    此術第一卷，旨在給法寶或兵器上打上仙力痕跡，建立溝通，以便變大變小等等，最重要的就是結印，以仙力結成屬於自己的精神烙印。

    他在腦海裏冥想，把仙力幻化成一道道極細的絲線，猶如蛛絲。

    麵前豎著那杆烈焰神戟，無數的仙力絲線緩緩地蔓延到了神戟之中，就好像是墨非的思維觸角，他能夠通過這些仙力絲線感覺到烈焰神戟之中最細微的構造。

    假如以現代世界的觀點來看，他認為那些是烈焰神戟的分子結構，每一個仙力細線都係著一個分子。

    他能夠利用仙力細絲調整分子的間隙，將分子間隙縮小，長一丈二的烈火神戟立馬就變成了挖耳勺大小；反之就能變成幾百丈長。而除了變小變大以外，他還能夠將烈焰神戟變成刀、劍等等，這取決於其中分子的排列。

    當然這隻是個比喻，西遊世界跟地球完全不同，它不存在微觀範疇的科學，也就是說那些根本就不是分子。

    墨非這樣想，隻是便於修行神印術。

    兩個月後神印術第一卷修行完畢，他駕雲從山崖上下來，也該慰勞慰勞自己嘍。

    “本王請你吃燒烤！”他飛落到那座洞府前，跟正掃雪的佩瑤說道。

    “燒烤是什麽？”

    “這個……不好跟你解釋，你去砍棵竹子來，然後削出幾十根的**寸長的細簽子，大概就這樣粗細。”墨非折了跟細樹枝給佩瑤看，“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會使劍的。”

    “我去打一隻黃羊。”

    兩人分頭行動，大約十分鍾後東西就已經準備妥當。

    墨非在雪地裏架起木炭爐——他專門讓傲來國鐵匠打的，點上木炭，把黃羊腿肉切成小塊串到簽子上，抹了油，撒上調料孜然，跟現代燒烤並無區別。

    “這是什麽料理？”佩瑤驚奇道，她已經畢竟是天庭仙子，聽過不少的珍饈佳肴，但卻沒聽過世上還有這種東西。

    “說了叫做燒烤，這東西配啤酒更好。啤酒……這回再回去的話，我應該學學啤酒怎麽釀，生活啊還是要好好過，對。”後麵墨非都在自言自語。

    一會兒羊肉串被烤的金黃，帶著香氣的油滲了出來。

    瞧著差不多，墨非先拿了兩串遞給佩瑤，笑著說道：“你先給嚐嚐熟不熟，嗯，吃啊，你是丫鬟就應該幹這個。”

    佩瑤哦了一聲，用袖子接著輕輕地咬了一口，眼睛忽然亮了起來，還有點燙，但是真得很好吃。她對著墨非淺淺一笑，臉頰上浮起迷人梨渦。

    “好吃，可以吃了。”

    “把我的酒囊拿過來。”

    “哦！”

    那個皮質酒囊是霍去病送的，裏麵的漢酒已經喝完，現在裝的是猴兒酒。墨非拿著酒囊、幾串燒烤往遠遠走了走，讓佩瑤自己烤著吃。

    佩瑤看他，忽然感覺有點奇怪。

    他的背影呈現在一片潔白的雪景裏好像有些格格不入，他看起來有些孤獨。

    不得不說佩瑤的感覺很準，就連墨非也覺得自己有些孤獨了，他本來也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此時他已經在西遊世界待了十四年，手腕上穆青衣咬下的痕跡，幾乎都塊被這十四年的光陰磨平。

    現在，他很想回去了，真的很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