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一重印(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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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這道雷光迸發出來時候,山間湧出了一陣奇異的波動,然後就見難道爬慢藤蔓的高大崖壁瞬間消失了。
更準確來說是變成了一片影子,懸浮在空中的影子,沒有厚度——二維!
這片影子像霧一樣緩緩散卻,隨即整座積雷山再次劇烈震動。山岩搖晃起來,地麵被震蕩之力揉得支離破碎,逐漸向山腳下蔓延過來。
然後在崖壁變成影子消失的地方,一點如同竹筍尖的岩石破土而出,迅速拔升,瞬間就拔升到五百丈高度,如利劍般直入雲霄。這才是那道蘊藏“混沌天雷”的真實崖壁,消失的隻是岩壁的投影。
這又是什麽情況?
葛飛四人都不由再次愣住,甚至就連黑臉妖怪也停止吹動“懸生角”。
四雙眼睛注視下的岩壁仍在往上拔升,轟隆隆的響著,聲音猶如雷動。同時在天空裏的雲朵迅速向著岩壁上方聚集,形成來氤氳的五色彩雲。
五色彩雲之下,千丈崖壁之頂,紅色的雷光像是遊龍般來回穿梭。
一道磅礴氣勢也從那裏擴散了開來,漫到整座積雷山的範圍,猶如潮水一般衝向四人。黑臉妖怪氣勢很強,葛飛的仙力氣勢更強,但在這道磅礴氣勢掃過來時卻都顯得相差甚遠了。
葛飛略帶邪氣的臉泛起凝重之色。
“這座山裏果然有其他人……這雲,應該是成就太乙金仙時的祥雲,可此人卻是了得,剛成就太乙金仙威壓就不弱於我。”
“是他——”小仙子佩瑤地上自語,眉眼搖晃著漸漸變成了一抹笑。
這時黑臉妖怪停止了“懸生魔音”,她恢複了些力氣,手臂撐地爬出來,緩緩地向岩壁方向走著。但沒走十幾步就踉蹌了一下,湧出一口血,扶著竹子才站定,她被懸生魔音傷得很重。
“他在這裏的,找到了……”
葛飛狐疑道:“你說誰?”他有些疑心是墨非。
佩瑤沒答,已經那麽沒力氣了。
“是墨非?墨重明?”葛飛又問了一句,但細想又覺得這不大可能。
死鳳厭離之亂中墨非戰功赫赫,玉皇大帝是要褒獎封賜的,故而天庭“功德司”也查了墨非下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地府生死簿上都沒有記錄,那隻能說明墨非是徹底被“魔孔雀”抹去了。
當然,正常情況肯定是這樣——隻可惜墨非不是此界中人,所以生死簿上本來就沒有關於他的生平記錄。
葛飛是認定自己這位師弟已經隕落,雖然他並不希望他死,起碼在證明自己比他強之前並不希望他死。
“不會是他,他已經死了,就算活著也不可能這麽強。”葛飛目光微怔。
而至於距離葛飛不遠的黑臉妖怪……
本來他被葛飛嘲弄的夠了,想拚個你死我活,但此時發現葛飛凝聚的仙力似乎有些鬆散,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登時就覺得還有生還的機會。
目光左右一瞟,迅速掠了出去,在半途中抓住正扶著竹子喘息的佩瑤就往山裏飛。
“葛真彥,咱們後會有期——”
“神仙你快去救佩瑤小仙子。”那黑臉妖怪臉法寶“兩山網”都沒顧得拿,沙包還被困在裏麵,瞧佩瑤被黑臉妖怪擄走,急得雙眼冒火。
肥碩的身軀在兩山網中掙紮著,但這兩山網既名為“兩山”,寓意就是說有兩山之重,以他實力掙脫不了。雙手撐著地麵剛抬起來一點,就被壓了下去,噗的噴出一大口血。
“神仙,你怎麽能見死不救?小仙子佩瑤是好人,你救救她……你肯救他的話……我願意給你當坐騎。”
葛飛斜了一眼:“坐騎?”
“坐騎!”顛三倒四的沙包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悲涼之色。
給神仙當坐騎對於妖怪來說絕不是光彩的事,何況沙包也是堂堂金仙?
他的法術跟乞討之碗全部得自於那位黑袍人,黑袍人對他恩重如山,告訴過他可以做國王、可以做乞丐,但就算腦袋被砍了也絕對不能給人當坐騎。
那樣,一生就完了。
他用祈求的目光看著葛飛……願舍棄一切換小仙子佩瑤的命。
沙包這一輩子都過的很糊塗,對於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都分得不大不大清楚。可他覺得這件事是對的,一輩子最對的一回。
他跟著佩瑤走了數萬裏路,佩瑤也時常凶他,不讓他偷東西吃,但他仍然覺得這位小仙子很好,他喜歡看她略微嗔怒的樣子,笑起來也很好。
那應該在是關心他吧?怕他惹麻煩才會嗔怒。
這輩子除了那位黑袍人,也隻有小仙子佩瑤回在意他了。所以即便是給人為奴、當坐騎也想讓活著。
“我願意,願意。”沙包憨憨地笑了笑,俯下四肢準備化作原形。
“神仙,你看我這麽胖,當坐騎會很舒服的,並且我的飛行速度也很快,真的。你救救佩瑤小仙子,我以後任你驅使。”
“聽來這交易倒是劃算。”
“那你趕快去救她……”
兩人對話時,黑臉妖怪已經帶著佩瑤飛到了積雷山的正上方。
一道雷光直從五色彩雲劈下來。
墨非的身影自雷光中閃現,正擋住了黑臉妖怪的去路,目光落在被他夾在腋下的小仙子佩瑤。
天庭禍亂後他們都以為對方死了,再次相見真恍如隔世。
目光相對,裏麵包涵了太多東西。
但隨即墨非就感知她的生機渙散,幾乎已經奄奄一息,隻是在勉強睜著眼看自己。
那一眼很熟悉。
當時斑斕大虎落入“墜仙網”,臨死前看他時也是同樣的目光。
一瞬間墨非的臉變得冷若冰霜,隻是漆黑的眼眸之中有雷霆閃動,怒雷,問黑臉妖怪道:“她是你傷的?”
“本王……”黑臉妖怪話到半截就噎住了。
他清晰地感知到墨非的怒氣像一團火焰般膨脹開,把他籠罩在了其中,那種怒氣是九霄雷霆之震怒,能夠擊碎一切。
而夾雜在怒氣中威勢比“葛真彥”更甚,讓他從身體本能上感知到了恐懼。在葛真彥麵前他起碼還有開口說話、魚死網破的勇氣,但這時沒有!
……
感謝“人生如戲”、“蘭花香”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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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