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歲起修行武功到如今已經十八年，這十八年裏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韓瀟的進境速度，交手也從來沒讓別人手下留情過。

    她知道跟墨非的差距很大，但她也有她的驕傲。

    不服——

    “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說著手掌一翻猛然拍到了自己的胸口，似乎有輕微骨裂聲，她嘴角溢出一縷血跡被雨水衝的滿下巴都是紅色，瞪著墨非神色極為倔強。

    “這一掌算是抵償你剛才那一擊，哼，我知道現在是沒能力勝過你，但不用多久我就能超越你。”

    “哦，是麽？”

    “是！一定！”韓瀟向前踉蹌了幾步，目光越發倔強。

    此時她心裏要超越墨非的念頭，已經蓋過了給蕭長夜報仇的心思。她覺得墨非剛才那一擊足以用驚豔來形容，空前絕後，但正因為這樣她才更想超越。

    她從小就沒遇過什麽能旗鼓相當的對手，這回終於遇到了！

    “我承認剛才是小瞧你，你，是我十八年來遇到最強的人，讓我第一次覺得應該傾盡全力去追趕的人。很好，我等的就是這樣的對手。”

    “對視麽？隨你怎麽想。”

    她的這份倔強倒讓墨非有些動容，眼中的冷色也漸漸和緩。

    但是……

    她想超越墨非這個念頭，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實現了。

    地球世界對於實力有極大的限製，最高不可能超越相當於200點仙力值的實力，所以即便她是絕代的資質、再窮盡畢生之力，最高成就也頂多相當於180點仙力值。

    這在墨非眼裏微不足道。

    至於武功招式跟經驗，她仍然遠不足跟墨非比擬。

    她永遠都想象不到跟墨非戰鬥是些什麽人、墨非的敵人有多高的層麵？她修了18年，墨非在西遊世界修了30年，屠過道教護法、滅過上古大妖，那是她永遠都無法企及的層麵。

    螻蛄不知春秋……

    墨非眼裏她像是朝生暮死蜉蝣，但他沒有把這種唏噓與輕視表露出來。

    穆青衣還在，留點麵子而已。

    韓瀟自己拍自己那掌下了重手，身體搖晃不定，但姑娘脾氣很倔，穆青衣過去扶她也被冷聲拒絕了，很孤傲地抹了抹臉上血水。

    “不用扶我，我能走。”話還沒落地人就搖搖晃晃地倒在了泥濘之中。

    昏了。

    逞什麽英雄啊，墨非在車裏搖了搖頭。

    穆青衣喊他：“下來幫忙啊。”

    “她來找我麻煩的，還讓我幫？”

    “別那麽冷血嘛。”

    “我……她智商這麽低，明顯是個平-胸還往胸口拍。”墨非極不情願地冷哼了一聲，下來把昏迷過去的韓瀟給拖到了汽車後座上。

    昏迷之中韓瀟又呢喃了一句：“我會超越你。”聲音含糊不清。

    ……

    兩人把韓瀟送到了江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路上墨非探她脈搏，感覺受的傷隻是骨折外傷、內髒並沒有受到損害，所以肯定死不了。他也就沒跟著到急救室等，去病房看顧遠了。

    “不合理，來老子這兒都不知到帶點酒菜。”顧遠在床上看色-情雜誌，幹巴巴地斜了墨非一眼。

    又是十多年不見，墨非在心裏感歎了一聲。

    然後故作平常姿態，笑罵道：“你親大爺-的，看這種玩意不知道收斂一點，非大白天在病房裏看麽？”

    “感覺這上麵有些光影處理手法值得學習。”

    顧遠說的很認真。

    這話要是別人說出來肯定是扯淡，但顧遠這麽說就絕不是找借口。墨非常了解這家夥，他幾乎就像是徹底斷絕了七情六欲的苦行僧，其赤誠在攝影。

    墨非坐到床邊，百無聊賴地翻了翻他單反相機裏麵儲存的圖片。

    “你想看的那種照片我這裏麵肯定沒有，我拍的都是自然風景、裏麵的植物微距也是不能出去才拍的。”

    “我沒說要看女人。”

    “男人也沒有。”

    墨非愣了他一眼：“傻-逼……不扯淡，腳好的怎麽樣。”

    “你能耐大！主治醫生會診的結果說我這腳能恢複是骨神經科的奇跡，再過十幾天就能徹底好了。其實現在就能夠下床，隻是那些醫生想研究研究。”

    顧遠把雜誌放下來，很陽光地笑起來，“你的能耐真很大，那麽多醫生都束手無策的傷輕易就治好了。”

    “還有更大的。”

    “說說看。”

    “我可以給你一本練了能活好幾百歲的修行功法。”

    不需要，顧遠幾乎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

    為什麽？墨非惑然。

    “自然賦予人百年的壽命其實已經足夠了，隻有不是太浪費就足夠體會到各種經曆，成長、悲傷、快樂、成功、失敗、衰老等等。嗯，衰老也是其中一部分。所以我認為能夠活到七十歲就足夠了，活的再久，無非就是重複以前的各種經曆。失去了參差感，做什麽都跟以前大同小異，沒意思。”

    “這樣說太裝-逼了。”

    “畢竟我不是俗人。”顧遠淡淡地搖了搖頭。

    “你啊墨非要是真能夠活幾百年的話，偶爾能想起以前有我這兄弟就行。但我絕不想活這麽久，我上大學時候基本就已經把這輩子要幹什麽都想好。”

    他拍了拍墨非肩膀，神色很超然。

    這時墨非都感覺他應該是神仙，而自己是俗得不能再俗的人。

    怪人啊！

    “你這真是無欲無求了。”

    “符合人生老病死的規律而已，我學哲學的、跟你的世界觀不同。”

    去你大爺-的世界觀！墨非把他手打開，咧了咧嘴道：“那找個女人也應該算是人生的經曆吧。”

    “我沒說不找。”

    “哦，那跟你介紹個暴力平-胸妹怎麽樣？”

    “你還認識這樣的？”

    墨非揉著額頭笑道：“剛認識，猛的狠，一掌能把自己肋骨拍到輕微骨折的狀態。啊，蕭長夜他表妹，你要能把他妹給搞了、我是說搞定了，那家夥估計是非氣死不行。”

    兩人正漫無邊際地神侃著，穆青衣忽然跌跌撞撞地闖進來。

    “墨非，墨非，你趕緊去看看，醫生說韓瀟出現了心髒衰竭的症狀。”

    說著，已經把墨非拉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