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泥沼銅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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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運官軍收回佩刀,鼓著腮幫似想吐墨非一口濃痰。

    什麽玩意兒?碼頭上的販夫走卒也配享用和月樓花魁,接過絲巾,那口濃痰便吐在了菜碟之中。

    “扛包的算你還乖巧。”

    “嗯?”墨非冷看漕運官軍,這家夥真是嫌死得不夠快。

    漕運官軍以為墨非隻是尋常的碼頭工,一腳踏到板凳上,身體前傾,同時視線也向他壓迫過去。

    “老子很討厭你的眼神。”

    “滾——”

    墨非冷笑了一聲,伸手將菜碟就掀到漕運官軍臉上,這一下何月樓眾人都驚了,奏樂的樂師也將樂器停下。得罪官軍,這不死也要脫層皮。

    “好狗膽!”

    漕運官軍暴喝,就準備衝上去扭打墨非。

    但忽然停了。

    手臂頓在半空之中,臉色越來越僵,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饒命!饒命!”

    眾人納悶兒,這漕運官軍怎麽向碼頭工下跪,墨非同樣大惑不解,他還沒動用任何仙術呢怎麽這官軍就嚇得魂不附體、叩頭如蒜?

    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

    他手中的酒壺還是霍去病送的那隻,上麵懸有一金牌,篆刻:

    禦賜將軍霍

    所用規製都是大漢皇家的,此時又距漢武帝時期不遠,那東西就相當於大內金牌,一個小小漕運官軍怎麽可能不害怕?

    “地上的東西都吃了。”墨非伸手指了指。

    “是是是。”

    漕運官軍撿了條性命似趴到地上撿打翻的鹹鹵肉往嘴裏塞。

    周圍人看著他前倨後恭、可笑之極,不由得想笑,但都沒有笑出來。

    一場調劑的插曲……

    歌舞繼續。

    夜色闌珊時狎客都已經酒醉半酣,被相好的姘-頭扶進了房間,隻是還惦記風-騷的白毛老鼠精都頗有些悻悻然。

    那條絲巾落到了墨非手裏,今晚是他的“彩頭”,狎客們從他旁邊經過時候都妒忌地瞧了他一眼,真他媽-的走狗運!

    隻是和月樓老鴇子的臉拉得很長,瞧墨非那副窮酸相,怕付不起嫖-資,不陰不陽地哼了一聲。

    “老狼怎麽這麽晦氣,淨招了些窮酸貨往身上爬。”

    不過她沒辦法。

    白毛老鼠精訂下的規矩,誰得了絲巾就是誰,無關貴賤,她現在是和月樓的頭牌,老鴇子得罪不起。

    白毛老鼠精把墨非攙進房間。

    紅燭高照。

    她轉眼掩上房門,款款向墨非走過來麵對媚笑。

    故作踉蹌地往前一跌跌進了墨非懷裏,纖細手指已經摸出他的胸膛,輕輕地往上摩挲,嗲聲嗲氣地說腳痛。

    “哎呦,扭到人家腳了。好哥哥,你把人家揉揉。”

    小臉一仰,勾魂攝魄的眼睛看著墨非。

    已經將白色裙紗半撩起來,露出纖白的小腿以及腳踝,柔軟的身軀在墨非身上輕輕蹭動。

    媚若無骨,軟如流雲。

    浪啊。

    墨非感覺有些頭皮酥_麻。

    這小妖精撩人的能力還真是難以招架,不知不覺已經被她按到床邊。

    她半癡半笑地看著墨非,臉貼過來,柔軟的唇角似乎從墨非臉頰輕輕擦過。

    “好哥哥,你怎麽這麽不懂心疼人。”她櫻唇貼在墨非耳畔,略微沙啞的聲音似從雲夢傳來。

    墨非半真半假:“怕你吃了我。”

    “難道不願讓妹妹嚐嚐?妹妹可真心急得不得了。”

    “心急,哼?”

    “不信你摸摸。”

    白毛老鼠精故意微微挺起胸脯,還伸手壓了一把,墨非沉眼下看,“可惜啊有些小,控怕奶不了一個孩子。”

    “你……”

    白毛老鼠精伸指點了一下墨非額頭,“你好壞呀,但人家卻更想吃了呦。”

    然後半張檀口再次伏到墨非耳畔吹了一口氣,這口氣乃是她本身妖術,立時就讓墨非身體左右搖晃、昏倒在了床上。

    她把床板一翻,露出黝黑地洞,踢墨非下去,自己也跳進了裏麵。

    老鼠是打洞的行家,成了精就更了不得。

    這地洞蜿蜒有三十多裏長,直通到宛城北麵的亂葬崗、出口則在一座墳頭裏。

    不多時。

    白毛老鼠精從墳頭鑽出來,也把墨非從拖出來丟在旁邊。

    在如霜的月色下可以看到周圍丟了幾具骷髏骨,地上有幾灘幹涸的血跡,那骷髏上還帶著些的血肉,不多,感覺陰森無比。

    “還以為有多老實,原來也是個風月場的老手。”白毛老鼠精冷眼打量昏迷在地上的墨非,舔了舔嘴唇。

    伸出右手,指甲陡然變長。

    猛地向墨非胸膛插下去。

    這時候周圍樹影晃動了一下,使光線變得極為昏暗,而等樹影靜止時白毛老鼠精卻發現手指沒有插進墨非胸膛,抓住的是一塊石頭。

    “眼花了?”

    她拍了拍胸脯,“嚇姑娘一跳。”

    俯下身端詳墨非的臉,銳利的指甲從他臉頰緩緩滑過。

    “就你這樣,還想占姑娘便宜……不過生的到比那些官軍、商賈要好看一些,要能再白幾分,說不定姑娘就讓你上姑娘的床。但,沒機會。”

    正準備再動手,一個銀圈忽然破空而來砸下她額頭。

    “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哪吒的聲音。

    他們父子早就已經到了,為確保萬無一失,在周圍做好了埋伏。

    白毛老鼠精閃身避過,抬頭便見周圍已經被千餘天兵圍死,為首托塔李天王跟三太子哪吒,而那銀色圈子自然是哪吒的乾坤圈。

    她冷聲道:“李靖,你父子為何來跟本姑娘為難。”

    李靖閉著眼睛吐出兩個字道:“拿下。”

    “等等,你因何拿我?”

    哪吒道:“你這妖孽害人無數,小爺拿的就是你,看槍罷!”

    “哼,你們這些天兵天將不過仗勢欺人而已。我害人無數?但你可知這些都是什麽人,我又為何害他們?昔時如來在西天講經說眾生皆可教化、人人皆有佛性。然而人之本性最為醜陋,一見女-色皆顛三倒四、露出原來嘴臉,姑娘我隻要證明人性如此,這也是修道的途徑之一,有何罪孽?”

    托塔李天王閉目不言,哪吒肯定也聽不進去她的言論。

    踩著風火輪便向白毛老鼠精攻來。

    她狠狠地一咬牙:“你們這些仗勢欺人之輩,比那些人更惡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