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十世金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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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在墨非封聖這事可謂用心,當日派了兩名天官、百餘位黃巾力士列成儀仗恭迎墨非上天。
前途未卜的墨非並未表現出任何異色,輕搖象牙骨折扇,麵淡如水。
一路上有說有笑,還從天官口中問出此次蟠桃會邀請多少西方教人物。除去在外布道**的,這次蟠桃會幾乎請了西方教所有的佛與菩薩。
看來蟠桃會當天,西方教老巢的勢力幾乎空了。
墨非冷冷一笑。
入南天門,此次墨神將榮封聖位走的是直通天闕的彩虹橋,無比殊榮,這也是為東天門的老兄弟們爭了口氣。
隨後穿廊繞殿走到封神台。
三千天兵組成的倚仗隊已經陣列整齊,銀鎧銀甲,有如巨魚的千層鱗片。
天兵列與道路兩側,盡頭則是高大恢宏的封神台,處於祥雲瑞靄之中,白煙猶如瀑布般從漢白玉階梯流淌下來。
墨非站到封神台的路上,兩旁天兵隨即拄戈高喝“威武”。
聲湧如浪,經久不衰。
隨後響起五聲鼓聲,司禮官(掌管天庭禮儀的天官)才請墨非邁步前行。
這規矩比凡間登壇拜將還多,走到封神台台階前麵,又有兩名仙子為墨非解甲卸劍,他穿的還是神將鎧,封聖自然要換下來。
登台階時又有兩名仙子給了穿上了一套暗紅色鎧甲,此鎧甲為聖君鎧。
走上封神台又是一通鼓響。
胡子花白的太白金星站在前麵,走有各立十六名天官,拉著巨大的雲書金卷,這是玉皇大帝的聖旨。
太白金星把拂塵搭到手臂,清了清嗓子,恭敬宣旨:
茲鎮東天奮武神將墨非字重明,屢立戰功。
天庭禍亂,誅妖無數。
東海一戰力斬大妖魔孔雀。
華山指劍死鳳厭離。
其忠可嘉,其勇可勉,誠為天庭虎賁將之表率楷模,戮力誅之彪炳。
特加封雷光瑞靈武安聖君,欽此!
太白金星蒼老的聲音化作滾雷一般在天庭湧動,告知三十三天,一百零八殿諸多神仙、仙子。
封神台三千天兵舉戈向天齊誦“武安聖君”名號。
但這封號……
所謂武安者,乃是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的譽名,凡間倒是有一人享此更號。
就是那位生平無敗績、長平之戰坑殺四十萬趙國降兵,幾乎屠戮六國半數以上軍兵的“人屠”白起。
不過白起封的是武安君,墨非的封號武安聖君。
“好名字。”墨非淡淡笑了笑,領旨謝恩。
封聖禮儀完畢,太白金星含笑向墨非走過來,拱手稱賀,並遞過來蟠桃會的請柬。
“墨聖君初入天庭不多時就有如此榮封,當真乃三界獨一,羨煞旁人。可喜可賀啊,到明兒的蟠桃會,聖君在天庭武將這邊兒也都是頭幾席裏的。”
墨非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不是傲慢,而是覺得有些悲哀。
他得了這位置,其一是因為他與十二劫諸天輪有些淵源,在玉皇大帝眼裏是開啟古天庭的一個線索。
其二東天門將士悉數陣亡,隻剩下他,給他一個聖位,也是要安撫天庭將士們的心。
這是玉皇大帝的帝王心術。
一條一條忠城於天庭的生命,都是玉皇大帝維持三界規則和秩序的棋子。
沒有榮耀,也沒有光芒。
隻有看不到的血腥。
墨非撇了撇嘴道:“老太白,今天冷了?”
“天庭四季如春,怎麽會冷。”
“說的對!天庭四季如春。”
太白金星摸不清墨非話裏有什麽涵義,老臉依舊笑容和藹,說道:“神職司暫時沒有擬定出聖君到何處授職,不知墨聖君什麽意思?”
“到哪兒當官我說了算?那幹脆讓我會花果山管章台國得了,那一國奉我為伏魔真君呢。”
哦?太白金星輕輕點頭。
天庭的神職體製本來就臃腫,出了肥缺,天師派、武將派、雷部派、文官一派都想安插自己的人,因此授神職這種事兒長長都是爭論不休。
有誰不想在富庶的南瞻部洲當神仙啊?
而東勝神州其實沒人願意去。
那裏民風尚未開化,到如今也無聖賢熏陶,不敬天地,沒有神仙看的上。
再者就是那些地方多有厲害的妖魔盤踞,搞不好還會喪命,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所以太白金星沒料到墨非竟然會挑東勝神州。
他道:“若墨聖君真有教化章台國之心,護佑章台國之誌,那真是他一國百姓的福氣。墨聖君如果願意,這事我倒是能幫上忙。”
“麻煩了。”墨非拱手道。
“等蟠桃會忙完,我幫聖君在玉帝陛下麵前說幾句。”
“多謝,多謝。”
墨非心不在焉地答著,雖然能會花果山任職這是好事,但此時他的心思根本不在於此。
太白金星又告訴他,經死鳳厭離之亂毀壞的東天門已經修複,奮武神將府邸還給他保留著,讓他今天現在那裏住下,等待蟠桃會開幕。
將事情去全部交待完畢,太白金星便回淩霄寶殿去繳旨。
墨非獨自去了東天門。
地上幾十年,天庭幾十日,但天庭的幾十日同樣已經滄海桑田。
曾經支離破碎的東天門,曾經血跡慘然的東天門,已經恢複莊重肅然,比墨非剛到東天門任職的時候更甚。
不同的是籠罩東天的陰雲消散了,與東天門毗鄰的斬妖台不見了,墨非徐徐從旁邊走過,心中感概萬千,隨後先到了議事堂的前麵。
曾經就在這裏,他親眼看著不愛說話的仁德神將替兄弟擋了一件,從空中墜落下來。
看著東天門兄弟戰死……
“我回來了,敬老兄弟們。”墨非拿出銀口酒囊,把酒灑在地上。
此時把守東天門的天兵天將都是新換的,也沒人認識墨非,議事堂門後戍衛的天兵覺得他的行為有些挑釁,不免冷冷瞪了他一眼。
“你是哪兒來的兵將,竟敢再我東天門議事堂前潑水灑酒?可知這是何等的不敬。”
“你東天門?你現在還不配這樣說啊。”墨非把酒全部倒在地上。
“配說這話的人已經全部死了,全部死了,天庭裏沒人會記得他們,但是我都記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