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瓶啤酒！”

    石青山隨手指了指酒單上的“燕京純生”。

    女孩如獲重釋，忙快速回身從櫃台下拿了兩瓶啤酒打開放到了桌上，眼睛望左上方一瞟，沒要工分券就轉身離開了。

    她的小動作沒有逃開石青山和劉書寶的眼睛，兩人同時向斜上方看去，隻見上麵是二層的一個房間，玻璃窗特別的大，比相鄰的兩個包間足足大出一倍！而且那玻璃應該是單向透視的，外麵看不清裏麵，但裏麵能清楚的看到外麵。

    劉書寶冷哼一聲，看著女孩離去的背影，目光中愛恨糾葛。

    石青山抽出一隻煙點上，緩緩吐出一縷青煙，湊近劉書寶道:“看來，你替這姑娘出頭，不隻是見義勇為那麽簡單吧？”

    劉書寶微微點頭，酒瓶與他的一碰，仰頭“咕嚕咕嚕……”喝幹了，空瓶子往櫃台一杵，大喊:“拿酒！”

    石青山扭頭向那調酒女孩看去，見她停止了擦杯子的動作，稍一猶豫，又小跑過來，快速的從櫃台下拿出四瓶啤酒，全部起開擺在了兩人麵前，也沒再看上麵，嘴角一拉，淚眼淒淒的轉身走了。

    劉書寶雙眼赤紅，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見調酒女孩毫不停留的又走了，一怒之下抄起一瓶新酒又要對瓶吹。

    石青山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別為難人家小姑娘了！怪可憐的！”

    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除了窮點兒、矮點兒、臉大點兒、學曆低點兒，哪裏比那個浪蕩公子差了？你說她幸福日子不過，為什麽非得給人當牛做馬呢？”劉書寶想不通，一揚脖又喝了大半瓶啤酒。

    高富帥公子vs矮窮矬**絲，勝負不言而喻！怎麽會想不通呢？

    石青山想了半天也無法與劉書寶同仇敵愾批判那個調酒女孩，便又老生常談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剛才我在門口見到一個女孩不錯，據說還是女子大生呢！要不要我幫你叫過來陪聊？”

    劉書寶根本沒仔細聽石青山自顧地叨叨，音樂聲太嘈雜，也聽不清，嘴中繼續憤憤道:“最可恨的是我幫她出了氣，她反過來和別人設陷阱害我，這不是現代版的農夫與蛇又是什麽？”說到生氣時又幹了瓶中啤酒。

    斑駁的的燈光照在了劉書寶的臉上，映得他長發後的漆黑眼珠不停閃爍，那空酒瓶被他大手攥的吱吱顫動，就像要碎掉一般。

    石青山知道劉書寶有股子蠻力氣，真擔心他再把酒瓶底往櫃台上一杵，萬一被碎玻璃割著手血止都止不住。

    破鞋紮腳，該扔就扔！來來來，咱哥倆走一個！”石青山奪下劉書寶手裏的空瓶，拿起一瓶啤酒塞給他。

    劉書寶恨恨道:“破鞋就是破鞋！她媽就是破鞋！她又是個破鞋！”

    石青山喝了一口酒，好奇的問他:“她媽你也認識？”

    劉書寶一撥遮麵的頭發:“我不光認識她媽！她媽的媽，她的七大姑八大姨我都認識，我們是一個村出來的！”

    哦......原來你們是青梅竹馬啊！可你比她大那麽多，是不是有老牛啃嫩草的嫌疑啊？”

    大哪麽多？我今年二十七，她今年二十四，大三歲還叫多？”劉書寶橫著脖子說。

    隻差三歲啊？確實不多！可現在你這副邋遢樣子，說你是她爸都會有人信！來之前也不知道打扮打扮！”石青山做出一副嫌棄樣子道。

    那******就很尷尬了！再打扮也是一副窮樣！人家根本看不上我！唉......女大十八變，人變心也變呐！”劉書寶借酒消愁，又拿起啤酒仰脖狂灌起來。

    他酒量很大，石青山並不擔心他喝醉，這樣的啤酒連著喝上三十支也放不倒他，仿佛那肥大的肚子是個黑洞，不管往裏倒多少啤酒都不用上廁所。

    看著劉書寶大口的喝酒，石青山卻有些內急了，左右一看，起身向著衛生間的指示牌走去。

    廁所在樓梯下，經過二樓的樓梯口時，他與摟摟抱抱的一男二女擦肩而過。石青山沒注意那個男的是誰，燕京他一個熟人也沒有，所以見人也不會打量。但那個摟著兩個年輕女孩的男人卻看清楚他了！

    冤家路窄啊！”林楓眼露凶光，咬牙切齒道。

    楓哥，那小子是誰啊？惹您這麽生這麽大氣！”一個學生模樣的十**歲小女孩依偎在林楓肩頭，貼上他耳朵嬌滴滴問。

    一個臭農民，窮保安罷了！惹我生氣？他還不配！”林楓惡狠狠說，手摸著下巴，眼珠亂轉，思考著怎麽收拾了石青山。

    另一個稍大點穿日韓女校製服的女孩，隨著音樂扭動著腰肢歎道:“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太快！看見了沒有？來這裏玩的現在大部分是農民，他們體力好，能幹活，糧票都被他們掙去了！我們姐妹兩個免費陪了楓哥一晚，恐怕連明天的十斤進場糧票都交不起了！”

    林楓淫笑道:“你們兩個技術很好！放心！這裏的小馬總是我的朋友......”他話沒說完，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冷笑一聲:“我這就上去找小馬總讓她給你們免幾天門票！”轉身又返回到樓上去了。

    林楓剛上樓，石青山便從衛生間裏出來了。走到樓梯口感覺似乎有人在看他，一抬頭，見樓梯上站著兩個女學生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石青山低頭一摸褲子拉鏈，沒忘關！回頭看看，也沒人！心道:“難道她們也是做皮肉生意的？”

    果然，那兩個女孩互相使了個眼色，嬉笑著跳下樓梯，一人懷抱起石青山的一條胳膊，隨著音樂節奏在胸口蹭動著，大聲道:“哥哥，跟我們上樓唱歌去吧！有福利哦！”

    我沒糧票！”石青山實話實說。

    不能吧？”那個大點的女孩不相信，伸手就要往他懷裏摸，被石青山抬手擋住了。他懷裏揣著槍，男人的槍是不能隨便被別人摸的，它隻屬於自己的手掌。

    感覺石青山很抗拒，那兩個女孩知道今晚最後賺糧票的希望沒有了，聳聳肩，鬆開了手臂，心中轉而又憧憬起楓哥哥真能給她們免幾天門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