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山和亞男裝作散步的樣子，緩緩走出大門往右拐了。

    轉過一個彎，石青山拿出對講機低聲問：“我和亞男出大門往西拐了，你們看到了沒有？”

    劉書寶道：“看到了！你們不會要鑽小樹林吧？”他還沒說完，對講機背景音裏傳來安佳的聲音，“他敢！”

    石青山幹咳一聲：“我們就是要鑽小樹林！不過不是做你們想的那事！你看看東麵那兩個人還在不在？”

    “那兩個人？嗯……還在原來的地方，沒動窩！”

    “行了，我們要悄悄繞過去看看他們是誰。現在開始，有情況就小聲通報，沒事就保持無線電靜默。”

    “好的！”

    石青山左右一看，路上沒人，便對亞男做了個手勢，率先攀上了路旁的小山坡，鑽入了雜亂的次生林中。

    兩人披荊斬棘，沿著別墅後的小樹林慢慢繞到了別墅東側。

    這裏的地麵變成了蓋別墅剩下的碎石殘料，走動時很容易發出聲音。

    亞男穿著軟底的運動鞋走在了前麵，扶著樹，挑揀著落腳地踩實，讓石青山踩著她腳印走。

    兩人無聲的接近了目標，一男一女兩個壓低的聲音穿過密林，傳進了他們耳中。

    “唐主任問你為什麽不去村部拿吃的？”

    一個含混的女聲道：“你們村的人個個有飛簷走壁的能耐，那村部裏還不知道有多少雙賊眼盯著，我不去！”

    “那可以去唐主任家啊？上一次你不是去過嗎？”

    “那我更跳黃河也洗不清了！今天圍著罵我逼欠的那個瘋婆子是不是他姘頭？再讓我見到她，一定撕爛她那張臭嘴！”

    “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誰？我今天又沒在那裏！”

    ……

    旁邊的一簇樹叢被緩緩分開了一條縫隙。亞男半蹲在地上，石青山彎著腰，從縫隙裏往外張望。

    那一男一女，女的是亞男的小媽畢倩。男的隻有亞男認得，是一直站在村主任唐老二身後的那個槍手。

    畢倩嘴裏啃咬著一條雞腿，嘴中含混道：“早知道他們能弄來吃的，我就不出來向你們要了！”

    那男的哼哼冷笑：“他們能有多少吃的？十幾個大人，半個月內絕對吃光！”

    畢倩立刻反駁：“還能一直在這裏坐吃山空不成？這次楊亞男就是來接我們走的！”

    “走？想得美！唐主任要是想放你們走，今天你們就不會被圍了！”

    畢倩愣住了，馬上怒道：“原來是唐老二搞的鬼！為什麽不放我們？他不是相當個山高皇帝遠的土皇帝嗎？難道他真想跟我們走？”

    “哼哼，當然不是！楊亞男她還沒到手呢！怎麽會輕易放走你們？”

    “就為了楊亞男？”

    那男人嘿嘿笑道：“不是還有你這個小美人嗎？你走了，他找誰瀉火去？”

    “哼！愛找誰找誰！越來越不把老娘當回事了！今天竟然隻送來一個雞腿，是不是被你藏下了？”

    那人猥瑣的一笑，抓著褲襠道：“咦……什麽也瞞不住你！我還藏了一根大火腿，待會兒就讓你吃個夠，中不中？”

    “嘁！別吹牛了唐浩波！以前我的內衣沒被你少偷，是不是沒有那能力，光會聞味啊？”畢倩不屑的斜了他一眼，繼續啃起了剩下的小半雞腿。

    那個叫唐浩波的人一瞪眼：“真是門縫裏瞧人，把人看扁了！今天我就非要試試你的深淺！”說著就掏出了腰間的shǒu qiāng，解起了褲腰帶。

    畢倩見他想來真的，立時花容失色：“不行！我出來不少時間了，回去晚了又得跟楊大勇生些閑氣！”

    唐浩波頓時拉下臉來：“那不行！你已經把我的火勾起來了，今天我非要試一試你！”

    畢倩看了看他手中的槍，眼睛一轉：“想試我的深淺也可以，但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想辦法把我偷偷放走！”

    唐浩波立刻搖起了頭：“我可沒有那麽大膽子！放走你，唐主任家夥沒處放，不得捅我菊花啊！”

    “那你就別想了！你要敢用強，我就大聲喊！看你的shǒu qiāng厲害，還是他們的機槍厲害？”

    聽到畢倩的話，唐浩波果然不敢輕舉妄動了，掂腳向別墅內望了望，撓著頭苦思冥想一陣，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有什麽了？快說！”

    唐浩波道：“你要真想走也不是不行，但得把楊亞男給唐主任留下，還有那個又白又甜的美妞！”

    畢倩翻了個白眼：“我讓她們留，她們就留啊？人家老公拿著機槍一直看著她呢。”

    唐浩波豎起食指晃了晃：“那當兵的是亞男老公？我看未必！你沒看他們剛門的時候，那小美妞還笑場呢！他們一看就是在演戲！”

    石青山蹲在樹叢後，心中恨恨：“這個雪梨，真是豬隊友！”

    亞男聽他們談論自己，也是銀牙咬得咯咯響，強忍著沒有爆發。

    畢倩疑慮的道：“萬一要真是呢？你沒見當兵的扛著那杆槍有多大？聽說外麵還停著坦克呢！老婆人被搶了，他還不得把我們都突突了！”

    唐浩波歪頭想了想：“也是！那你先回去暗中觀察一下，如果他們不是夫妻，肯定會露出馬腳的！”

    “如果他們不是夫妻呢？”

    “不是夫妻就好辦了！等他們沒有了食物，如果再要走，就隻放當兵的出去！他們郭家既沒依靠，又沒吃的了，不還得乖乖聽我們擺布？”

    畢倩皺眉想了想：“怎麽沒聽出什麽時候放我走呢？”

    唐浩波擺出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不是說了嘛！唐主任得到楊亞男做壓寨夫人，到時候自然就放你走了嘛！”

    “哦……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畢倩雖然覺得他說的不太合理，但又一時想不出lòu dòng在哪兒，心事重重的轉身就想走。

    “等等！“唐浩波伸手攔住了她，“想讓我放了你，得先收定金！”說著伸手就抓向了畢倩胸部。

    “哎，別！讓唐老二知道了，不會輕饒你的！”畢倩扭著腰肢躲避他。

    “唐主任現在光想著楊亞男了，哪還有心思管你被誰刷了鍋？”唐浩波不聽畢倩威脅，猛的扳過她的肩膀，讓她弓腰雙手扶著一棵樹幹，來個霸王硬上弓。

    畢倩的哼唧聲終於使亞男控製不住了，再怎麽仇恨，這也是她的小媽，他親爸的老婆啊！

    她雙眼欲裂，抓起長槍就要上前殺了這對狗男女。

    可還沒起身，她就被一隻大手緊緊按住了肩膀，同時被捂住了嘴，呐喊聲在嗓眼裏戛然而止。

    亞男嘴唇被石青山堅硬的手指緊緊捏住，一股淡淡煙草的香味進入了鼻中，她瞬間心跳加速起來。

    “小不忍則亂大謀！殺了他們就會打草驚蛇，別忘了唐老二才是幕後主使！”石青山在亞男耳邊壓低嗓音說道。

    感覺她還要動，石青山又說：“你爸的帽子早綠餿了，隨它去吧！”

    亞男用力掙紮了一下，沒有掙脫。樹叢發出了輕微的“簌簌”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