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白食不好吃,便宜不能貪(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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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慘了慘了!可憐她這江湖地位不低的大力摔碑手掌門人,今夜就要當場出乖露醜了!嗚嗚,大力摔碑手這在武林二百大排行榜中占有一席之位的金漆招牌就要因她而蒙塵了,真讓人遺憾!

    就在她幾乎要聽到衣裙的裂帛之聲,和四周的訕笑之音之際,一條人影飛快地移來,一雙手及時地將她撈了起來。

    自己運氣還算不賴,關鍵時刻來了救兵。她放心地長舒了口氣,順勢倒入一個有點熟悉、寬厚又壯實的胸懷。

    最近好像鴻運當頭,總是有救兵及時相助……這麽想著,那張與領宣武軍節度大使大人一模一樣的英俊臉孔浮上腦海。慢著,現在不是做花癡的時候啊……

    她慌忙抬頭,正要來句“多謝兄台相助”,視線正好對入那雙幽深如夜的眸子,眸裏那晶亮的黑瞳正閃著玩味與譏訕。

    是通王爺!

    她隻覺得心“咚”地猛然一蹦高,呼吸不禁粗重起來,那句感謝的話語在唇邊化掉了,隻剩半開的粉唇,和搏動頻率急促得不正常的心跳。

    他、他、他又來救自己了,他、他、他又抱住自己了……好羞人哦!她隻覺得臉上一片火熱火熱的,似乎已經燒起來了!

    她如癡如醉地凝視著那雙亮如星子的黑眸,他含笑回以凝睇,畫麵言情無比……

    一眾賓客用猥瑣目光一同欣賞著這幅畫麵。

    知州傻笑著又捧了滿滿一杯酒過來,李諶摟著她的纖腰仍在凝眸淡笑中,隨手接了送到掌心的杯子。

    知州大人諛笑著想多囉嗦幾句,剛張嘴,李諶不耐的低喝道:“閉嘴!”知州知趣地立即合上了嘴。

    冷如意也剛好想起要說些什麽,聽了這話趕忙緊緊地合上了唇。她這憨樣逗得李諶心下更歡,麵容上殘留的冷峻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笑意滿布俊臉,銳利的眼神也柔和了許多。

    春燕樓姑娘們用羨慕、不忿和鄙夷的眼光瞅著她。這狐媚子真會忸怩作態,假裝摔倒這麽爛的招數都用上了!真是天沒眼,幹嘛不讓她摔個鼻腫眼青的?還讓她因禍得福,真是沒天理!她們花了這麽多功夫來排練舞蹈,使盡渾身解數都博不到這位權貴的一個瞥視,這粗手苯腳的鄉下丫頭摔一摔就獲得貴人青眼,真是不公平!

    哼,咱們也要摔一摔!

    霎時奇觀出現,剛才還跳舞跳得好好的一群鶯鶯燕燕齊刷刷地倒了一片,像極了一張人肉毯子……

    這個奇景處在視線中心的兩人並沒留意到。

    李諶是一門心思全在欣賞她的憨態。

    冷如意卻是心事重重。真的要去偷他的東西?她有點不忍心耶!可是……定金都收了,不偷的話會愧對老劉。人不可言而無信啊!傷腦筋……

    她轉動閃閃發亮的雙瞳,瞅了一眼他手中酒杯。

    當初老劉定下的計策是讓她去迷惑他,在與他獨處一室之時將他灌醉,好偷取他身上的一件物件。

    “你會喝酒嗎?”當時老劉帶著懷疑的眼神望著她。

    “沒問題!我是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的!放心好了,我肯定那家夥喝不過我的。”她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回老劉的疑慮一個確實的保證。

    她真的千杯不醉嗎?她不知道。前生好像酒量算是不錯。穿越到這裏來了以後,自從舅舅仙遊西去,她就被迫回老父身邊並承擔起養家糊口的重任,那時候起就沒吃好穿好過,更別提這種不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這一生可以說從沒喝過。她真的不知道現在的這副身體對於酒精的抵抗力是如何。

    她忽而想到,不如幹脆自己也喝個酩酊大醉,這樣就不會良心不安了!到時候能不能偷到東西,就看天意了。這麽想著,她開心地抿著櫻~唇,嫣然一笑。

    她的淺笑讓李諶心頭為之一蕩,小腹裏已然積聚的熱氣猛然地竄上胸臆。他仰首將手中酒悉數倒入口中,一甩手,酒杯在空中劃了個弧線落入知州的麵前,知州慌亂地雙手抱胸接住。

    酒入喉裏,鼻端隱隱嗅到淡淡的腥味,適才那杯已經覺得有點不對了,隻是這杯味道更濃,李諶皺了皺眉回頭問道:“這酒兌了牲畜的血?”

    知州連忙彎腰解釋道:“這酒是拌了新鮮鹿血釀的,再配以鹿尾巴和玉蓯蓉等藥材一起窖藏了數十年。”是極品的補陽好酒啊!

    李諶暗地不禁失笑,敢情這知州怕他如其他縱~浴之徒般力有不逮不能歡愛,須知他雖貴為王爺,身邊不乏出眾女色,但他從不貪戀溫柔——不,他對於男女之事有點情感潔癖,和女子調笑、依偎、溫存他還能接受,卻不能接受隨便做那些苟且之事。

    是以,他從來不曾為色浴而動搖過,更不會因此而誤事。

    隻是,雖然他的忍耐力超群,最近數月忙於帶兵北上應付滋擾邊境的蠻夷,許久不曾這樣溫香~軟玉的抱個滿懷,就剛剛那麽一個從地板上救美的動作,就成功地讓自己壓製在身體最深層的欲火給挑亮了,根本不需要這個多事的知州來點火!

    這兩杯藥酒對於他已是熾燒的浴~焰無疑是火上再添兩杯油,會更加燃得熾烈,他隻希望到時自己能壓抑駕禦得住,不至於一時昏頭讓這小嬌娃吃苦頭。

    看她這副笨拙青澀的模樣,閱曆豐厚的李諶敢肯定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孩子,況且以他的貴不可言的身份,哪個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把開了封的舊貨往他懷裏送?雖然他有心為她贖身,但要做什麽事情的話,還是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再做比較好。

    今晚就隻是彈彈琴,把酒言歡吧。他深深吸了口氣,暗地運功將藥酒煽起的欲火壓到身體深處封鎖住。隻要過了今晚,藥酒的功效應該就能褪去。

    “隨我來。”李諶一手拉著她,就往後堂走去。宴上眾雄性動物都現出一臉了然的猥瑣笑容,春燕樓的姑娘們趴在地上,昂著頭用既羨又妒的眼神目送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