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抱歉偷錯了,不是想偷心的說(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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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意趕忙捏緊她的寶貝護在身後,用盯小偷的戒慎目光瞪著他,誓死要保護這個寶貝。
她這舉動讓李諶逸出一陣舒暢的朗笑,卻惹得她氣鼓鼓地瞪著他,弄不明白這有啥好笑的。
李諶忽而想起還沒問過她的名字,懶懶地開口問:“你叫什麽名字?”
把小~臉扭過一邊,她在心裏暗忖:才不告訴你,當我傻~瓜麽?
被他知道了名字,事後怎麽逃?
她當然不認為自己是傻~瓜。隻是被那雙賊亮的眼盯著看,看得她臉紅耳赤,羞澀難當。叫她好想一把將他迷倒,好隔斷那雙晶亮的色眸射~出讓她心驚又心悸的柔光。但是,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視之下,她實在沒有勇氣遞出那截灑了藥的袖子。
目光仍在她妍美的麗容上流連,李諶再次柔聲詢問:“告訴我你的名字,要不……”說著,伸出手作勢要奪她手上衣物。他吃定她會緊張那塊布料。
這混蛋,果真要搶她的寶貝!她的衣服跟他有仇嗎?總是要來搶!
為了保住那二百兩,她不加思索脫口說道:“如意。”不就一個滿大街都找得到,等同阿貓阿狗的名字嘛,讓他知道又怎麽的?應該不會有更大麻煩,重要的是保住迷~藥!
“如意?”李諶皺了皺眉頭,她就拿個青樓用的假名糊弄他?薄怒湧上心頭,語氣不期然加重了許多:“我要知道的是你的本名!”
她瞪圓了杏眸氣憤地對他吼道:“我不是告訴了你嗎!?”她已經告訴了他,他還想怎的?這袖子她不能再丟了,否則那白花花的銀子就打水漂了!
“你不是說你就叫如意吧?這名字”李諶笑了笑沒接著說,含笑的嘴角明顯帶著嘲諷意味。
“我這名字怎了?”她的臉驀地紅得更厲害,這回不是羞的,是氣的。
這可是她最尊敬的舅舅給她起的名字,雖然她的日子過得並不太如意,但她一直認為這名字多少也帶給了她一些好運道。這次,除了碰上這隻大色~狼這事,起碼在她最需要大筆銀兩的時候有人給機會她賺。
“我就喜歡叫冷如意,吉祥如意的如意!不行嗎?”她氣憤地一字字道。
“哦?你叫冷如意?”一揚挺拔眉峰,李諶含笑道。
糟了!連名帶姓的告訴人家了!自己是有多笨啊,中了這狡猾家夥的激將計!
冷如意馬上意識到自己犯了個不小的大錯。瀑布汗,得馬上填坑才行。
“我……我……可以重新說過嗎?”她呐呐道。
用膝蓋想都知道潑出的水收不回,全都告訴人家了!
嗚嗚……她真的好想推翻前言告訴他她其實不叫冷如意,而是叫什麽元寶啦、金釵啦之類的名字。
望著她潮~紅了一張芙蓉般秀美的臉,緊張兮兮的死命握著那團爛紗衣,握得那麽緊,連骨節都泛上白色,樣子既憨又可愛,李諶覺得很好笑。
不過,他很快就收起了笑容,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地方不大對勁……
發現他忽然收斂了笑意,目光移動到自己抱緊了在胸前的布團,繼而那雙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犀利星眸升上了疑惑,冷如意不禁暗暗心驚。
她顧不得羞澀,一咬牙,猛地一伸玉~臂,抖著嗓子道:“這衣服好香,你聞一聞。”心中不住念叨:“各方鬼怪神仙大帝觀音如來佛……快來保佑,快讓他倒下,求求你們了。”
這古怪的女娃兒是在幹嘛?李諶疑惑地眉峰微聳,道:“是很香,可這香味有些古怪,是什麽香味……”
天呐,他還不倒,還說了那麽多話!冷如意再次掉進了冰窟窿,全身都要凍成冰棍了。
就在她快要絕望之際,李諶的眼皮緩慢地耷~拉了下來,遮掩了裏頭逼人的英芒,身子也軟下了,“啪噠”地一下子躺倒在榻上。
冷如意隻覺全身的力氣都要耗盡了,軟~綿綿的提不起一絲勁。眼瞪著陷入沉睡中的李諶,過了好一會,她才想起自己現在應該要幹些什麽。
她哆嗦著雙手,在李諶腰間摸索。手抖得厲害,她搞了好半天,才把係在李諶腰上的木牌解下。
那是一片不及巴掌大,木質極為堅實,烏亮漆黑的木牌,上首雕有形態威猛的虎頭,雙目圓睜虎嘴大張仿佛要噬人,下刻有印篆。
來到唐朝就沒上過學,她不太懂得看篆書,加上這種情況下她也沒心情去仔細辨認。反正東西到手了唄,管它寫了啥。
她拿著木牌隨手往胸前一塞。
木牌一下子掉落。她垂頭一瞧,刹時才涼下的麵龐再次變得熱燙。
呀,自己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的不知羞恥了?竟然毫無知覺。
她連忙四處尋覓,在地上、床頭,她找回來許多布片。但是,這些布片怎麽都組合不回當初那件漂亮的衣衫。去哪找替代品呢?她東尋西望。得了,床邊一套華麗的男裝向她殷勤招手。
她一眼就相中了李諶的衣服。
那並不是官服,因為那款式跟鎮上最有錢的財主王跋穿的樣式差不了多少,隻是色澤更為清雅。
她三兩下套上身。
嗯,衣服穿在身上鬆鬆垮垮的,說不得合身。不過……有點飄然的感覺呢!
衣料無疑是極上乘的,觸手細滑柔軟,覆貼在肌膚上感覺舒服無比,比自己以前穿的粗糙衣裳好上百倍不止。
揮了揮袖,冷如意想象自己變成了儒雅的翩翩佳公子,感覺還不錯,遺憾就是尺寸實在太大了,就好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
不過,她也沒有別的選項了。
小心地藏好了木片,她低頭睞向酣睡中的李諶,尋思道:我偷了他的東西還把他的衣服穿走,他醒來會不會生氣呢?要是我,我一定會很生氣。
心中滿是歉疚,她輕歎了口氣,蹲下~身子,手指輕輕地描著李諶挺拔的濃眉、直挺的鼻梁。
這家夥可真好看。不知道那木片是什麽要緊的玩意,他一秒也不曾解下腰間絲繩係著的木牌,那對他來說肯定是滿緊要的物件了,要是他丟了這東西會被殺頭的嗎?
陡然間,她心頭生了一絲不忍,甚至產生幹脆就還給他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