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駛出瓊州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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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會讓你親口說出來,你喜歡我,你願意嫁給我。因為我喜歡你,你就是我的。”韓遠海坐在床邊,對著鍾雪嫣,眼神裏充斥著勇氣和堅定。鍾雪嫣聽見這話,心跳頓時加快,為防止韓遠海看出她的異樣,便扭過頭,“好了,你出去吧。我想再躺一會兒。”
韓遠海答應了一聲,便開了門出去,“師傅們早!”聽見韓遠海這一聲,鍾雪嫣連忙起身,追到了韓遠海的身後。“騙你的。就算師傅知道,我是在你房間你過夜的,我也保證不說,我跟你躺在一張床上麵,可以了吧?”韓遠海的保證,又讓鍾雪嫣重新回到了屋子裏。
“這喜歡不喜歡的就是麻煩。”韓遠海搖搖頭,出了船艙,來到甲板,昨夜鍾雪嫣吐的穢物還在這裏。韓遠海拿著抹布,拎了一桶水,將船上的甲板打掃了一遍。“真別說,遠海啊,作為船長,你還是任勞任怨的啊!”上杉提著武士刀出了船艙。
“師傅,你也這麽早啊!”韓遠海笑笑。“為師,哪一天偷懶過。隻是你昨夜在哪過夜的,我夜裏醒來兩次,都沒見著你。”韓遠海用眼神,給上杉提了個醒,上杉知會地點點頭。“你說,多義把我們殺了,他就回心甘情願走了?”韓遠海問道。“一個時辰以後,就有答案了。”上杉摸了摸自己右臂上的傷口,“這兩日,不能練武了,真是把我憋壞了。”“師傅,你不練也沒事。東瀛島上,你是劍術第一。”韓遠海實話實說。
上杉搖了搖頭,“快四十歲的人了,早就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或許在東瀛,已經有比我更加優秀的武士出現了,而他的劍術應該會比我更強。所以…”
“所以什麽?”韓遠海疑惑地看著上杉。“所以從以後開始,你每天都要早起。你既然誇自己的師傅為東瀛第一武士,那麽作為第一武士的徒弟,那就必須要比自己的師傅更加強大才行。”上杉拍了拍韓遠海的肩膀,“我早已經被東瀛通緝多年,說句實話,要取本人性命的不在少數。而我隻有你一個徒弟,我的劍道要靠你去傳承。”
上杉還是第一次對韓遠海講這些話,說得韓遠海心裏酸酸的,“師傅,你怎麽會這樣說?你是我一生最佩服的人,即使有人來取你的性命,那也要問我手中的劍答應,不答應。”“有你這話,為師就放心了,來練劍。打敗了多義,以後還有更多的敵人呢!”上杉說道。
“好!”韓遠海一口答應。
看著遠海在甲板上舞著劍,上杉隨即點化道:“劍雖是死物,但是握於手中之時,便與自己為一體。招式無需刻板,隻需劍由心發。攻敵的劍法不在多,而在強。化多為一,隻為製敵。”
時辰不早,眾人都一一走出了船艙,看著韓遠海在練劍,也不打擾,隻是在旁邊默默地看著。杜萬可沒工夫,他還要準備眾人的早餐。
“你瞧,我們船長的劍法是越來越好了。這一趟,果然沒白來啊!”若劍誇獎道。“嗯,的確。這船上有了兩大高手。我心裏覺得安全多了。”萬賢士笑道。“除了船長和上杉外,我不算高手?”艾彥湊過來,反問道。
“你要是現在和我們船長比,你肯定打不過,信不信,要不然,咱們就毒一個。”若劍又有點手癢了。“我才不跟你賭呢,這才出海身上本來就沒揣多少銀子。”艾彥說完,大夥一起笑了起來。
“艾彥師傅,要是比摔跤的話,我肯定比不了你。放心,你在這船上,摔跤永遠是第一。”韓遠海把劍收起,向艾彥安慰道。
艾彥哈哈地笑起來,“聽到沒,這才是在理的話。走,走,昨天喝酒喝多了,還是趕快開飯吧。”艾彥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曉,但是當他發現這停泊的地方是一處海灘時,突然大喊了一聲,把眾人嚇了一跳。
“我們這船,怎麽會開到這裏來的。是不是有鬼啊?”艾彥嚇唬道。
眾人聽完,又是一樂,絕塵慢條斯理地把整件事情講述了一遍,喝醉的艾彥、萬賢士還有鍾雪嫣這才明白。大家圍在桌子,一起吃著早飯,真是其樂融融。
“船長,我們什麽時候開船?”若劍問道。“嗯,吃完早飯。先去送送多義吧。他們離開海口港了,我們就出發。”韓遠海說道。“他不會想到我們會跟在他們後麵的。不過他的目的地是哪裏啊?”遊風問道。
“他的目的地就在琉球島上,和我們的泉州隔海相望。”上杉說道。“怪不得能在南海作威作福,還真是享盡了地利啊!”艾彥說道。
“嗯,既然多義要返回到琉球島,而我們則是去占城,碰不著麵的。”絕塵大師最後下了結論。
吃完飯,眾人都站在距離海口港不遠處的小山坡上,注視凝望。海口港上,一幅忙碌的景象。很多穿著黑色布褂的人,光著手臂,往一隻大船上,運著物資。多義的確是個講信用的人,他幹的是海盜這一行,多年徘徊在各國之間,遭到了很多國家的驅逐,而現在如果他還失信於島民,那麽多義在同行麵前,都抬不起頭來。
看見多義登船,周圍的百姓無不歡欣雀躍,因為知道多義身上有武功,萬一發起怒來,必定會挨打,所以百姓們也不敢敲鑼打鼓,那麽張揚。
“沙不丁在瓊州島的勢力,終於被驅逐了。”韓遠海看著多義的船隻緩緩離開港口,心裏總算是送了一口氣。
“走吧,我們也可以繼續上路了。在瓊州島上,我們耽誤的時間可夠多了。”若劍說道。“嗯,下一站占城,出發。”鍾雪嫣開心地說道。
“你這麽開心,幹什麽?”韓遠海問道。“占城?第一次要走出國門了,你說開心不開心。”鍾雪嫣反問道。
眾人並沒有等椰樹村村長來送行,其實心裏麵是受不了村長的那番客氣。“起錨,揚帆,掌舵!”韓遠海似乎比之前喊口號,要順溜得多。
“你小子,倒是越來越有船長的氣質了。”艾彥誇獎道。韓遠海笑了笑。“是不是船長,就不用幫師傅的忙了?”遊風指了指還沒有揚起的前帆。
韓遠海知道遊風胳膊上還有傷,隨即忙跳上了桅杆上,把係著前帆的繩子解開。站在桅杆上,向遠處眺望,似乎比站在船頭的景色更加美麗,整個海口港的邊沿像一條蛇一般蜷曲著,緊緊地與大海擁抱在了一起。
“遊風師傅!”韓遠海坐在桅杆上喊道。“怎麽了?”遊風抬著頭,望著他。“這兒的景色真美。整個海口港似乎都在自己的眼中,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麽總喜歡呆在桅杆上麵了。”韓遠海笑道。“你這小子,我的位置都被你占了。”遊風開著玩笑。
鍾雪嫣一聽,便也爬上了桅杆,“喂,給我讓給地方。”“你這爬樹的技巧跟誰學的?”韓遠海見鍾雪嫣吃勁,便拉了她一把。“不用你管。”鍾雪嫣深呼吸了一下,坐在了韓遠海的旁邊。
那眼前忽然向放大數倍一般,海口港清晰可見,而圍在瓊州島不遠的島嶼也都能若隱若見,而坐在高出,迎著海風,鍾雪嫣倒把自己幻想成了一隻翱翔在天上,自由自在的海鳥,“這一次旅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當然,你也不看看,誰跟你一起看風景的。”韓遠海打趣道。“哼。你這臉皮也夠厚的。”鍾雪嫣說道。“好吧,把你帶上船,是我一廂情願,喜歡你,也是我一廂情願。可以了吧?”韓遠海說道。鍾雪嫣笑著,滿意地點了點頭。
駛離瓊州後,順風南下則是交趾,交趾過後便是占城。這條航路,每當十二月份的時候,最為忙碌。從泉州和廣州出港的船隻,都會趁著西北風南下。
貨船駛出海口港,經瓊州海峽後,前麵便是交趾國的海域。
“師傅們,你們以前老說,去交趾。那時候我小,總是把交趾聽成‘腳趾’,我在想這世界上還有叫‘腳趾’的地方嗎?長大以後,我才知道。”韓遠海回憶著小時候的事情,作為談資。
“這交趾國,自秦始皇南征百越,就已經在史書上有了記載,而後漢武帝時期,交趾被征服,成為了漢朝疆域的一部分,而現在,自從擊退忽必烈的大軍後,交趾國已是獨立,不過也是元朝的附屬國。”絕塵講述道。
“雖是附屬國,但是時常闖入兩廣境內,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待在軍營時,我所率領的軍隊,將是要南下,與他們交戰呢。”艾彥說道。
“這就怪不得在廣州的那個哈琪王爺會饒了我,原來是邊境有戰事。”韓遠海又把當日侍衛通報給哈琪的話,,講給了眾人聽。
“既然有戰事,還是遠離交趾國的海岸線,這樣比較安全些。萬一把我們抓起來,當俘虜,那我們一輩子都要在交趾當苦工了。”遊風隨即叫著若劍,“若劍,遠離海岸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