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要賭整船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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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剛才影響了你。”鍾雪嫣在韓遠海的耳邊,說道。“前麵一把,真把我嚇壞了。萬一輸了,我這丟人可丟大了,不光丟了自己的臉,連元朝的臉都給丟了。”韓遠海知道在此設賭局,雖然是他個人行為,但是身為一個唐人,當然代表了整個唐人的群體,如果第一把輸了,那還不讓占城人笑掉大牙,而且兩匹上品的綢緞也沒了。

    第二位,是一個體形微胖的中年人,相貌一般,隻是鼻子下方的兩撇八字胡,倒讓人印象深刻。他上身穿了一件錦緞材質的上衣,甚是惹眼,腳上的靴子則是鍍了金邊。整體看上去,服飾倒是比人,更能吸引眼球。

    “此人非富即貴啊!”絕塵靠近韓遠海,耳語道。韓遠海點點頭,讓萬賢士跟他交流。

    “怪不得這麽有錢,原來他賣香料的。”萬賢士了解了情況後,轉頭告訴韓遠海。韓遠海不禁疑惑起來,賣香料的也會這麽有錢,於是便客氣地邀他坐下。

    “問問他,他帶來的寶物是什麽?他想怎麽玩,比點數,猜大猜小。”韓遠海道。萬賢士點點頭,又向他交流兩句,此人講話帶著濃厚的鼻音,整個聲音聽起來嗡嗡的,像一堆蒼蠅在耳邊叫一樣。

    富人輕蔑地笑笑,從懷裏掏出了一串手鏈,看起來似乎很平常。韓遠海並非是檢驗奇珍異寶的能手,所以不得不向絕塵和萬賢士請教。

    “他說是沉香木的手串。”萬賢士轉而又向絕塵,“大師,這沉香是什麽?”絕塵一麵將手鏈拿在手裏,仔細觀察,一麵解釋道:“沉香呢?既是一種木材、香料,也是一種藥材。沉香木是極其珍貴的品種,而以它為材料,作為手串和佛珠,更是精品。沉香作為香料,加入到其他香料中,經過燃燒,房間內能持久彌香,所以自唐宋以來,品質極高的沉香都是作為貢品,供皇帝與**的妃嬪們使用。作為藥材,它能行氣止痛、溫中止嘔、納氣平喘。而這一串,看色澤,論手感,極其它所散發出淡淡的雅香,應該是用極上好的沉香木製作而成,難得,難得,真是太難得了。”絕塵將手鏈又放回到富人的手裏。

    絕塵麵對這樣一串手鏈,不禁讚歎地搖了搖頭,“船長,你要是得到這樣一個東西。我想我們這一趟下海,真是值得了。據老夫估計,此手串可在泉州城裏賣到這樣一個數。”絕塵豎起五根指頭。

    “五十兩?”絕塵搖了搖頭。

    “五兩?”絕塵也擺了擺手。

    “不會是五百兩吧?”

    絕塵笑著,緩緩地點了點頭。韓遠海張著嘴巴,不免驚訝,韓家船會一年送貨,所得的銀子也不過才五百兩。他現在倒是對這一串手鏈,另眼相看了。一旁的鍾雪嫣也不禁嚇了一跳。

    “他為什麽要過來賭啊?我這兩匹絲綢,才不過二十兩銀子。”韓遠海不解道。“船長,他說要拿這船上所有的貨物來賭。”萬賢士沮喪地答道。“那他要怎麽玩?”韓遠海偷偷地瞥了富人一眼。

    趁著剛才絕塵檢查手鏈的功夫,富人已經將玩法告訴了萬賢士。“依然是他來擲,你來猜。”萬賢士說道,“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韓遠海知道這批貨如果輸掉了,不光隻有韓家聲譽的問題,還會引血光之災,整個韓家的人,七位師傅,說不定連鍾府都會牽涉其中。富人在韓遠海的麵前叫囂著,似乎在諷刺韓遠海的懦弱和膽小。萬賢士知道韓遠海在為難,“做生意有風險,賭也是有風險的。就看你敢不敢了?”

    “好!”韓遠海拳頭砸向桌子,把麵前的富人嚇了一跳。這批貨差不多也有五百兩,五百兩對五百兩也算公平。鍾雪嫣和絕塵知道此局的甚是關鍵,表情不禁嚴肅起來。

    富人見韓遠海同意自己的提議,便也跟前一位一樣,將骰鍾罩在骰粒上,用勁地在桌子上晃動著骰鍾。當然如果頭腦機靈的人,都會選擇自己搖,讓別人來猜,一來,可以杜絕對方利用搖骰鍾的機會,作弊耍賴,二來,精明的人也會認為,能在船上設下賭局,那必是賭技高超之人,這搖骰鍾,也一定有一番技術,而至於猜的話,肯定不會那麽準,猜大猜小,都是一半的機會。

    富人將骰鍾擺定,萬賢士、絕塵以及鍾雪嫣都回過頭,朝韓遠海看去,雖然知道他賭技出眾,但是這可是有關於五百兩的大買賣,如果稍有失誤,不光五百兩不翼而飛,而且還要搭上整船的貨物,這究竟會不會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骰鍾沒有打開,誰也不會知曉真正的答案。

    韓遠海深呼吸了一下,語氣堅定地說道:“小。”萬賢士急忙湊過來,“船長,這一把就是五百兩銀子,而且還牽涉到韓家船會,你確定是小嗎?”韓遠海沉默地點點頭,臉上毫無表情。富人將骰鍾緩緩地提起,眾人都屏住呼吸,往桌子上麵看,那一刻,似乎時間都靜止了。

    露出一個骰粒,上麵是三點,另一個呢?“啊!”萬賢士和鍾雪嫣在甲板上歡呼起來。另一個是兩點。韓遠海舉起拳頭在空中揮舞,而懸著的心也可以放了下來。

    “你太棒了。”鍾雪嫣毫不避諱地給韓遠海一個擁抱,倒是把韓遠海愣住了。富人臉色煞白,怒不可遏,將骰鍾狠狠地往甲板上摔去。

    萬賢士將手鏈留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目送著這位富人下了船。“哇!五百兩銀子。”韓遠海做夢都不敢相信,原以為擂台上比武,那一百五十兩銀子,已經是很多錢了,而現在這五百兩銀子,就是這一串手鏈,實在讓人不可思議。

    船下的人,見前麵兩個都垂頭喪氣地走了,本來就不多的人,也紛紛帶著自己的毛毯和首飾離開碼頭。

    “喂!喂!你們別走啊。這才兩把,我要在這占城待一天呢。”韓遠海見一個人都不上來了,便站在船頭揮手喊道。上杉和艾彥看著眾人走了,也覺得莫名其妙,便上船問詢了情況。

    “臭小子,夠了。別不知足,五百兩都到手了,你還想怎麽樣?”說完,艾彥哈哈地笑起來。

    倒是上杉,漲紅了臉。“你這小子,居然敢把整船的貨物拿出來賭,你知不知道,那一刻,韓家少爺和韓夫人的命都握在你的手裏。這可不光是賠錢的問題,波斯的蒙古汗國要是知道,貨物居然是賭輸了,整個韓家船必會成為朝廷重犯,滿門抄斬,你爹的心血算是付之東流了。”上杉倒不比豁達的艾彥,他總是會想著方方麵麵。

    “好了,師傅,你別生氣了。其實我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下不為例,下不為例。”韓遠海將右手舉起,對天起誓。

    “上杉,你要是想怪船長,那你就怪我吧。我們波斯人就這樣,生意就是有風險的,賭也是。如果相信自己,那麽就能賺到錢,如果畏首畏尾,什麽事情都做不好。剛才,是我攛掇船長賭的。”萬賢士攔在了韓遠海的前麵。

    “對,的確。冒險是對的。但是你又是否衡量過,如果賭輸了,貨沒了,還要陪上大家的命,如果不賭,那麽貨依然有,大家的命還可以保住。萬賢士,你這麽精明的商人,怎麽幹出這麽愚蠢的事情?”

    “好了,好了。上杉別生氣了。老夫知道你是為大家著想,為韓家船會著想。剛才也怪老夫,沒有上前阻止。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絕塵也連忙勸架。

    上杉搖了搖頭,徑自回到了船艙。

    韓遠海見自己的師傅生氣,剛才的喜悅之情也一掃而空。“那珍珠和手鏈給保存好。”韓遠海向萬賢士囑咐道。“那上杉他?”萬賢士瞅了瞅船艙。“我來。師傅的事情,交給我這徒弟來處理。”說完,韓遠海端著一杯茶,下到了船艙底下。

    見上杉又在擦著自己家傳的武士道,韓遠海端著茶,恭敬地站在了上杉的身旁,“師傅,我錯了。”

    上杉沒有理會。

    “師傅,我真的錯了。喝杯茶,消消氣。”

    上杉抬頭見韓遠海有知錯之心,將武士刀放下,把茶杯接了過來,“正好有點口渴了。”“師傅,你不生我氣了?”韓遠海笑道。

    “師傅我,不是小氣之人。這件事,你自己覺得做得對還是不對?”上杉將茶杯放下。

    “是我不對。雖然自己在賭方麵有一定的天分,但是當骰鍾掀開的那一刻,我也非常的緊張。我知道如果我輸了,我的命和大家的命也都沒有了。”韓遠海說道。

    “知道就好。我曾記得你說過,如果你想做個賭徒的話,就不會下海了。所以以後,小賭,我讚成。但是涉及到貨物,以及威脅到我們生命和韓家船會的,我希望你別那麽衝動。我也年輕過,我那時候做的事情也很衝動,所以我能理解你的行為。其實你想比你爹更強,從你讓我教你練劍開始,我就從裏眼睛裏看出了一種叫夢想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