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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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烇穿著一身銀色鎧甲,倒更顯得氣宇軒昂。他一臉笑容地揮著手,與前來迎接他的子民打著招呼。
百姓也不知怎麽回事,隻知道國王回來,便也是高興。人群中間,幾個好奇心強的平頭百姓開始四處搜羅起資訊,打探著消息,想了解事情的本末,用來滿足百姓們對於皇室的窺私情結。
不過,這跟著陳烇一起進城的鐵甲兵,一個個好像蠟像做成似的,都麵無表情。而有的百姓想拉一個兵大哥問問,那士兵也是沉默無言,讓那百姓還自討了沒趣。
跟在身後的艾彥,回頭土臉的樣子,遠遠看去,也不知什麽表情,隻是那兩排白牙倒讓人眼前一亮。
“好久沒這麽暢快了!也從來沒見過有百姓夾道歡迎的。”艾彥最後一句話,還真算是發自肺腑。自打蒙古軍隊侵占中原,攻城掠地,中原百姓逃跑都來不及,更別說夾道歡迎了。艾彥自認為是正義之師,但是蒙古軍隊的做法,卻讓人覺得是如豺狼虎豹一般,更有甚者**擄掠,無惡不作,使中原百姓對蒙古軍隊,有很深的敵意。
“那是當然。蒙古軍隊走到哪裏,都是燒殺搶掠,人家不逃跑就不錯了。”萬賢士閑不住,話裏又帶著攻擊性。
“這是其他軍隊所為,跟我有什麽相幹。我艾彥保證,在我所管轄的軍隊裏麵,沒有發生過這類事情。你要是不信,我願意向太陽之神起誓。”艾彥聽得出來,萬賢士話裏的意思。艾彥討厭別人“以全蓋偏”,雖然艾彥自己管轄的蒙古軍隊軍紀嚴明,但是多數蒙古軍隊的惡習,讓他也成為了眾矢之的。
每到這時,艾彥心中總是覺得憋屈,言語中更是要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有這鬥嘴的功夫,還是想想看我們的船長和上杉吧。”絕塵擔心道。
“他們兩人在一起,肯定沒事。”艾彥見絕塵將話題轉到正題上,便也不為前麵的話多做口舌之爭,“我在城樓殺敵的時候,就見遠海跑了,似乎是要追什麽人。但是當時亂哄哄的,城牆上麵都是幹草堆燃氣的白煙,我根本就看不清楚。後來,上杉騎著馬,也跟在後麵追去。”
艾彥將自己經曆的,說給了其他人聽。絕塵眯起眼睛,“聽你這話,老夫稍稍寬下心來。”
艾彥笑笑,繼續說道:“大師,你當時是不知道。這上杉倒還有一套,將那木車上堆上厚厚高高的稻草垛,點燃後向城牆這裏推過來。你們兩個知道嗎?我當時就在城門裏麵,我想這遠海和上杉到底是怎麽想的,是不是想燒死我啊?可後來一看,這稻草垛堆得有我們騎馬這麽高,要燒的話,這高度也不對啊。後來我看上麵冒起的濃煙,恍然大悟,這原來是要蒙住那些弩兵的眼睛的。”
萬賢士和絕塵聽著艾彥的描述,嘴角樂得合不攏嘴。“這上杉英雄,想得妙計,實在是很好!”陳烇走在前麵,卻也聽見了艾彥的講話。
艾彥擺了擺手,“陛下,你可千萬別當著上杉的麵前誇獎他,要不然他可是會驕傲的。”說完,萬賢士和絕塵又樂了起來。
“咱們先回宮,等著上杉英雄與你們船長歸來。孤要設宴,好好地款待各位。各位英雄,咱們先回宮,好好地休息休息。”陳烇這一臉和藹的表情,倒跟以往朝堂上的他,大相徑庭。
艾彥、萬賢士、絕塵三人之後,便跟著馬車。玄珍公主、皇後以及其他妃嬪、王子、小公主都待在裏麵。
而走在隊伍最後麵,則是那隻穿著內衣的俘虜兵。那些士兵,正是陳克終調來,駐守在巫村村口的士兵。由於前麵韓遠海和上杉的偽裝進城,讓這些俘虜隻剩下了裏麵的白色襯衣。
他們一個個低著頭,表情哭喪著,好似末日來臨一般。
那圍觀的百姓,對於這些俘虜,當然是更加好奇。“你看看!肯定是他們將國王綁架的。”那其中一個百姓猜測道。
“那怎麽他們都不穿衣服呢?這天也不熱啊?”旁邊一個百姓,也討論道。此時,大家興趣正濃地談論著這些事情,農家戶是忘了下地種田,而那商鋪老板,則是忘了開門營業。百姓看著那隊伍的背影,向著那皇宮開去,大家還是原地駐足了一會兒。
回到皇宮,陳烇沒有梳洗,穿著盔甲,便站在了偌大的朝堂之上。臨入宮前,他便囑咐宮人,好好地招待艾彥等三人,另外讓自己的妹妹——玄珍公主入宮,住進出嫁前的“軒宜閣”。
文武百官,聽聞國王歸來,紛紛早在陳烇入宮之前,便已站在朝堂外,等候召見了。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們知道嗎?孤差點就被刺殺了,你們這些做臣子的卻無動於衷。升龍城的軍備何在,宮內的侍衛何在?”陳烇漲紅了臉,一巴掌拍在了龍騎的扶手上,嚇得百官都打著哆嗦,雙腿不由自主地彎曲。
“啟稟陛下。陳克終在您失蹤之後,揚言有人綁架,便要將這升龍城裏的守衛都換掉。而宮內的侍衛,原本就有一些是陳克終安排進來的。所以在陛下失蹤以後,是陳克終陳王掌控著整個升龍城啊!”那一位臉上滿是皺紋的大臣說道。
看其樣貌,雖然年紀已過甲子,但卻神采奕奕,雙頰微紅,雙目也炯炯有神。“好了。你也無需多言。孤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當然孤也知道,你們其中有那些人,偷偷收了陳克終的好處,睜一眼閉一眼。你們是不是覺得,他陳克終有資格把孤將這皇位上拉下來,是嗎?”陳烇作為交趾國的最高統治者,自然要明察秋毫,不放過一個背叛自己的人。
一時間,那百官紛紛跪地,“臣不敢!”
“你們有什麽不敢的?”陳烇說著,將那與陳克終交往過的大臣,一一在朝堂上點了出來。文武百官中,竟有半數與陳克終有過往來。
那些人紛紛跪地叩頭,向陳烇討饒。陳烇坐在龍椅上,隻是冷笑了兩聲,“昨晚,你們應該睡得很好吧?可孤沒有睡好。你們一個個高床軟枕,很舒服是嗎?可孤卻在城外的營帳內,足足來回走了一夜。你們這些和陳克終交往過的人,孤也不細作懲罰,回府後,三天三夜不準睡覺。另外,孤相信你們不睡覺,會感覺到很無聊,那麽就在書房裏練字。別的字,孤我也不願意讓你們練,就練一個字‘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