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主收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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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遙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今天是莊子裏繳租的日子,寧文一大早便讓玉兒從床上給弄起來了,迷迷糊糊的,往窗外一瞅,剛蒙蒙亮,大致也就六點過,真的起不來,磨磨蹭蹭的賴在床上,昨晚又參加了學習班,關於人體構造的,累了半宿,算下來最多睡了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郎君,快些起來,都什麽時辰了,過了吉日不好,快穿上,哎呀,別動,著涼了。”

    嘿嘿,寧文順手抓了一把,頓時精氣神都回來了,胡亂穿上衣衫,這古人也是怪,這麻布綢緞什麽的本來就貴,居然還把衣服弄得裏三層,外三層的,而且都是長衫馬褂的,也不知道節約。

    快就一個字,洗臉漱口一條龍,最多五分鍾,寧文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上班那會兒,趕時間就沒那麽講究,能出門變成。

    黎叔早就候在院門口,見他倆出來,連忙問了好,跟著他們後麵,寧文倒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也不知道有什麽講究,反正跟老婆商量好了,玉兒知道提醒,反正莊子裏都知道家主病過一場,反應有些遲鈍,而且還愛忘事兒,也不知這租子會不會忘了收。

    糧倉門口,黑壓壓的站了一堆人,板車,籮筐什麽的,反正都準備好了,台階上麵準備好了香案,黑呼呼的,看不清楚,估計是寧家的某位祖宗,又或者是看管糧倉的某位大神級別的高管。

    三炷香,一對蠟,跟後世拜祖先一般過程,下來是什麽,忘記了,寧文看了眼玉兒,這婆娘努努嘴,不懂,瞪了下眼,看嘴形,哦,原來是要自己講話,這簡單。

    “同誌們,哦,不,鄉親們啊,咱們這就開倉收糧了,大夥兒不要擠,一個一個挨著來,黎叔上!”

    看著下麵莊戶愣了神,不錯,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反正都是過場,這會兒沒寧文什麽事兒了,讓大勇回去抬了逍遙椅過來,坐到一邊,半眯著眼,算是睡個回籠覺吧。

    莊戶都是一臉的喜色啊,早就聽黎叔說了,今年是個豐年,收成漲了約二成,家家戶戶的都有自己的盤算,今年是個肥年,碗裏也能看著米粒了,估計過年還能吃上頓幹飯,莊戶人家就是這般實在,嘴裏肚裏能有東西進去就不會跟你鬧事兒,所以寧文抓溫飽問題是抓對了,而且南山哪邊還有三十個工人,這銅錢可是實打實的能買到白米,前些日子,大勇還說過,莊戶有人抱怨,說家主為啥不每家每戶的抽個吧人去,非要選那些人丁旺的人家。

    寧文沒辦法,這地裏的活還是要人幹的,都去挖煤了,這地頭荒了,不說官家要來調查,就是自己也過意不去啊,莊戶人,種好莊稼便是本分,至於人丁,大家夥晚上都加個班,過十來年也就人丁興旺了,沒辦法,基礎不好啊。

    大清早的忙活到半下午,黎叔備了白飯,寧家的規矩,繳租這天主家管飽,你吃一碗可以,能吃下十碗的也行,反正醫藥費寧家不出,但謝醫生還是侯在一旁,萬一要是出點什麽吃多了的事兒,也好急救吧。

    謝醫生來寧家也半年了,平日裏也不怎麽忙,但四鄉八裏的也漸漸的知道寧家莊子上有個這麽個人物,有什麽急病啥的,也都願意先過來請謝醫生看看,不行再到縣裏找醫館的大夫看,總之謝醫生平日多半都是在給莊戶外麵的人看病,這事兒讓黎叔很是不舒服,自家的人,憑啥給外鄉人看病,也不知你謝醫生的供奉錢是哪家出的。說起這事兒,寧文狠狠的批評了黎叔,知道嗎,這是人道主義精神,那誰印度的,加拿大的不遠萬裏都能跑到這裏,專門幫人看病,路費都是自個兒出,這就是人道主義精神,如果是鬧革命啥的,就是革命人道主義精神,寧文看著黎叔一臉的迷糊,算了,算了,謝醫生愛幹嘛幹嘛,隻要不醫死人,最後還是給謝醫生打了個招呼,這難度太大的病人,要講究個韜光養晦,讓縣裏醫館的人忙活去,這風險太高,萬一要個什麽,你謝醫生的招牌可真砸了。

    謝醫生到不以為意,總是所醫者父母心,看著這些病人如同看到了親娘親娘一般,忍心不醫吧,可真對不起自己學的醫術,寧文無語,佩服,這是什麽,醫德啊,好同誌,年終獎多發一百文,寧家也搞個獎勵製度出來。

    黎叔關好糧倉,讓人撤了香案,見寧文窩在逍遙椅裏,趕緊搬了塊大石頭過來,挨著寧文坐下,不斷的將一個個都數字報給寧文聽,都是麻煩事兒,寧文連忙招呼住黎叔,努努嘴,示意黎叔去跟寧文身邊這位魅力四射的美婦去匯報,咱們大老爺們的,這些個零零碎碎的東西還真不好管。

    “哼,秋收這麽大的事兒也不關心,就知道偷懶。”玉兒嬌嗲的小聲在寧文耳邊說了句,在寧文大腿上掐了掐,寧文笑了笑,起身整理一下衣衫,扭頭對著傻站著的大勇說道

    “家裏的大事兒都你拿主意,咱們放心啊,就不參合了。嘿嘿,大勇,走四處去看看,地裏還有沒有什麽蹈粒啥的。”

    寧文說完,也不管黎叔和玉兒吃驚的表情,掙脫玉兒的魔爪,逍遙去了。

    寧文也不是不管家務,主要是心裏裝了事情,剛才躺在逍遙椅上無意間看到莊戶拉著的板車,心裏忽然想到一個事兒,趁著腦子裏還有頭緒,連忙拉著大勇往周師傅的作坊裏趕。

    這就是板車,全木質結構,上麵放著一筐筐的稻穀,寧文不清楚是不是自家莊子裏沒有,為啥不用那種有擋板的板車,這樣也不用籮筐裝稻穀了,隻管往車裏裝就是了,到時候往門口一方,前麵弄兩腿兒,這不就穩當了,還不用人扶著。

    寧文是什麽人,牛人,雖說莊子裏的牲口都是用來耕種的,很珍貴的樣子,整個寧家也就十來頭大牲口,反正寧文是沒數過,聽大勇說,水牛有五頭,剩下的也就是驢子和騾子了,怎麽沒馬?

    寧文看出來了,大勇的眼神中有些鄙視的意味,隻不過不敢表露出來,難道寧文說錯了?

    “馬比人金貴,嶺南這邊兒少,就是府兵的將軍出門也不騎馬,怕累著了。”

    天啊,這邊馬兒的待遇可真好,連將軍都不騎馬出門,這馬不知肥成什麽樣了。不管了,反正這會兒找周師傅討論板車的問題,扯遠了沒意思。

    周師傅很熱情的接待了作為家主的寧文,雖說桌子上並沒有美酒佳肴什麽的,但貴在熱情,一口一個爵爺的,聽著都比黎叔和大勇口裏的小爵爺舒服,周師傅不錯,很會做人嘛。

    周師傅拿來幾塊作坊裏最好的鐵塊,寧文看了看,不錯,比鋼也差不了多少,就是產量少,而且很費時費力的,平日裏也沒什麽用,倒是縣裏官家的作坊很稀罕這東西。

    板簧,鐵梁,四個輪子,薄鐵皮的車廂板,寧文感覺用人力估計懸,算了,先做板簧裝上,改天去問問黃牛的價錢,合適先坐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