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陰謀詭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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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五年七月初三,諸事皆宜。
寧文躺在自家涼亭裏,身邊擺放著兩盤時令水果,美美的吃著,總算是無官一身輕啊,這日子,怎麽過怎麽舒坦。
當日,李恪是被王習給救了,當時要行刺於他的便是之前身中兩刀的盧晟,也是李恪運氣不好,命中注定的事兒,一般人都心髒都長在左邊,盛廉也是對著胸口上去的,可惜,人家盧晟是個例外,心髒與常人相反,長在右邊,而且這兩刀也沒傷著要害,隻是失血多了一點,盧晟當時也沒力氣去追自家老婆孩子,同時也是怕被人跟蹤,昏迷了一會兒,一醒就看到了迷迷糊糊的李恪,隻覺得一股血氣上了腦,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刀,直接砍向了李恪。
蜀王被人給砍了,血流如注,當時王習就傻了,隻得將李恪送到醫館,同時給巡街報了案,這下子便炸鍋了,各路人馬便蜂擁而至,於是整個事件也都浮出了水麵。
於是乎李恪被軟禁,寧文被罷官,包括兵器監主事,炮營司令,弘文館教授等等。
寧文淡淡一笑,喝了口茶,看著涼亭外刺眼的陽光,還是覺得該有個空調啥的,隻怕晚間會很熱。
內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玉兒咯咯咯的不知道在笑著什麽,身後跟著長樂公主,以及懷胎七月的二丫頭,小文穿梭在幾個女人之間,樂嗬嗬的在他娘的身上胡亂抹著鼻涕。
三個女人走到寧文跟前,玉兒幫寧文摻上茶,埋怨道:
“這般涼爽的亭子,都讓郎君一個人給霸占了!”
寧文笑了笑,坐起身來,把小文抱了,放在身上,這小子,差不多一歲半了,他娘給他吃的好,抱在手裏感覺很沉,估摸著差不多二十多斤吧。
“休閑,懂嗎,你老公這叫休閑!嘿嘿。”
小文坐在寧文身上不舒服,咿咿呀呀的爬了下來,在寧文的大腿上擦了把鼻涕,轉身就往一旁的草地上滾去了。
長樂如今在寧文家也算得上半個主人了,上上下下雖說沒人敢多嘴,但心裏也是明白的,特別是三狗子跟老郭,這兩天沒事兒就交換眼神,那股怨念,相當強烈,就跟寧文找了個母老虎回家一般。
寧文看著長樂也是會心一笑,想起這事兒,寧文還的感謝長孫無忌跟他兒子長孫衝。
那日聽說李恪被砍,已經送到了太醫院,長樂跟高陽,還有李治趕緊過去看望,寧文帶著玉兒趕回了家,彷徨不安一宿沒睡,次日一大早起來,寧文便穿戴好官衣,掛上魚袋子,正兒八經的坐著縣子的車架便來到了趙國公府邸。
長孫無忌端坐於中堂之上,作為晚輩,寧文很是謙恭的給長孫無忌行了禮,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跟長孫無忌在一塊兒,寧文感覺這人並不像在朝堂上那般威嚴,反而有一種長輩對後輩的嚴肅。
“你父與我也算是故交,如今寧家的小子也是這般大了,歲月不饒人啊!”
長孫無忌一來便長籲短歎的,讓寧文稍稍不那麽拘謹。
“長孫叔叔正值盛年,哪裏來的歲月不饒人啊!”
寧文也不知道該怎麽跟長孫無忌寒暄,說話間也是不得要領。
“嗬嗬,寧家小子不必拘謹,有話但說無妨,隻要是我能幫忙的,念著你父的麵子上我也不會袖手旁觀!”
長孫無忌此言一出,寧文稍稍鬆了一口氣,起身拱手道:
“長孫叔叔,寧文就直說了,長樂公主與寧文,已經,已經相戀多時,聽聞陛下要將長樂下嫁於叔叔愛子,寧文鬥膽,想請叔叔不要應承此事!!”
寧文也是豁出去了,李恪那邊肯定會提到這個事兒,要是再晚點隻怕就沒機會了。
長孫無忌倒不是很吃驚的模樣,微微露出一絲苦笑,端起茶水,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抬起頭,看了寧文一眼,也是不說話,寧文有些不知所措,尷尬的坐在那裏,等著長孫無忌的回話。
喲莫一刻鍾的時間,長孫無忌放下茶碗,很低沉的問道:
“聽聞寧家小子已有兩房妻妾,如何可能再與公主相戀,莫非寧文打算休妻再娶?”
寧文搖搖頭,很直白的告訴長孫無忌,這事兒沒辦法,長樂也不願意跟一個休妻再娶的人過一輩子,自己也沒打算當陳世美。
“陳世美是誰?我朝,沒聽說過有這個名字的駙馬都尉啊!”
長孫無忌摸了摸頜下的胡須,有些摸不著頭腦。
“哦,那啥,寧文也是從雜書上看的,也就這麽一說,比喻一下而已。”
長孫無忌很是懷疑的點點頭,對寧文的話有些不相信,都已經是實名舉報了,長孫無忌有些懷疑自己的記性,打算抽時間過問一下,看看有沒有那個駙馬都尉是叫陳世美的。
“陛下卻有此意,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寧文真有此意,為何不讓人找陛下提親,為何找到我這裏來了。”
“實不相瞞,叔叔不給個準信兒,我這心裏也不踏實!”
寧文知道瞞不住長孫無忌,怎麽想的也就這麽給長孫無忌說。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長孫無忌也不再裝模作樣,也是直言相告於寧文。
“隻怕這件事再沒你想的這般容易了,也罷,念在與你父同朝為官,此事就此作罷,隻是陛下,天威難測,老夫也不好說什麽。”
長孫無忌總算是鬆口了,寧文得到了長孫無忌的準信兒,心下也是高興,又閑聊了幾句,寧文便起身告辭,正待走出門口,迎麵便碰到了長孫衝。
“哈哈,來人可是寧文?”
長孫衝照舊穿著一身鮮豔衣衫,紫色的袍子配著一雙棗紅色的靴子,讓寧文眼前一亮,這貨又人妖的潛質啊!
“嗬嗬,正是寧某,前麵可是長孫兄?”
“哈哈,寧兄,正是小弟,來來來,小弟正打算去你府上,這正好,咱哥倆好好聊聊!”
長孫衝哈哈一笑,挽著寧文的肩膀,就要帶著寧文進到廳內。
“為兄剛剛見過了長孫叔叔,要不咱倆去紅玉樓坐坐?”
寧文有些意外,一向與他不熟,在弘文館也是點點頭而已,這貨居然這般熱情?寧文隻得邀約他到紅月樓坐坐。
“那地方還是算了,要不咱倆到曲江畫舫中坐坐,這會兒江麵上涼快!”
於是寧文跟著長孫衝便來到了曲江上的一艘畫舫中,剛剛安坐下來,長孫衝便笑嗬嗬的言道:
“嗬嗬,寧兄,昨日之事隻怕小弟還的向寧兄討杯酒喝哈!”
昨日這貨險些被李恪給弄死,至於是如何活了過來,有這般活蹦亂跳的哦,寧文還真不知道,連忙問道:
“對了,衝兄,不是說昨日那啥了嗎?”
長孫衝古怪的看著寧文,撲哧一下,又大笑起來,斷斷續續道:
“哈哈哈,那啥,小弟,小弟也是一時情急,情急,裝的,全部都是裝的,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呐!”
“衝兄為何要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