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 不用惦記他了【求票求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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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波流淌,傳遞著焦灼,一如那家夥的心情。

    他的恐懼從心底浮上來,最終從他的雙眼呈獻出去。

    一個在他的最強攻擊之中依舊能夠依然不倒的人,讓他能夠升起來的唯一的念頭,已經隻有逃走。

    然而,偏偏就是在這樣的時候,他忽然再一次感覺到了雙腳之上的束縛。

    早已經散去了的沙塵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再一次的匯聚,聚合到了那家夥的腳下。

    詭異的是,在那家夥的腳下,也就是此時此刻後院之中光和熱的最中心爆發點上,居然還有一點一滴的水珠從地麵之下漂浮起來,滲入了那一些沙塵之中。

    水與土的交融,成為泥。

    泥化作細流,分化出數十道,順著那家夥的腳腕蜿蜒盤旋,漸漸成結。

    泥結收緊,受到光和熱的炙烤,居然有越發堅硬的趨勢。

    越發堅硬的泥結生出束縛之力,將那家夥困在了原地。

    這竟像是那家夥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那裏一般。

    除了莫名其妙匯聚起來的沙塵和漂浮出來的水珠!

    在他強大的光熱衝擊之下,居然旁若無人的莫名其妙出現的沙塵和水珠!

    這已經足夠讓那家夥驚駭莫名了,更加讓他感覺到恐懼的是,他看到李不凡居然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那步伐之輕鬆,就像是根本不存在隻發散出去的那些光和熱的侵襲一般。

    怎麽可能會這樣?

    這家夥瞪圓著一雙眼睛,一直到李不凡的人影即將走到她的麵前的時候,才終於感覺到,在李不凡的身體體表之上居然浮動著一層日之力。

    日之力,就是日光之力,是來自於太陽的力量!

    同等強度情況下,火係力量根本沒有辦法跟日之力對抗,更何況,這家夥清清楚楚的感覺到,李不凡身體內的日之力之強大,讓他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慚形穢。

    如果說他自己的火係力量是一條溪流,那李不凡身上的日之力就是一汪大海啊!

    土係力量!水係力量!日之力!

    在李不凡的身上,這家夥居然感受到了三種力量!

    這家夥的神經就算是有房梁一樣粗細,現如今也有點崩潰的跡象了。

    多係力量同修不是沒有的情況,但是那都是年紀漸長的修道者才能夠達到的境界,眼前的李不凡無論如何看都不像是年長的修行者啊!

    怎麽會有這樣逆天的強大少年?

    這家夥幾乎完全失去了神思的自主,就像是一個傾吐火係力量和風係力量的機械一樣,毫無意識的做著無用功。

    一直到……李不凡再一次提起拳頭。

    清晰的感受到李不凡拳頭上的金係力量,這家夥的思維能力徹底的停滯了。

    四係力量!

    李不凡的身上居然會有四係力量!

    李不凡的身上怎麽會有四係力量?

    “你——”

    這家夥渾身戰栗,收了火係力量和風係力量的傾瀉,難以置信的望著李不凡,木然躬身道:“晚輩鼠精舒來寶拜見前輩!前輩你,你……究竟是誰?”

    打死他,他都不相信李不凡會像表麵上呈現出來的容貌一樣年輕,在他的概念之中,隻有那些修為通天以至於能夠返老還童的前輩高人,才有可能同時掌握四係力量。

    在這樣的前輩高人麵前,他如何敢於放肆?如何還敢班門弄斧,賣弄本領?

    更何況,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局勢已經非常明朗了,硬抗到底,他舒來寶就是個死啊!

    “我是誰?”

    李不凡輕輕一笑,本是準備擂擊在舒來寶身上的金係力量瞬息消散,一道日之力卻是隨之揮灑而出,替代了舒來寶剛剛發散出來還不曾消散的光和熱,再一次將兩個人的身形籠罩其中。

    “你為禍本村,我就是打你的人,但是你如果願意好好說話,我就是一個不錯的朋友。”

    李不凡瞟了一眼有些畏畏縮縮的舒來寶,問道:“你想我跟你聊天,還是繼續打你?”

    “可不敢了!”

    舒來寶嚇得渾身一哆嗦,連連擺手,又叫屈說:“前輩,冤枉啊!憑我這點微末道行,我哪敢出來胡亂為禍村民?實實在在是這家人誘惑我來。”

    “胡說八道!”

    李不凡毫不客氣的賞他一個板栗,說道:“他家人有毛病嗎?吸引你來作惡?”

    舒來寶疼得捂住腦袋,可憐兮兮的說:“真的,這家人身上有一種氣息,是我非常喜歡的,簡直不可抗拒,所以忍不住想喲啊跟他們親近親近……”

    李不凡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說:“拜托,人家是人,你是鼠精,以你現在的形貌,神經需要多大條的人才會不害怕?”

    舒來寶一時語塞,想要辯解些什麽,看看李不凡的手,卻是不敢再胡說。

    李不凡上上下下審視著他,說:“別的不說,就是你這身皮出來嚇人,也該把你打死。”

    舒來寶大駭,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險些沒有摔在地上。

    ………………………………

    光耀後院。

    冉麥峰的慘叫已經轉變成為哀嚎,已經失去了眼睛的他雙目癡癡的對著光亮處,似乎是想在這光明之中找尋到一點點具體的影像。

    被熱浪衝擊出去的幾個人也慢吞吞的站直了身子,感覺著眼前地麵的亮度瞬間變弱,他們才終於敢慢慢抬頭。

    隻是在將目光轉向後院的光的時候,還是試探性的,不敢過分急切。

    “慢慢來,不要著急……”

    感受到背後的熱浪豁然減弱到近乎沒有的年輕人鬆開了女子,輕聲囑咐著,嚇得花容變色的女子卻還是不敢將實現抬到年輕人的肩膀之上,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年輕人臉色很不好看:“可能是剛剛那位姓李的小兄弟把妖怪的全部實力逼出來了吧……具體的還得問問那個小兄弟。”

    女子嘴唇微顫,問道:“那他怎麽樣?他……他該不會出事吧?”

    年輕人心有餘悸的說道:“應該不會,不然他應該不敢隨意逼迫那個妖怪……”

    他正說著話,背後的光亮忽然消失掉了。

    本來安裝在後院上方的燈泡全部損毀,使得四周變得黑漆漆的。

    有腳步聲傳來,年輕人豁然回頭,隱隱約約的,就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朝著這邊走來。

    “小兄弟!”

    年輕人欣喜萬分,迎上兩步問道:“沒事吧?受傷沒有?”

    “沒事。”

    所有人都感覺熟悉的年輕的聲音傳來,這是李不凡的聲音。

    女子大大鬆了一口氣,問道:“小李師父,妖怪呢?”

    李不凡淡淡的應道:“不用惦記他了。”

    顏大庸不失時宜的高呼一聲:“無量壽佛……”

    在他看來,今天這事終究是道家給終結的,他身為一個道士,也頗感榮光;倪圍坪和康洪俊對視一眼,也是麵露喜悅。

    這一次,西來和尚卻是沒有跟三個道人針鋒相對;李不凡的到來確認了局勢的穩定之後,西來和尚第一時間跑到冉麥峰的身邊,扶住他的身體,問道:“這位道長,你感覺如何?能不能撐住,咱們先去醫院比較重要。”

    冉麥峰雙眼流出血淚,泣道:“救救我!救救我的眼睛……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到?我怎麽……”

    女子臉色一沉,招呼跟她的漢子過來,說道:“立刻安排車輛,送這位道長去最近的醫院救治,所有費用咱們家掏。”

    那漢子領命,招呼另外兩個年輕小夥過去,攙著冉麥峰遠去。

    西來和尚不離不棄,跟在一邊,算作一個照應。

    李不凡看看顏大庸等人,問道:“三位,你們和那位冉道長交好,是不是該跟上去看看?”

    康洪俊甕聲甕氣的說:“小李師父,去的人不少了,我們就不去添亂了。”

    李不凡輕輕皺眉,不再搭理他們。

    女子說:“小李師父,小土,咱們暫回偏廳稍稍歇息,我去向我母親匯報一下情況,隨即過去。”

    倪圍坪在一邊問顏大庸說:“顏老師,您先請。”

    這是要跟著一並回去偏廳的意思?

    李不凡再度皺眉,說道:“偏廳不去了。這該是淩晨了吧,我先回去。”

    康洪俊高聲說道:“小李師父,何必這麽著急?反正已經這麽晚了,一會兒孫家自然派車送我們回去啊!”

    李不凡對顏大庸等人的作為極度反感,壓根不理他這話,掉頭就走。

    剛剛舒來寶發威,整個後院圍牆損毀大半,倒是方便了他出門去——任何一個倒塌的圍牆缺口,都能視作是一扇門。

    “小兄弟——”

    年輕人高呼一聲,似乎也要挽留,隻是李不凡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圍牆處,黑壓壓的前方,隱隱有犬吠聲和一些鐵門開啟的聲響傳來,想來是剛剛後院的動靜吵醒了附近的一些居民。

    顏大庸等三個道人麵麵相睽,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

    “這種蠢貨,終老也難踏進道門修煉半步!”

    響起顏大庸等人的做派,行走在路上的李不凡心中就是一腔怨恨。

    冉麥峰傷了眼,西來和尚都曉得先照看冉麥峰,而他們居然還想著去偏廳歇息,單隻這份自私自利,就已經是讓人寒心了,李不凡怎麽還會願意和他們共處一室?

    當然,他急著走,也是因為有些事不著急去做,孫家可能就會遭遇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