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章 我懶得教育他,所以送他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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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墨樽是真不敢動手。
因為張墨樽本身是一位玄門術士。
不是玄門術士的人,很難理解玄門術士之間的一些規矩,這些規矩傳承了很多年,是每一個玄門術士入門之後必修的功課之一。
所有的規矩之中,最大的就是門戶、師道、尊卑。
眼前的這個李不凡,張墨樽自然看的明白,論年齡不過是一個少年,但是李不凡那份能夠看穿北鬥七星風水局的眼力見,和稍作改動破解北鬥七星風水局的能耐,卻是讓張墨樽不得不顧忌。
非是玄門大宗,怎麽能夠會有關於北鬥七星風水局的知識?非是直接傳承,又怎麽能教出如此年輕又如此能耐的弟子?
張墨樽很懷疑李不凡來自某一個古老的玄門宗派,而且還應該是這個宗派之中重要人物的親傳弟子。
如何能夠肆無忌憚的動手?萬一傷了李不凡,惹出李不凡背後的人怎麽辦?
所以,張墨樽叫嚷著要提李不凡的師父好好教育教育李不凡,但是真正出手的時候,卻還是十分的審慎。
折扇,是他的武器,他沒敢直接動用,而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一道意念由此蕩漾而出,空氣之中的水係力量因子快速的匯聚到了張墨樽的左手之上,形成一片肉眼可見的霧靄。
“咦?”
孫家那女子不曾見過這樣的景象,忍不住大為驚奇。
她著實搞不明白,這一團霧靄究竟是怎麽出現的,難不成這是張墨樽在變魔術?
然而,她稍稍專注的看了幾眼這一團霧靄,驚駭的發現,自己的內心居然有一種明顯的顫抖。
這是對力量的敬畏,是對超出凡俗理解範圍的強大力量的畏懼。
孫家老太太輕拍她的手臂,拉她後退了幾步,輕聲說:“不要靠近……”
張墨樽向著李不凡的方向靠近。
“年輕人,現在認錯還來得及。”
張墨樽擎著這團霧靄,威逼道:“既然你大家都是玄門中人,一旦傷了和氣,什麽話都不好說。”
李不凡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你的話太多了。”
張墨樽一咬牙,左手之中的霧靄終於朝著李不凡的方向拍下。
大地之上,驟然騰起一大片的灰塵,空氣中無風自起,頗顯淩厲的風吹拂著李不凡的臉,吹動了李不凡的發絲。
地上的小草在這一道勁風的吹拂下,瘋狂搖擺,嘶嘶作響,似乎是在為張墨樽助威。
即便是在張墨樽背後的孫家老太太和孫家那女子也感受到了張墨樽這一拍的威勢,微微變色;孫家老太太說:“這個張墨樽心思不怎麽純潔,手段還是有的。”
那女子憂心忡忡的說:“這下麻煩了,李師父年紀輕輕,怎麽可能是張墨樽的對手?”
孫家老太太輕笑一聲,說:“這個李師父神秘莫測,你不要亂猜。”
那女子訝然:“母親,你認為他能擋住張墨樽?”
他話音未落,猛聽得“啪”的一聲從張墨樽的臉上傳來,抬頭看,卻見李不凡朝著張墨樽的臉上扇出了第二巴章。
“嚇唬我呢?”
李不凡抽了張墨樽兩個大耳光,冷笑道:“你如果就這點本事,那就讓我替你師父教育教育你。”
孫家那女子極度無語;曾幾何時,張墨樽在她的印象之中,都是一副超然物外的高人形象,何曾想到現在的張墨樽居然被李不凡正反兩巴掌抽得如此狼狽。
大概是因為張墨樽在孫家祖墳風水局上的不地道,她的心中頗多快意,看看那輕鬆抽耳光的少年,忍不住會心一笑。
那少年,好風光。
張墨樽風光不再,隻剩下狼狽,本來剛剛吐血,嘴角上就不怎麽光鮮,現在挨了李不凡兩巴掌,嘴角上再添新血。
“小畜生,你敢打我!”
張墨樽怒極大罵,手中潰散的水係力量驟然匯聚,一顆水彈猶如吹漲的氣球一樣,迅速凝結而成。
他原本並不認為李不凡實力如何,充其量是在風水方麵有些造詣,所以想釋放自己的力量,嚐試著逼迫李不凡認錯——既然大家都是玄門術士,相互之間多少應該都留點麵子。
誰知道李不凡的實力根本不是他想的那回事,而且李不凡也根本沒給他留麵子的意思,無視了他的力量,無視了他手中的霧靄也就罷了,居然直接破開他的力量打臉。
張墨樽心中那個恨啊,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放了大招。
“這究竟是哪個門派出來的弟子,這麽不懂規矩?”
張墨樽心中憤怒且疑惑。
他卻不知道,李不凡根本就沒想給他講什麽規矩。
李不凡來了,就是為了動手!
………………………………
“哇!那個張大師好厲害!”
“他手裏是什麽?怎麽還發光?”
“笨蛋呐你?那不就是水?”
“你胡說吧!怎麽可能是誰?你見誰家的水跟個球一樣?”
“……還真像個籃球……”
施工現場的工人因為離得遠,並沒有聽到這邊的一些說法,自然不知道一些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他們遠遠的能夠看到這邊的大致情況,能夠看得懂李不凡和張墨樽的對峙和碰撞。
張墨樽挨巴掌的事,他們看見了,看得他們十分愕然,不明白李不凡怎麽就抽起了張墨樽的耳光,而現在看到了張墨樽手中的水球,自然而然的就認為張墨樽這是要拿這個水球砸李不凡。
並不清楚這樣的水彈有什麽樣的力量,但是能夠將這麽大一個水球拿在手裏,水球居然還不潰散,在他們看來已經十分厲害了。
聽著他們的誇讚,張硯水因為張墨樽挨打而生出的怒氣頓消,十分得瑟的也在自己雙手之間匯聚出兩個碗口大小的水彈,玩雜技一樣的拋飛著。
然後他就聽到工人們的驚呼。
不為他張硯水,也不為張墨樽,而是為了李不凡!
張墨樽出手了,手中的水彈朝著李不凡的身上砸出來;大怒之下的他尚且有一絲絲的疑竇,還不敢真正的痛下殺手,所以這一顆水彈,他本來隻想加深一下對李不凡的震懾,順帶著給李不凡一點教訓,以報自己被扇耳光的仇。
誰知道這一顆水彈扔出去,李不凡隨隨便便的一伸手,這一顆水彈居然就到了李不凡的手裏。
“你們一家還真是都喜歡玩水啊!”
李不凡笑著將手中的水彈拋起來,那水彈在空中翻滾著,將一滴滴的冷水灑向張墨樽的臉,等到落回到李不凡手裏的時候,明顯小了一圈,而張墨樽的臉上已經猶如剛洗過臉一般水滋滋的。
“不過你們玩水玩得太不專業了。”
李不凡說著這話,手中的水彈攸然飛出。
這水彈,順時針自轉著,表麵上泛出一道白色的流光,催動著水彈以拋物線的角度旋轉出去,對準的正是張墨樽的腦袋。
張墨樽肩膀一晃,避開這顆水彈的襲擊,問道:“你剛才說……”
他話沒說完,腦袋後麵勁風來襲,那顆水彈竟是在他背後轉了一圈,重新飛回。
張墨樽不敢怠慢,一個後翻,那顆水彈擦著他的胸口飛了過去。
重新站穩身子的他繼續追問:“你剛才說什麽?”
但水彈居然又一次旋轉著飛了回來,同樣是照著他的腦袋使勁。
“著!”
張墨樽煩不勝煩,兩隻手掌再聚水係力量因子,齊刷刷的伺候著水彈迎擊上去。
他不明白為什麽本來是自己凝聚的水彈居然能成了李不凡手裏的武器,但他相信隻要自己用力,將這顆水彈擊落擊潰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那水彈居然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眼看就要被張墨樽拍中的時候,猛一轉彎,擦著張墨樽的手掌邊緣飛過。
張墨樽驚駭回頭,恰好看到這顆水彈又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又一次飛回。
這不對啊!無論如何,水彈都是實物,既然是實物,就應該遵循最起碼的物理原則,隻要扔出去,至少應該衝著地麵墜落才對,怎麽還在空中飛起來沒完了?
就算是著水彈是李不凡使了暗勁,讓這水彈在空中按照拋物線的角度飛出去的,也該轉一個圈子算完啊,怎麽還轉起來沒完了?
他稍一分神,那顆水彈已經飛臨他的麵門。
張墨樽大駭之下,又是一次後翻,意圖閃躲。
鼻尖涼颼颼的,那水彈偏巧不巧的擦著張墨樽的鼻尖飛過。
他再看那水彈,居然不爆不破不散,心中越發駭然。
難不成李不凡就拿這樣的一個水彈當水球玩?
無意之中瞅見李不凡的身影,張墨樽終於發現,李不凡的手一直都在空中虛抬著,一根隨意伸出的食指輕輕的在空中劃著弧線,而這弧線,居然和那水彈的飛行軌跡完全吻合。
隱隱約約的察覺到,在李不凡的食指指尖,連接著一線水係力量,這一線水係力量的另一端,正是那顆水彈。
嘩啦一聲,這一顆水彈最終砸在了張墨樽的臉上,即時潰散成為一汪清水,給張墨樽洗了一把臉。
李不凡滿臉都是譏笑:“真不知道你師父怎麽教你的?就知道拿著水彈砸人,你是這個樣,你小兒子張筆水也是這個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筆水?”
張墨樽心頭一震,問道:“你什麽時候見過筆水?”
“今天,他死之前。”
李不凡冷笑道:“我懶得教育他,所以送他去死了。”
ps.晚上繼續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