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章 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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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秦冰

    來一輛車!

    來一輛車救救自己!

    神啊!求你了,來一輛車救救自己!

    這時,黑暗中有兩束燈光由遠而近,一輛銀色的轎車飛馳著駛來。

    秦冰心中燃起了希望,高高舉起雙手。

    但是車子從她麵前掠了過去。

    秦冰的心跌落穀底。

    不過那車又轟鳴著倒了回來,停在了秦冰麵前。

    秦冰再次燃起了希望。

    副駕駛的車窗落下,一張德國人的臉微笑著露了出來:“姑娘,你好。”

    秦冰心如死灰,渾身如同被澆了一桶冰水,冷的徹骨。

    她想逃,但卻已經邁不開步子了。

    這時候,駕駛座上傳來一個沒什麽情緒的聲音:“我讓你說話了麽?”說話的明顯是個中國人。

    那德國人觸電似的縮回腦袋,乖乖的閉上了嘴,噤若寒蟬。

    駕駛員問道:“你就是秦冰吧?”

    “你怎麽知道?”

    “先上車再解釋吧。”

    秦冰心中疑惑萬千,但看了一眼追過來的德國人,最終還是一咬牙,拉開門鑽進了車裏。

    車子咆哮著衝了出去。

    開車的是一個頭發亂糟糟的家夥,嘴裏還叼著一塊巧克力嘎嘣嘎嘣的嚼著。

    秦冰暗自開啟戒指掃描了一下這個司機,心中頓時一冷。

    界奴!

    這車裏居然坐著一個界奴和一個德國人!

    秦冰渾身發冷——剛出狼穴,又入虎口!(別想歪。)

    “不用緊張,我是楚河的人。”那界奴道:“我來徐城有點事,恰好楚河插在嶽京大廈裏的內線給我說了內訌的事,我就跟著信號彈過來了。”

    楚河的人?秦冰忽然想起楚河是江寧人,和界奴有瓜葛倒也說得通。

    她一臉狐疑的看了副駕駛的德國人一眼,問道:“那他呢?”

    比奧茲自我介紹道:“我叫比奧茲,是個俘虜……”

    謝蒼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讓你說話了麽?”

    比奧茲一縮脖子,噤若寒蟬。

    秦冰心底暗驚,這界奴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但居然能讓一個三階的德國高手嚇成這樣——那個楚河手底下的都是些什麽人!?

    …………

    …………

    晚上九點,嶽京大廈已經聚集了兩千一百餘名中國區覺醒者。

    地下六層的大廳裏,人聲鼎沸。

    已經被碎魂的葉老爺子被吊了起來掛在台上,兩眼圓睜,呆滯的看著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站在台上的胡佑一臉激憤的吼道:“同誌們!四階!我們的人殺掉了四階!這就是叛徒的下場!這就是團結的力量!”

    “告訴我!就連議會派來的四階我們都戰勝了!我們還有什麽戰勝不了的!來跟著我喊!團結!”

    人群一片亢奮的高呼:

    “團結!”

    “團結!”

    “團結!”

    胡佑揚起手中的砍刀,大聲道:“現在!我要把這個叛徒的頭砍下來!給中京那幫賣國賊送回去!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力量和信念!”

    “砍下來!!”

    “砍下來!”

    大部分都舉著拳頭高呼著,有一部分人則是偏過頭不忍直視這血腥的一幕。

    砍刀豁然揮落,但就在它即將砍在葉正脖子上的時候,一道黑光撞在了刀身上。

    “轟!”得一聲,堅硬的刀身直接斷為兩截!黑光撞入牆壁,炸出一個臉盆大小的坑。

    仔細看去,那是一枚黑色的硬幣。

    順著黑光射來的方向,一個戴著口罩,穿著運動服的青年緩緩向台上走來。

    胡佑握著刀柄的手虎口都震裂了,心中暗驚,皺眉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個正常人。”楚河輕輕一躍,上台把葉正的屍體摘了下來,平放在桌上。

    胡佑怒聲道:“你什麽意思!我要懲戒叛徒,你卻包庇他,難道你跟他是一夥的?……”

    楚河沒回答,而是輕輕把葉老爺子的雙眼撫上。

    “又是個叛徒!”胡佑大手一揮,怒目圓睜道:“為了幾百顆魂石就出賣自己的同胞,你這種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楚河問道:“你怎麽就能斷定我收了德國人的魂石?”

    “俗話說相由心生,一個人的麵相就能看出他的心機!”胡佑大聲道:“你這人奴顏卑骨,麵目可憎,剛才還擅自攻擊自己的同胞,絕對不是什麽善類!”

    楚河摘掉口罩,平靜的問道:“你連我的臉都沒看到,就知道我奴顏卑骨麵目可憎?”

    胡佑愣住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居然是楚河!

    那個幹掉了嶽止風嶽止水的楚河!

    那個贏了幾萬魂石卻又散盡家財的楚河!

    那個在中國區聲望如日中天的楚河!

    “楚河!”立刻有人認出了楚河,驚喜的喊道:“是楚河!”

    “啊!天啊!真是楚河!”

    “太好了!楚河來了!”

    “楚河歐巴!看這裏!看這裏!”

    楚河看著胡佑問道:“你解釋一下,我怎麽為了幾百顆魂石出賣自己的同胞?我又是怎麽喪心病狂、奴顏卑骨、滿目可憎?”

    胡佑的冷汗流了出來,說不出話來。

    人群紛紛的議論聲響起:

    “幾萬魂石楚河都分給咱們了,他會在乎幾百顆魂石?”

    “這胡佑怎麽回事,居然說楚河為了魂石出賣同胞,這不是瞎扯淡麽?”

    “對啊,前幾天楚河為了不連累咱們,那是拚著命去和嶽止水單挑啊。”

    “誰特麽罵楚河人品有問題,我第一個不服!”

    “對,我也是!。”

    “+1”

    楚河在殺嶽氏兄弟、均分魂石積累的恐怖的聲望,立刻發揮出了應有的作用,在轉瞬之間就把胡佑的號召力瓦解了一半。

    胡佑擦著脖頸上的冷汗,陪笑道:“楚少爺,我沒想到會是您。”

    “你的意思是如果站在這裏的不是我,你就可以指鹿為馬?你就可以煽動民意,你就可以隨意給別人定罪?”楚河笑著掃視了一眼台下的人:“這個胡佑是你們選出來的皇帝嗎?好大權力啊!”

    皇帝?

    眾人看向胡佑的眼神瞬間變了,這家夥的確一直在台上呼來喝去,雖然嘴上叫著同誌們兄弟們,但做什麽決定的時候似乎從來沒問過眾人的意見。

    胡佑低著頭,不知該如何作答。

    楚河瞥了一眼牆角的那幾個德國俘虜,問道:“為什麽不殺了這些俘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