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在擔心什麽？”王薇突然盯著柳輕身。

    “沒有。”柳輕身矢口否認。

    “撒謊！”柳輕身的手被月島翼拽住，“你每一次說謊的時候，手指都會有節奏地敲擊桌麵，這個節奏和你解釋戰術時敲擊桌麵的節奏不同。”

    “也算不上是擔心什麽，”柳輕身苦笑道，“我隻是在擔心，這次的考試，人工智能計算的考試方式是預判接下去幾年世界需要的指揮官。”

    “你是說，會出現病毒體會合幾十年前進攻東歐一樣，進攻人類的領地？”王薇笑著拍了拍柳輕身的肩膀，“你想多了，有可能隻是人工智能一時興起，想換一個考試方式。”

    “希望如此吧……”柳輕身歎了一口氣。

    柳輕身並沒有放下自己的想法，冥王和他說過，人工智能可以預測未來，但是不能直接幹預人類，那麽暗示就可以算作一種提醒人類的方式。柳輕身不相信持續了許多年不變的考試方式會突然發生變化。而且，柳輕身覺得，浮空島的事情似乎是側麵印證了他這一猜想，雖然這次說是人禍也不為過。

    東歐的戰爭從爆發到結束，曆時4年，光兩隻a種相遇，就持續了三年。這次浮空島時間的爆發太快了，柳輕身很多時間都來不及反應，能做的隻有使用最好的方法去補救。

    翻閱著手中的資料，柳輕身忽然瞥見窗口掛著一個人，打開窗。

    “虧你還是保衛科和特別行動組的一員，就這警覺性。”伊麗絲從窗口飛了進來。

    “警覺性再好，也架不住你們這些神秘側的奇怪手段多。”柳輕身關上窗，“為什麽好好的門不走，要走窗戶？”

    “不想讓人知道而已，”伊麗絲聳了聳肩，“不去給我倒一杯水嗎？”

    “是，”柳輕身隻好下樓去替這位姑奶奶倒水。

    “給你置辦的家具還沒有放好嗎。”伊麗絲看見柳輕身端著水杯走了進來，邊翻著桌上的資料，一邊說道。

    “說吧，你今天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事請，“柳輕身將水杯放到一邊，”別和我說是過來看看班長這種鬼話，說出來，你自己應該都不會相信。“

    “我在擔心你的猜想。”伊麗絲放下手中的資料，“你有幾成把握？”

    “把握？”柳輕身頓了頓，“考試嗎？東歐的那場戰鬥早已經被推敲了無數遍了，不過人工智能模擬的世界具有局限性，所以十成。”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伊麗絲將資料丟在桌上。

    柳輕身沉默了，伊麗絲問的東西，柳輕身是知道的。她要問的，就是自己的猜想實現後，他有多大把握，挽回這個局麵。

    最後柳輕身還是自己打破了沉默，“我們擔心什麽？就算這場戰鬥爆發，我們那時候就算升遷再快，也隻不過是一支軍隊的指揮官，“就算我們再怎麽努力，對於大局也無事於補。”

    “我是問你，如果，隻是如果，你那個時候可以調控很大的勢力，你有幾成把握？”伊麗絲假設道。

    “一成把握都沒有，”柳輕身攆了幾張資料，丟到桌子上，“如果隻是科學側的話，我就沒有一點辦法。”

    “這是......”伊麗絲看向幾張圖片，照片上是某種巨大生物的身體，隻不過是身體上的傷口，這種傷口有灼傷，有凍傷，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傷勢。

    “a種的皮膚防禦程度，你應該知道。這種傷口，不是普通的科學武器可以達到的，這種持續性傷口是由神秘側的傷害達成的。”柳輕身點了幾張照片，“軍事記錄員記錄的是，a種相互爭鬥造成的結果，但是你應該清楚，這就是你們神秘側造成的後果。”

    “的確，”伊麗絲托著下巴，“當時東歐的教廷和魔族都參戰了。”

    “這些傷害給魔族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柳輕身指了指幾張照片，“如果沒有這些傷口對於a種進行拖延，那麽這場戰鬥，將會縮短至十個月。”

    “果然，隻有神秘側的也參戰，才有一線可能，”伊麗絲伸手按住窗沿，一個翻身挑出窗外。

    柳輕身看向消失在夜色之中的伊麗絲，歎了一口氣，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伊麗絲到底在擔心什麽，事實上，就連今天勸解柳輕身不要擔心的王薇，也是知道的。隻不過柳輕身和伊麗絲屬於那種悲觀的類型，而月島翼和王薇她們屬於樂觀類型的，她們寄希望於這是計算機的計算錯誤。

    柳輕身翻閱著自己的手機，手機裏麵都是一些垃圾短信，突然一條短信引起了柳輕身的注意。

    “閣下的指揮能力，我已經見識過了，十分期待下一次的對決，柳輕身。狼王亨利。”

    柳輕身差點沒把手機摔倒地上，“這個，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對於這個對手，柳輕身是極為忌憚的，事實上亨利的實力柳輕身絕對比不過。自己指揮的第一場戰鬥，就遇上那麽一個強勁的人物，而且還贏了，柳輕身認為八成歸咎於運氣。翻閱著保衛科關於狼王亨利的資料，柳輕身是越看越心驚，這家夥不僅和地下勢力有交集，而且還和恐怖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係，也難怪他可以弄到【天使之塵】的病毒原液。要和這種底牌多的要命的對手打一仗，柳輕身隻能用壓力山大來形容。

    汨羅灣

    “主人，柳輕身接到短信，豈不是有了警覺，我們的......“一個壯年男子說道，“畢竟，他現在也是重點保護對象。”

    “隻是一條短信而已，相信以柳輕身的腦子，不會交給保衛科。”亨利坐在沙發上，“我要的就是打草驚蛇，就算他交給保衛科，保衛科也隻能嚴查人工島，而我們現在在汨羅灣，他們注定查無所獲，反而消耗人力。柳輕身這種人，平時的警惕性就不弱，我要的就是他這根弦一直繃著，弦一直繃著，最後的結果隻有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