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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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小胖帶他女朋友陳佩佩跟我在碼頭相見。我遠遠地看見了他們三人。小胖拉著身材較矮,長相可愛女子的手,女子拉著一位中年婦女。

    小胖看見我,對著我揮手。

    我拖著行禮,小胖過來幫忙。待我們兩個把行禮放進船上,便下來接陳佩佩與他母親。

    我問小胖:“陳佩佩不是有一個哥哥嗎?”

    小胖掃了一眼人群,麵露憂色,他安慰地說了一句:“這家夥不會在這麽重要的日子遲到吧,因為要離開新加坡了,這裏很多人一輩子都可能見不到,昨天他的一群好友為他送行,估計被灌醉了吧。”

    這時陳佩佩的母親也焦急了:“小胖,你去看一看佩佩哥在哪兒,怎麽還不見人啊!”

    我過去對中年婦女說道:“他在哪兒,我去看看。”

    旁邊地陳佩佩忽然看向人群:“我哥來了。”

    來人是一位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地男子,他像一隻人熊一般從人群中擠過來。

    剛到我們麵前,小胖就怒了:“陳勇,你說你怎麽回事,我再三給你說過,重要的事情不要遲到,你知道我哥弄這幾張船票費了多少力氣麽?你差點讓我們都留在這裏。”

    麵對小胖的發火,虎背熊腰的男人竟然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悄悄戳了戳小胖的脊粱骨,說道:“你小子挺有能耐啊?”

    小胖說道:“陳勇年紀比我小幾天,所以平時他都叫我哥,而且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挺可愛的。”

    我暗道,眼前的男人有什麽可愛,虎背熊腰,金剛怒目。見我看他,呲牙笑了笑。

    陳佩佩麵有慍色,見我這個外人在場,不好意思直接發作,而是小聲地對小胖說道:“小胖,你凶我哥幹嘛?他又不是故意的。”

    小胖一縮脖子。

    我偷偷笑了笑,小胖是個葩耳朵,怕女人,雖然是我意料中的事情,但還是忍俊不禁。

    小胖轉移話題:“偉哥,船票哪兒搞得,聽朋友說現在新加坡政府用了很多手段減緩我們回國的速度,船票難搞得很。”

    船快要開了,我們邊往船上走邊說話:“陳林幫我弄的,他的職權不小,弄幾張船票是小事。”

    小胖點頭。

    這搜輪船是運貨的運輸船,上麵的位置很少,趕上回國高峰期,船上人來人往,比較擁堵。

    到了位置坐下,上午九點,輪船發動,從馬六甲海峽開始往中國的方向航行。橫渡中國南海,目的地是福建廈門。

    我們的計劃是坐船到福建,胖子跟陳佩佩去泉州,我多半會跟著先去泉州,然後獨自上路,去北京找我女朋友徐萋萋。

    海風徐徐,中午吃了午飯,我便到甲板去吹海風,風撩起我的衣服,頭發,一陣涼爽。

    遠處的海洋是蔚藍色的,天空淺藍如同水洗。天地美得澄澈。

    從新加坡到福建廈門,以現在輪船的航行速度,至少需要兩周,現在看眼前的環境感到驚豔,但連續地看下去,出現審美疲勞,就覺得一輩子不要經曆這樣景象了。

    小胖與陳佩佩觀看海景,兩人有說有笑,我悄悄回去,不想做電燈泡。

    兩天風平浪靜。

    第三天的時候,海麵起了風,風浪很大,天空上懸著烏雲,遠處地烏雲下有一片海島。

    聽船上的水手說海島叫伽藍。伽藍島,挺好聽的名字。陳佩佩的媽媽是虔誠地佛教徒,聽說海島名字後,在加班上盤腿念經。

    我問陳阿姨:“伽藍是佛教中的東西麽?”

    陳阿姨打開眼睛,輕輕點頭,過了半天把一段經文念完後說道:“伽藍在佛教中指僧人居住的寺廟,據說是有佛存在的。”

    我看向遠方的海島,視線極遠,平鋪過去,伽藍島僅有巴掌大小,雖然海島在視線中,但估計至少需要半天時間才能到島下。

    在看島的顏色。

    烏雲之下,一片漆黑。

    天空烏雲密布,雲下是黑礁石組成的島,島上不生片草,入眼之處,沒有任何生機。

    奔騰地海浪一波接著一波衝擊海岸,白色地浪花擊打黑色礁石,化為腥臭味地泡沫。

    傍晚五點,我們離伽藍島更近了,小胖來叫我們去吃東西,我從甲板走過,陳阿姨嘴中念念有詞,不聽得念咒。

    我蹲下:“陳阿姨,吃了飯再來念經。”

    她不理我,像是沉溺在了虛擬的世界,又像成了道的真佛。我知道佛教徒經常這樣,現在她心中僅有虔誠,若我打擾了她念經,說不定會把我推進海洋。

    小胖還是關心他女朋友的母親,畢竟是未來的丈母娘。他勸了陳阿姨幾句,讓她吃了飯再上來,但見沒有作用,便找了自己的外套給陳阿姨披上。海風濕涼,一不小心就會著涼。

    陳佩佩聽說自己母親在甲板上念經,竟沒有任何意外,說不用管她。

    晚飯很豐盛,鮮嫩的生魚片加一盤蔬菜沙拉,吃了飯每人還能領一個蘋果。

    我們仨坐在輪船的員工食堂吃飯,小包間中有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他們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時而哈哈大笑。

    海船上遇見外國人一點都不奇怪,而且新加坡是一個匯聚很多國家人的港口國家,那裏住著白種人,黃種人,還有少量的黑種人。

    但奇怪的是外國人總悄悄打量我們,我吃了飯,突然意思到不對,這時我的腦袋昏昏沉沉,小胖先我一步倒了下去。

    陳林……

    我腦中浮出了他的形象,他冷冰冰地對著我笑,原來人心叵測,真如毒蛇,誰能想到,我當做朋友的人會真把我賣了呢?

    這些外國人,想必是幫手吧。

    最後昏迷前,我譏諷地笑了笑,夜明珠是我泄露給他的,警告是他說的,就連這船票都是他給我的。活該會陰溝裏翻船,活該倒黴。

    一覺醒來,我們已經不在船上,陳阿姨坐在不遠處喃喃地念經,陳佩佩倒在地上還未醒來。胖子站在海岸邊,形容憔悴。

    他見我醒來,苦澀地笑了笑。

    原來人心隔肚皮,小胖……”

    別這麽說。”小胖打斷了我的話,說道:“在我暈倒時,就大概知道原因了,是陳林對吧,我總覺得他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這一次你信任了他,不是你的錯,因為你把他也當做朋友,流浪他國,他一直幫你,你這樣做我並不驚訝,相反你不這樣做,我反而不認識你了。”

    我坐起來,周圍一片沙礫,黑色的礁石疊在島上,海風轟隆,我們身上的衣物單薄,寒冷刺骨。

    伽藍島?”

    是伽藍島,這裏是死亡之島。”小胖目光看著遠處,這一刻,我竟發現他不像我認識的小胖。

    他突然笑了:“偉哥,我們能離開這裏,放心,不要失去信心便好。”

    我看了眼伽藍島的全貌,上麵怪石嶙峋,山路崎嶇。在之前船上的猜測,這座島僅僅方圓五六百米。

    現在是中午,天空卻懸掛著密布的烏雲,至於時間,僅僅是我與小胖的猜測,因為海島上我們的手表儀器全都失靈。

    礁石中有少量磁鐵,影響了手表轉動。”小胖說。

    這島不高,最高出也就是中間那座山,海拔三十幾米。”

    小胖點頭,他說道:“我估計我們在輪船上昏迷了一晚上,到了早上才被他們扔到島上。因為我們在伽藍島的淺灘上,若是晚上,海水漲潮,我們早就被淹死了。”

    我心道:“小胖現在的推測能力很強啊。看樣子幾年不見,他真的變得心思縝密了。”

    剛才你在海岸邊看什麽?”我想到醒來時,小胖一臉心事地看著淺灘的海水。

    小胖募地變了臉色:“我看見海岸邊的水是黑色的,如同墨汁一樣的顏色,裏麵沒有任何生物……”

    海水一層一層地卷到海岸,一重一重狂奔的巨浪化作水沫,聽著海水擊打礁石的聲音,不寒而栗。

    我看過去,海岸邊的海水墨汁一樣地黑,沒有一絲生氣,死氣沉沉。

    啊……”

    陳佩佩贏了,她一睜開眼睛,便顫抖著吼了起來。

    小胖以為她被眼前景象嚇著了,過去扶起陳佩佩,輕聲呢喃,要平息陳佩佩的恐懼。

    陳佩佩哆哆索索地對小胖說道:“小胖,你……你快看。”

    我們順著陳佩佩眼睛看過去。

    一座黑色城池屹立在眼前,如同黑暗城堡,又如同死亡入口。

    從我與小胖的角度看向伽藍島唯一的小山,僅僅覺得山體奇特,而從陳佩佩那個角度看過去。

    小山變成了黑色的城堡,尖頂的建築屹立在海島中央。宛若神跡。

    正在念經地陳阿姨站了起來,眼神真誠,滿臉狂熱地對著城堡拜了下去,雙腿著地,輕輕叩頭。

    我們被暈倒時,唯有陳阿姨在甲板上念經,她是唯一一個被清醒地扔到島上的人。

    小胖問道:“陳阿姨,那些混蛋把我們遺棄到這裏了麽?”

    陳阿姨偏頭,說道:“早上他們的船就走了,現在茫茫大海中,他們已經消失了。”她詭異地笑了:“他們會進入地獄,受盡痛苦,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