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古玩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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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來,收拾了行禮,乘坐地鐵到了北京大學。
問了好幾個人,去尋找花婆婆給的地址。然而我在這裏碰到一個熟人。
在北京大學旁邊一條煙柳小巷中,王堂高一眼看到了我,小老頭精神翼翼地給我打招呼。
他問我:“吃了早飯沒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小老頭,我倆挺有緣分嘛,還沒吃早飯,你請我?”
好,我請你去吃老北京的豆羹。”王堂高容光煥發,說道傳統的老北京食物,滔滔不絕地介紹:“北京豆羹,用黃豆,青豆,黑豆,經過發酵製成,味道甜美可口,助消化。以徐記豆羹,陳阿婆豆羹最為味美。”
那我有口福了。”我微微笑道。
王堂高眯著眼盯著我:“是啊,我帶你去陳阿婆那裏吃豆羹。”
半個小時後,王堂高帶著我到了一個小四合院,早晨太陽初生,很多上班族來不及吃早飯,都來這個四合院吃豆羹。
他撇了撇嘴:“陳阿婆這裏一如既往地火爆啊。”
他帶著我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豆羹,還有泡饃。熱氣噴噴地食物上來後,我倆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酒足飯飽後,王堂高問我:“還沒找到小女朋友?”
我搖頭:“不過應該快要找到了,昨天去了她們家以前住的地方,她們搬家了,好在那兒的人認識她們,告訴了我現在她們居住的地址。”
他們看不出你狼子之心啊?還把地址給你,禍害別人家的閨女?”王堂高揶揄道。
我走出陳阿婆的四合院,道:“小老頭,你挺有意思,我還有正事要辦,下一次見麵,我做東,你想吃什麽玩兒什麽,我請客。”
先別走。”王堂高招手攔住我:“你吃了我的,難道不知道答謝一下小老頭?”
我微微露出惱色,道:“我有正事要辦,不是說過,改天我請你嗎?”
小老頭我從來不相信空頭支票。”
我瞪著他:“你想怎樣?”
我要去一趟古玩市場,每一次去,都會買不少小玩意兒,小老頭年紀大了,胳膊腰板子不如你們年輕人,就想你幫我搬一搬東西。”
我盯著他不說話。
不會耽擱你多少時間,三個小時。”看我殺人般的眼神,他又改口:“兩個小時……一個半小時。”
我噗嗤笑了:“好,我幫你去搬東西,你叫一輛車,我陪你去古玩市場。”
王堂高喜笑顏開,招手叫來一輛三輪車,把我的行禮塞到車上,叫三輪車直奔城東古玩市場。
半個小時後,三輪車在一處老式閣樓的巷子停了車,小老頭帶我去了他一個朋友家,同樣是一個糟老頭,開著一家古董店。
他一進門就大喊:“老蒲,快點來接待貴客。”
哪個老雜毛?”躺在太師椅上的白發老頭微微睜開眼睛,打量王堂高一眼,緩緩道:“是你這個老雜毛啊。”
我忍俊不禁。
你才是老雜毛,最近有沒有坑到冤大頭啊?賣出了幾件假貨,又低價收了幾件行貨。”
蒲老頭瞥了他一眼:“沒有。”
王堂高指了指房間裏麵,對我說道:“你把你的行李箱放裏麵去,一會兒我們去市場逛一逛。”
我拖著行禮往內間走。
蒲老頭道:“你家女婿啊?”
我家閨女要是能給我找一個女婿,我老人家早就笑開了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閨女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年紀不小了,二十好幾的閨女了,好多媒婆問她找不找男朋友,她說不找,我們做爹媽的也沒辦法,再等幾年人老珠黃,就有得她後悔了。”
我白了王堂高一眼,他說話的意思似乎是她家閨女嫁不出去,他不想去勸,要等著自家閨女後悔了,他再落井下石。
我經過外麵房間,琳琅滿目地放著不少古董,到了內間,就一個小房間,擺著一張床,放著一個梨花木的櫃子。
小夥子,別把我東西打碎了,這裏每一件,都不是你賠得起的。”蒲老頭耷拉著腦袋,懶洋洋地說。
就你那些東西,騙小朋友還行,全是高仿 不值錢。”王堂高打抱不平。
你還真把他當你家女婿了。”蒲老頭與王老頭拌嘴。
我白了他們一眼,一對老頑童。
王堂高嚴肅起來,板著臉:“蒲老頭,說正事,這幾個月有沒有賣出去什麽東西?”
一個月前賣了一盞清朝的彩瓷茶具,買主是一位美國佬,沒眼光,拿著高仿瓷器,還說自己賺大發了。”
王堂高搖搖頭:“你們這一行,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賺了不少錢,要不要請我去喝一盅?”
好,一會兒我收拾一下,中午還是去那一家羊肉館?”
先別忙,這一頓飯改天請也一樣。最近有沒有收到行貨?”
我豎起耳朵聽,這兩個老狐狸要說正事了,王堂高是奔著蒲老頭的古董去的,看樣子,蒲老頭得到一件不錯的古董。
沒有。”蒲老頭抬了抬眼皮子,道。
真沒有?”王堂高質疑道。
騙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算了,我帶小偉出去逛逛,這裏古玩市場這麽大,萬一讓我碰到一件真東西呢。”
說著,王堂高要拉我離開,蒲老頭瞟了我一眼,撇嘴道:“他真不是你女婿?我怎麽覺得他就是你女婿。”
我跟你賭一副畫,如果你輸了,隨便送一件清朝以前的字畫給我,如果你不敢賭,你就是老王八蛋。”王堂高扣了扣鼻子:“就賭這小夥子是不是我女婿。”
蒲老頭呲牙:“你當我不敢賭?我看他是你女婿,就是你的女婿,一副字畫,我還是給的起的。”
我搖搖頭:“兩朵奇葩。”
王堂高說道:“你輸定了。”
真不是?”蒲老頭不敢相信。
不是。”
他歎了口氣,道:“哈哈,要古畫,把上次輸給我的宋朝瓷器給我,我就給你古畫。”
我看不下去了,打算出去透透氣,但聽到下一句話,我停了腳步:“行貨沒有,不過……我收到一件明器。”
行貨的意思是收到一件古董,那古董多是早就存世的,比如家傳寶玉,比如家傳字畫。有時候家有寶貝的人在家道中落後,把那些寶貝當做普通玩意兒,低價賣給古董商。
說行貨沒有什麽驚奇,運氣來了,總會收到幾件行貨。
蒲老頭說的明器便不一樣了,明器又叫名器,說做明器的原因,那件物品是從墳墓中挖出來的。
明器(名器),是冥器的諧音,意思是古墓中的隨葬品,說是明器,至少百分百是一件古董。
哦?”王堂高微眯雙眼。
是一副明朝的雕刻,漢白玉為底子,雕刻雙龍戲珠。”蒲老頭道。
快拿出來看看。”王堂高有些激動了。
蒲老頭瞟了瞟我,示意要不要讓我知道。王堂高皺了皺眉,道:“沒事,他是我女婿。”
我剛喝了一口水,被他一句話嗆得劇烈咳嗽,蒲老頭道:“別把水吐在房間裏麵,要是我的寶貝受了潮,你幾輩子都賠不起。”
在王堂高殷切的眼神中,蒲老頭把古董店大門關上,把門閂扣好,打開電燈,保證不會有人偷窺後,方才跑到內間,搬出一個直徑四五十厘米的木頭盒子。
蒲老頭把盒子打開,裏邊靜靜地躺著一塊石雕,石頭細膩,材質是漢白玉,號稱石頭中的美玉,價值不匪。
石雕是圓柱狀的整體模樣,內部雕空,外部掉了雙龍戲珠。王堂戴上絲綢手套,如同撫摸年輕少女的肌膚,嘖嘖稱讚。
寶貝啊,這東西,少說值三萬塊吧?你哪兒弄來的?”王堂高豔羨地盯著蒲老頭,醋味十足地說道。
半個月前,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土農民送來的,我問他哪兒得來的,他就說一個墓穴中,我追問得緊了,他就要收拾東西離開。最後一番討價還價,三千塊買了下來。”蒲老頭一臉得意地說道:“三千塊買了三萬塊的東西,那土農民還對我千恩萬謝,走的時候送了一塊簡陋的玉佩給我,說也是墓穴中找到的。”
王堂高讓蒲老頭把玉佩拿出來看看。
蒲老頭笑嗬嗬地說道:“別說看,送給你都行,那塊玉是最廉價的紅玉,不值錢,玉佩上麵就一個像蝌蚪一樣的符號,不知道什麽用。”
拿出來看看。”王堂高催促道。
蒲老頭從衣服包中掏出那塊玉,如他說的,這塊玉做工簡陋,除了玉佩表麵雕刻一個如同蝌蚪的符號,並沒有什麽特別。
我看了看,覺得似曾相識,不過我覺得似曾相識的東西多得去了。
開始看到我以為是一塊血玉,想著土農民是個傻逼,把值錢的東西免費送給了我,他走後,我拿在燈光下看了看成色,才發現是一塊普通的紅玉,滿大街都是,不值錢。”
王堂高說道:“你說了送給我都行,那送給我吧,我看它雖然本身沒價值,畢竟是古董 拿出去賣個兩三百塊沒有問題。”
蒲老頭把紅玉玉佩擲給王堂高:“拿去吧,反正你貪圖我的小便宜又不是一件兩件了。”
王堂高接過玉佩,說道:“謝了。”
他把紅玉放在手心摩挲,虎視眈眈地看著漢白玉雕刻,道:“三千塊賣給我。”
蒲老頭呸了一聲:“我怎麽交的到你這種朋友,兩萬塊朋友價,不要拉倒。”
王堂高皮笑肉不笑,道:“等我去湊錢,兩萬塊,不許賣給別人了。”
我看了眼古董店的布置,頭頂兩個電燈泡,散發很淡的黃光,加上店內古色古香,竟別有一番風味。
我隨意一瞟,再一次看到了王堂高要來的紅玉玉佩。腦袋咯噔一下,難怪上麵的蝌蚪符號眼熟。
那是一種文字。
與小胖在鬼塔得到的小冊子裏麵的文字一樣,這蝌蚪符號,我在小冊子中看到過一模一樣的。
我的心髒止不住地跳動。
老叔叔,能不能把你手中的玉佩賣給我。”我小聲地開口。
他轉頭看我:“什麽時候這麽禮貌了?還老叔叔,不叫糟老頭了?”
我低眉順眼:“老叔叔,我特別喜歡那塊紅玉,你出個價,我都能買了。”
王堂高眉毛一挑:“不賣。”
我無奈,轉頭問蒲老頭:“那個老農民說住哪裏的麽?”
蒲老頭挑了挑眉,不理我。
兩個怪老頭。
我附耳對蒲老頭說了一句話:“我也有一個古董,若是你告訴我,以後我打算賣出去時,一定來找你。”
他喜笑顏開:“啊!?剛才沒聽到,你說那個土農民啊,我也沒問他住哪兒,做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尤其是賣明器的人,幾乎都反感別人問他地址。”
我低頭不語。
蒲老頭哈哈笑道:“不過那土農民如果真挖開了大墓,一定得到過不少寶貝,等下一次他錢用完時,會想著倒賣手中的東西,他自然會繼續來的。”他附耳對我低聲說:“你有什麽古物,轉給我,保證他下一次來的時候,我第一個通知你。”
我撇嘴:“他來的時候,你通知我過來,我一定給你一個不會讓你失望的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