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準上門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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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老頭擠眉弄眼:“這麽定了。”
王堂高見我倆說悄悄話,低聲自言自語:“這老頭子腦袋有問題,這年輕人也完了。”
事情敲定了,王堂高帶我去古玩市場走了一圈,低價買了十六副字畫,就連我這個古董小白都看得出,那些字畫是假的,齊白石的傳世之作,一副《戲蝦圖》,竟被古董商二十塊錢的價格賣出。
古董商哭鼻子上臉:“我家祖傳的寶貝給你了,我看你是一位明白人,你一定好好珍惜它。”
我腹誹:“《戲蝦圖》墨汁潑得滿圖都是,畫幅邊緣為了顯舊,用磨砂皮打磨一遍,做出毛毛糙糙的質感。傻子看得出,畫是假的。”
王老頭雙眼眯成一條縫,千恩萬謝,說一定珍惜齊白石大家的傳世之作。
王堂高平時做事不靠譜,但從他與老狐狸蒲老頭的交談來說,他從不吃虧,我懷疑他買的真是齊白石的真跡。在沒人的地方,我輕聲問他:“糟老頭,你買的真是真跡?”
他高深莫測地說:“你猜。”
我白了他一眼。
上午十一點的時候,蒲老頭硬要請王老頭吃羊肉鍋,王老頭詢問地看著我,示意該不該去。
他怕耽誤我的行程我會生氣。
我攤攤手:“都讓你耽擱一上午了,再耽擱兩個小時沒什麽問題,我還可以順便混吃混喝一頓。”
那一會兒你點菜往最貴的點,蒲老頭富得很,別看他樸樸素素的,他這些年做古董生意,騙了不少外國人,那金子嘩啦啦地進了他口袋。”
我呲牙笑:“賺外國人的錢那好啊,想當年八國聯軍進中國,不知搶了中國多少寶貝。”
對啊,蒲老頭有點古板,他從來不賣外國人真東西,他說古董是中國千萬年的積累,寧可在中國腐朽,也不能流落到外國。”
這讓我對蒲老頭敬佩有加。
蒲老頭中午在一家火熱的羊肉館訂了個包廂,兩個老頭吹胡子瞪眼,看著竟很可愛。
他倆點了酒,怕自己喝醉要誤事,骨頭裏又想把對方灌醉,於是出現了這樣的一幕幕。
老蒲,你看我倆三十年的交情了,那時中國還不太平呢,蘇帝國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的感情不僅不減,反而更加親密了,為了這個,你把這杯酒喝了。”
王老頭,你說的有點道理,何不你先幹為敬?”
不,不,不……這杯酒是我敬你的,你先喝,我自然會喝。”
蒲老頭歎了口氣,看向正低頭吃菜的我:“小夥子,你說你這位嶽父做事對不對?我做東請客吃飯,讓他先喝一杯酒,都不喝,這讓我的老心肝不好受啊。”
我繼續低頭吃菜,不理他們,我想得到王堂高手中的紅玉,不能得罪他。又想讓蒲老頭給我打聽送來紅玉的土農民的消息,也不能得罪。
一頓飯在推杯換盞中結束,兩老頭自己不想喝酒,想把對方灌醉,結局成了兩個人鬥酒,兩個人都喝的暈乎乎的。
送蒲老頭回到古董店後,王老頭說要回去了,讓我送送他。我問他他住哪兒,結果他不說話了,趴在桌上打著呼嚕。
出門攔了一輛三輪車,想著跟他順路,可以一起走一程,背著行李箱,那些王老頭選的字畫,往來的方向回去。
看著手中那些字畫,一副比一副假,不明白王老頭為何願意要花錢買這些東西,問他原因時,他回答你猜,真讓我現在猜破了腦袋。
等王老頭醒來,一定問一問原因,不然不知道,心裏不舒服。
三輪車的車夫是個中年男子,奮力踩著腳踏板,流了不少汗,又被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掉。
中途王老頭醒了一次,我問他要送他去哪兒,他回答把他丟在北京大學東門的保衛科就行了。我撇撇嘴,真是一位奇怪的老頭。
三輪車停在了保衛科,我不放心王老頭,就守在他身邊。到了傍晚的時候他才醒來,迷迷糊糊地看著我,一拍大腿:“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年輕人,對不住了,老頭子妨礙你找未婚妻了。”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
你未婚妻住這一帶,她住什麽地方?”王老頭挺愧疚,問了我,看能不能幫助到我。
浩興四合院。”我回答。
他狂喜:“我也住浩興四合院,走,跟我一起。”
有時候緣分就是這麽奇特,跟了一天的老頭,竟是跟我女朋友一個四合院的人。
但最緣分的還在後麵。
跟著王老頭穿過一個狹窄的小巷,又穿過幾個路口,到了傳說中的浩興四合院。
他招呼我先到他家吃個便飯,然後挨家挨戶去找我要找的人。
我搖了搖頭,已經接近徐萋萋了,我先找到她才會心安。王老頭笑了笑:“你們年輕人啊,你先把行禮搬我屋裏來,我帶你出去問問。”
王老頭進入房間,把門打開,我跟著進了門,微微偏頭,不敢相信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徐萋萋。
我魂牽夢繞的人兒,徐萋萋,她站在房間的玻璃窗戶旁,怔怔地看著我。眼中霧氣縈繞,無名的液體升騰。
死丫頭,老爹回來了,不過來幫幫忙。”
沒人回答他。
徐萋萋盯著我,目光一瞬不瞬。
王堂高發現了異樣,看著我的眼睛,問:“你未婚妻叫什麽名字?”
徐萋萋。”我輕柔地回答。
他手中的字畫落了一地,隻聽他喃喃自語:“我女兒也叫徐萋萋……”
我詫異地盯著他,徐萋萋走了過來,不敢相信地望著我:“是你嗎?阿偉,你來找我了。”
是的,我來找你了。”
我知道你會來的。”她輕聲抽泣,我一把抱住了她。
王老頭把字畫撿了起來,默默走進房間,低聲自語:“唉,沒想到這個青年真是我的準女婿,造孽啊,我怎麽舍得把閨女給這種人渣。”
房間中另外一個老婦人盯著王堂高,喝道:“怎麽回事?那小夥子看著不錯,你說是我們家的準女婿?”
王堂高不說話。
一隻手撫上王堂高耳朵,老婦人河東獅吼:“老娘問你話,為何你不說?”
王堂高求饒。
晚上,王堂高家裏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我笑嗬嗬地說道:“王叔,你會畫畫,又住在浩興四合院,我倆還這麽有緣分,早該猜到你是萋萋父親的。”
我是將來要帶他女兒離開的,所以現在低眉下氣,好好做一個晚輩去討好他。
王堂高撲了一口氣,把嘴角的胡子吹了起來。
我看了眼旁邊徐萋萋的媽媽,道:“阿姨,你好漂亮,早就聽萋萋說過你。”
她審視地看著我,態度非常滿意。
我心中放下一塊石頭,這時就怕徐萋萋家人不肯承認我,現在王老頭不用說了,他雖然吹胡子瞪眼,對我是很滿意的,他脾氣怪,很少能有年輕人走進他。徐萋萋母親的眼睛要看得出,她對我並沒有反感。
一頓飯,吃得很愉快,至於為什麽徐萋萋姓徐,而不姓王,其實很簡單,王堂高疼老婆,徐夫人想要女兒跟著她姓,徐萋萋就姓徐了。
徐阿姨給我安排了住處,我很累了,奔波了好幾天,徐萋萋晚上來我房間看我,說了許多兩個人的情話,徐萋萋一直在等我,她知道我會回來。
她問了我這些年去了哪兒,我把新加坡的經曆給她說了,聽得她驚心動魄。
當然,我不可能給她說幽靈船,白骨鬼塔的事情。
有些東西,知道得多了,隻是徒添煩惱。
夜很寂靜,我與徐萋萋聊到了很晚,她才回到自己房間,一夜無夢,第二天太陽高高升起時,我醒了過來。
王堂高是北大一位知名的美術教授,他一大早去給學生上公開課了,昨天他給我說了為何買那些偽造的古畫,如我所想,古畫全是假的,他買古畫的原因是想學學上麵的畫風。
偽造的古畫,雖然沒有神韻,但有形。”王老頭偏執地說道。
我理解他,偏執的態度,才能成就一位大師。
我與徐萋萋過了一段簡單平凡的生活,我談笑風生,為人處事不古板,深得徐萋萋的父親與母親喜愛,沒多久,就得到了承認,他們並不反對我與徐萋萋交往。
隻是徐阿姨有意無意提了幾次讓我去找一個工作。
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明白徐阿姨的用意,要娶徐萋萋,先要養的起這個女人,必須要有工作。
我回答道:“徐阿姨,我有自己的工作。”
再過兩個月,我要與小胖匯合,前往青海省的賀家井村,去金盆山查一查它的秘密,現在我找了工作也是白搭。
徐阿姨半信半疑,沒有多問。
大概一個月後,蒲老頭通過王老頭聯係到我,他開門見山地說:“賣浮雕那個土農民來了,你打算用什麽寶貝來換消息?”
我換了個外套,說道:“你等我,穩住他,別讓他跑了,至於寶貝,我不會讓你失望,就看你付的起錢了沒有。”
徐萋萋問我去哪兒,她這一陣子跟我形影不離,要跟著一起去。我說道:“萋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回來。”
我回到房間拿出了蝌蚪符號的紅玉玉佩,與王堂高喝了幾次酒,他把這東西送給了我。出門攔了一輛三輪車,匆匆趕去了古玩市場的古董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