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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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是誰?”我怒目圓睜,一雙眼睛盯著他,一瞬不瞬。
我們摸金校尉,信陰陽,不信鬼神,眼前的人,太過於驚悚,昨天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才把他的墳墓挖開,在棺材中看到他的屍體已經腐爛,今天卻看到他活生生地站在麵前,不害怕都不可能。
他麵色淡然,沒有一絲表情:“劉小爺,我們才見過沒多久,你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提醒提醒你,五天前,蒲爺的古董店,我們見過。”
我問你是人是鬼?”我杵在原地,說道:“趙長誌已經死了。”
我又沒說趙長誌沒死。”他看了一眼我,說道:“但我沒死。”
你是誰?”
趙長誌的哥哥。”他說道:“我的名字叫趙長壽,你也別站在門口,來屋裏坐一坐,我給你說一說你就知道了。”
哥哥?難道是孿生兄弟,趙長誌有一位孿生哥哥叫趙長壽。突然我想到胡翔對我說過,趙長誌額角有白色螺旋形的胎記,嘴角有一顆明顯的痣,眼前的人並沒有。我跟著趙長壽進了屋,他給我砌了一壺茶,證實了我的猜想:“我是趙長誌的孿生哥哥。”
原來趙長壽在剛出生時,因為體弱,被父母送給了一位陰陽先生,陰陽先生傳他風水陰陽術,並養育他長大。那位陰陽先生會算命,看了他的生辰八字,說他雖然先天胎盤受損,但命中自有福氣,反而自己那位弟弟,福緣太薄,命中有一劫。
趙長壽道:“我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師父說,我會得到一塊普通的紅玉玉佩,然後通過玉佩認識一個人。他讓我幫助他。”
他說的相助一個人,莫不是我?”我思忖道,問他:“你說你有特殊能力?”
趙長壽微笑著不說話。
我見他不想說,也就不問。現在疑團終於解開,趙長誌真的死去了,見我的是趙長壽,他被一位陰陽先生養大,所以村民都說趙長誌死了,沒有說趙家還有一位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趙長壽。趙長壽有一位陰陽先生做師父,他師父料事如神,早早地算到這一環節,讓他賣了古董,用趙長誌的名義,拿著紅玉玉佩把我引出來。
趙家村真有古墓?”疑問解開了,那麽吸引我過來的東西,也應該是假的,但我總覺得,趙家村真有什麽東西。
趙長壽點頭,說道:“看風水陰陽我也會一點,回到趙家村後,真發現了一處古墓。”
我點頭,沒有說話,我們摸金一派有一個規矩,若是同行找到了墓穴,由他決定帶不帶人一起行動,我們最看能力的便是點穴這一手,看地表風水,天上星辰排列,尋找出墓穴來。
而且我們這一行,都形單影隻,很少有人發現墓穴後,會邀請人一同行動。
摸金發丘,否極泰來。搬山禦崚,富貴險中求。”趙長壽說道。這句話我在《天罡九字**》上看過,大概說了盜墓的四大門派,還有入門口訣。盜墓自民國分裂成四大門派,分別是摸金派,發丘派,搬山派,禦嶺派。我之前倒鬥都是歪打正著,沒有發現同行,自然沒有注重門派之分,這四大門派各行其是,有的人一輩子也不會遇到另外門派的人,但各自盜墓的規矩與手段不同。我家祖輩屬於摸金派,摸金派的本事便是發現古墓,看天上星辰,地上風水龍脈,尋找出驚世的大墓。
趙長壽取出脖子上掛著的吊墜,放在茶杯旁,吊墜是由一顆狼牙製成,尖端鋒利尖銳,尾端鑲嵌著一層金色花邊。吊墜大概長四厘米,中央發黑的骨質上雕刻著摸金兩個古篆文。
摸金校尉。
我看向他,說道:“山窮水盡,低頭不見抬頭見。”這句話是行話,大概意思是:你也是摸金校尉,我倆是同一個行業。而且還是盜墓四大派係中的同一派係。
把你的摸金符也拿出來。”趙長壽說道。摸金符是每一位摸金校尉最看重的東西,它們或許不值錢,但卻世代相傳。
我看了一眼趙長壽的摸金符,又想了想蒲爺給我的摸金符,感覺檔次低的不是一點,蒲爺給我的幾枚摸金符,一看都是西貝貨,與趙長壽的一比較,感覺在古墓中避不了邪,還容易撞邪上身。
想了想,我還是拿出了蒲爺給的摸金符,趙長壽看了一眼,眼中陰晴不定,第一次見到趙長誌,他是以他弟弟的名義出現,行為做事畏首畏尾,一副小市民的模樣,而現在的趙長誌,做事果斷,感覺深不可測。麵對這樣的人,我心中的防備提高了許多。
趙長壽笑道:“既然劉小爺拿出了摸金符,我今天邀請你跟我做一票。”
我心中嘎瞪一下,忙說道:“怎麽做?你發現的古墓,還需要我跟著去分一口粥。”
兩個人,下去後有個照應,而且這一次的古墓,非同小可。”
我倆約定下午去古墓上踩踩點,到了約定時間,趙長壽帶著一個小包出現,他帶頭,我倆走進了亂石嶺,亂石嶺裏麵怪石嶙峋,地形複雜,我心中道:“趙長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地方不可能埋人,若是古代,墓穴選址選這裏,估計會被上司直接指控,誅殺九族都有可能。”
走了片刻,趙長壽轉身往右手直走,我跟著他,沒多久走出了亂石嶺,趙長壽說道:“我倆走這邊不容易引人注目,我給你說的趙長誌與趙大海的經曆不假,趙家村發現了另一個盜洞,在西麵,不過那盜洞連接的是一塊死墓,幾百年前都被人盜過了一次,墓穴本來就小,如今裏麵不可能有東西了。”
話還沒說完,我倆便到了地點,正是我前兩天看到的西邊那處山坡,山坡上生長著常青的鬆柏樹,趙長壽在樹叢中,取出了洛陽鏟。
洛陽鏟是民國時期由一位農民叫李鴨子發明的,如今尋找墓穴,少不了它。它的原理跟轉井的轉子差不多,一鏟子一鏟子地往地下鑿,並把造出的泥土一層一層地取出來,經過泥土的特性,分辨出地下有沒有墓穴。
這東西有一套,盜墓大家通過下鑿的手感便能猜測到下麵有什麽,比如石頭質硬,泥土質軟,墓穴中還有專門的空間。
我與趙長壽選了地點,一個人觀風,另一個人下鑿。趙長壽說道,在發現盜洞的那處墓穴旁邊,還有一處墓穴,這便是我們要找的墓穴了。趙長壽先拿著洛陽鏟往地下遭,大概遭下去了七八米,覺得累了,便叫我去鑿,他喝了一口水,說道:“鑿過了泥層,沙層,還有一節石板,下麵所有墓穴,就要遭墓穴外的糯米泥了。”
我接過洛陽鏟,繼續鑿下去,不消片刻,我把泥土往上拉出來,發現泥土像被沁在了鮮血中,趙長誌一眼看見了,說道:“不好,下麵有東西。”
我知道我們遇到了什麽,泥土之下,墓穴之中,有一具血屍,這種粽子異常凶險,與他打交道,一不注意,就可能掉了性命。
我再鑿下去一點。”我抽了一下洛陽鏟,剛才鑿開了墓穴的石板,現在下麵有一片空間,空間中彌漫著一層細碎的泥土。
隨著我又鑿出一抔泥土,顏色比剛才的一抔更加豔紅,我與趙長壽都皺了眉頭,我罵道:“狗日的,下麵肯定有寶貝,都說見血屍必出金銀財寶。”趙長壽說道:“雖然這樣說,但是你必須要有命去消受。”
我說道:“難不成你的意思是我們轉身回去,這墓不盜了?”
從我偷看太爺爺的遺物開始,便注定要跟這類東西打交道,若是摸金遇到了粽子,沒有人不害怕的,但做我們這一行的人,吃飯都是從粽子手邊搶來的。在墓裏遇到粽子,一梭子子彈打下去,把粽子打得稀爛,就不害怕了。
趙長壽說道:“到了這一步,轉身就走,這墓不盜了,說出去太慫了,當初師父問我考慮好的時候,我若怕這些東西,早就退出了,還用得著學什麽陰陽術。不就是一隻血粽子,若是我的手快,我讓他成了粽子再死一次,若是他的手快,大不了我也死在墓裏麵。”
我說道:“那好,我們回去準備一番,一起下去探個究竟。”
趙長壽問道:“我很好奇你,師父說讓我等你……”我笑了笑,打斷他:“但你沒有發現我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
他笑了笑,把洛陽鏟收拾起來,並把地上的血泥掩埋進地下,趙長壽說道:“血泥上有屍毒,還是處理了好,不然村民碰到了,未免橫生枝節。”
我說有理。趙長壽也沒有住在趙家村,他與趙長誌長得一模一樣,雖然有不少人知道他的生世,但走在趙家村,好幾次都被人誤會。
趙長壽住在最近的一個小鎮,叫石葉鎮,傍晚他說他要去小鎮買一些東西,準備一番,等準備妥當了,便一同下水。
下午,我倆各自分離,我去了英烈村的胡翔家,把早就準備好了的工具放進一個大旅行袋,籠子裏的黃鶯對我叫,聲音悅耳,我喂了一把米,說道:“再過幾日,你的用場就出來了。”
這一等到了三天後,趙長壽聯係到我,說道準備妥當,我們可以行動了。他的計劃是在晚上,我倆在山坡上挖一個盜洞下去,進入古墓,取出寶貝,連夜離開。
我對此表示沒有異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