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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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壽說道:“擁有這雙陰陽眼,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走在我前麵的老刀把子突然停住腳步,偏頭說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我們三人蹲在排水管道中,靜靜地聆聽,在黑暗與靜謐中,傳出輕微的聲音,那聲音很小,若不是仔細聽,很難聽得清楚。

    什麽聲音?”我們的神經繃緊,地下的事情難以預料,最怕遇到不可預知的情況。

    像在鐵鍋裏翻滾豆子的聲音。”我說道:“聲音是從地下發出來的。”

    對,難道地下還有一層空間?”老刀把子一緊張,便取出一支煙,點燃火準備抽,我拍了拍老刀把子肩膀,讓他把火滅了。

    這樣做不無道理,地下空間通風不好,一絲氣味都可能蘊含著劇毒,我讓他別抽煙,是為了發現通道裏空氣的異常。

    老刀把子說道:“不要管那麽多,我們現在又不能通往地下去,地下有聲音,跟我們沒有多少關係。現在主要的目的是找到棺槨,取出寶貝,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說道:“有理。”

    我們三人沿著狹窄的排水管道往前走,趙長壽猜測古墓地下排水管道是相連的,所以隻要我們在排水管道裏走,一定能找到放棺材的地方。

    隻是我們都有一事不解,自古冥殿都是存放棺材的地方,為何我們到達冥殿,沒有看到棺槨,也沒看到陪葬品。

    老刀把子說道:“會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古墓修建好後,大明王爺還沒入殮,就發生如農民戰爭這般的意外?大明王爺死在了別的地方,連屍骨都取不回來,這裏便被草草封了墓,成了一處空塚。”

    不可能。”我搖頭說道:“大明王生活的時代,大概處於乾隆皇帝統治時期,我們都知道清朝有康雍乾盛世,這時的清朝國力鼎盛,能出現幾次農民戰爭?即使發生了農民起義,像大明王爺身份尊貴的人,又怎會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從墓穴的構造來看,這個大明王爺墓經過精心設計,耗費了大量人力物力,不可能是一座空墓。”趙長壽說道。

    那有沒有可能冥殿被人盜過?”老刀把子腦袋直,想到什麽說什麽。

    更加不可能。”我與趙長壽異口同聲地說道,趙長壽看了眼我:“我們打開冥殿,沒發現任何人為破壞的痕跡,冥殿石門門縫上的金漆也為脫落。它裏麵從未進過人。”

    我得出結論:“古墓裏肯定有棺槨,但不放在冥殿裏,這位大明王爺,把自己的屍體放在了哪裏?”

    趙長壽笑了笑:“大明王爺自己是一位盜墓高手,清楚知道盜墓賊的心理。不按常理出牌也很正常,你看,他這樣做,已經讓我們心裏不安了。”

    頭上有一扇暗窗。”老刀把子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說道:“上不上去?”

    趙長壽挨著通道牆壁擠過來,看了眼頭頂的暗窗,說道:“上麵是神道,一般來說,神道一端是冥殿,一端是偏殿。”

    我往頭頂看了一眼,說道:“大明王爺會不會把棺槨放在了偏殿裏。”

    有可能。”老刀把子嘿嘿說道:“大明王真是一位奇怪的人,棺槨不放冥殿,不按常理出牌,那他把棺槨放偏殿也有可能。”

    趙長壽不讚同這個觀點,說道:“古代的人很遵循秩序禮儀,偏殿是用來放墓主人生前生活用品,喜歡的花花草草之類的東西,即使放了棺槨,也不可能屬於大明王,偏殿是給他王府後妃準備的葬身地。”

    從我們遭遇的種種情況來看,大明王爺的做法跟常人不同,他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不可能,我們可以去偏殿看看。”老刀把子問道:“長壽,上去與不上去,你給一句話。”

    趙長壽掃了眼天窗,說道:“好,上去看一看,這位大明王爺是何方神聖,偏殿應該能找到有關他的東西。”

    我伸手打開了天窗,我的想法跟趙長壽差不多,偏殿不可能擺放大明王爺的棺槨,就算這位王爺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也隻可能把棺槨放進前殿,不可能把自己的身份降低一級,把棺槨放進自己女人所在的偏殿。

    我國古代幾千年來,一直處於男權社會,女人的地位與男人相比,差得不是一點。大明王爺是一位精通盜墓的皇族,盜墓有自己規矩,注重自己的規則,男人屬於陽,就不可能與女人屬於的陰混在一起。

    老刀把子自告奮勇,當先爬了上去,趙長壽體弱,老刀把子在上麵伸手拉了他一把才拉上去。我最後一個進入神道。

    這條神道上有幾處塌陷,應該在幾十年前就塌了下來,泥土掩埋了大量的殉葬品,但我們在神道上發現了不少東西。

    神道在為塌陷前,存在四根神柱,如今有兩根被掩埋,隻剩下東南角與東北角兩根石柱完好無損。趙長壽走到神柱下,打開手電筒,查看上麵雕刻的文字。

    這一次神柱上書寫的是通用的小楷,神柱上密密麻麻寫了不少東西,三綱五常,禮義廉恥。還記載了封建皇權的迷信統治,在石柱頂部,龍飛鳳舞雕刻八個大字,天子皇權,受命於天。其下記載了一些關於清朝的事情。

    有一小節神柱上記述了這樣一個故事,當時的乾隆皇帝前往泰山祭天,修建了五色祭壇,這時天上閃現金色閃電,閃電如同一隻蛟龍從天而降,落到五色祭壇下,那閃電中走出了一個人,乾隆皇帝問他是何人,那人不回答。而且那個人長得跟普通人不一樣,頭顱很大,身高兩米,皮膚如同古銅。

    在神柱上有一副閃電中走出來的人的雕刻,我看了一眼,心髒猛地一縮,可以說那雕刻雕的東西跟人都不太一樣了,身材高大,金剛怒目,頭顱像沒毛大猩猩地頭顱,眼睛很大,如同銅鈴。

    我見過這種人。

    三個月前,南方海域,南王墓之中,鬼塔最上層十字架上綁著的生靈,等級比人類更高級的生物。

    這東西是人嗎?”老刀把子看到了石柱上的生靈,質疑道。

    趙長壽說道:“這邊神柱上也有記載。”我與老刀把子走過去,趙長壽講述道:“當時皇帝的護衛要把怪人拿下,但都沒能靠近怪人,皮膚開始湧出了鮮血,護衛們一個接一個淒慘地倒下去,這時乾隆皇帝身邊的一個陰陽先生走了出來,拿出一把道劍,塞進了怪人的嘴裏,怪人被定住不動了,護衛得到命令拿著網要把怪人套出,剛把網兜甩出去,怪人燃燒成一團綠火消失了。”

    我皺眉,太匪夷所思了,怪人是什麽東西。

    都是封建社會一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不僅是老刀把子,就連趙長壽也認為上麵記述的東西不可能是真實的。

    老刀把子把神道中查探了一遍,說道:“神道裏沒有多少東西,在角落裏有不少的瓷器,還有幾口青銅的禮器,像那些禮器,雖然做工精美,價值連城,但體積太大了,我們取不出去。”

    我們去偏殿看看。”趙長壽說道。

    偏殿位置在墓穴的偏東方,偏殿大門由如同木頭製成,大概高兩米,寬一米五,墓穴下陰暗潮濕,經過水汽兩三百年來的腐蝕,木門腐朽不堪,露出了一個大洞,我們從墓門腐爛開的大洞進入了偏殿。

    偏殿中也沒有多少陪葬品。

    幾個角落裏堆放著一些瓷器,還有鐵器,銀器。

    在偏殿的主位上擺放著一具棺槨,這口棺材體積較小,無論從地位,還是規格來看,都不可能是大明王爺。

    應該是大明王爺寵愛的一個小妾。”趙長壽說道。

    老刀把子走到棺槨前,說道:“既然來了,不打開看一看,出去後會後悔。”

    老刀把子表示要把大明王爺小妾的棺槨打開,我沒有意見,趙長壽說道:“那把棺槨打開,看一看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說完趙長壽示意老刀把子去開棺槨,而他自己從口袋中取出一支蠟燭,點燃後放在偏殿的東南角。

    還是別點蠟燭了。”老刀把子驚魂未定,說道:“在冥殿裏的蠟燭把我嚇得夠嗆。”

    趙長壽白了他一眼,說道:“快點開棺。”

    老刀把子不是第一次開棺材了,輕車熟路,不多久就把槨上的石板推開了。我見他一個人行動速度太難,過去幫忙。

    我們兩個人把槨上石條抬下來,露出了裏麵的棺材。眼中的棺材保存完好,因為年頭不過兩三百年,而且有外麵的石槨隔絕了外界的水汽,它並沒有腐朽多少。

    這是一口朱棺。

    趙長壽過來,兩隻手拍在棺材板上,輕輕一用力,棺材板被打開了。從他的手法上來看,趙長壽在開棺一道,是行家中的行家。手藝嫻熟,手到擒來。

    老刀把子嗬嗬笑道:“古墓中,任何一件東西都是寶貝,我之前看過一本書,記載的一件國寶便是一副保存完好的棺槨,可是這東西拿到外界也倒騰不出去,賣給外國人還行,但是我們雖然吃的是陰陽飯,這良心不能丟,中國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不能落到外國人手中。”老刀把子笑著對我們說棺槨的價值,當他看到我們嚴肅的表情,把視線看向了棺材,突然止住了笑容,臉上神情異常嚴肅。

    因為,他看清了棺材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