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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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將陳兵叫道身邊。他中了屍毒,連站起來都沒有力氣,還是強撐著坐在我的床沿邊。
他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出。
正常點,別做得這樣緊張。”
陳兵嘿嘿直笑。
我讓陳老先生取來一把剖刀,陳老先生將刀取來,疑惑地看著我。
劉小哥,隻要你能幫我解了這屍毒,以後讓我做牛做馬都行。”
我笑了笑:“做牛做馬不敢當。”然後頭一扭,問道:“你知道我是幹什麽的嗎!?”
土夫子。”陳兵說道:“而且是很厲害那種土夫子,與我們不同,劉小哥貴人不冒相,幹的都是大生意。”
我擺擺手。
我問陳兵:“我不強迫你做任何事,等我將你的屍毒解了,再給你說。”
陳兵麵色潮紅,太過激動,然後因為心情太過亢奮,導致屍毒又犯了,劇烈咳嗽,嘴巴中咳出一攤血。
屍毒太霸道了,中了屍毒,活在人間,也是活受罪。”陳兵說道:“我隻是中了輕微的屍毒,如果嚴重一些,身體就會發黑,全身淤青,那種程度看著最恐怖,就像一具具僵屍一般。”
陳老先生見陳兵咳嗽厲害,走到陳兵背後,輕輕捶他的背部,讓他能夠好受一些。
我讓陳老先生將陳兵的鞋子脫掉,露出了被骨刺刺透的那隻腳。離陳兵出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鞋子脫去後,看到陳兵腳板的傷口愈合得差不多了。
結痂的腳板上,長出了新肉。
陳老先生,請你從內間取一個幹淨的碗來。”
陳老先生聽了我的話,知道事情重大,也嚴肅的進內間去取碗。
不一會兒,他拿出一個幹淨白皙的白瓷大碗。我將剖刀拿到手中,與陳兵對話:“你去盜墓有多久了!?”
陳兵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要做什麽,怎麽給他解了屍毒。
七八年前就開始跟著去做了,那時遇到一些古墓,就跟家裏的叔伯一起去,取出古墓裏值錢的東西。”
這行生損陰德啊。”我說道。
陳兵道:“那也沒辦法,後來我爹媽死了,吃不飽,穿不暖,跟著去倒騰古墓,哪怕隻有一個破碗,拿到鎮上老李那兒,也能換一大袋小米,一個月的生活是不愁了。”
他歎了一口氣:“生活所迫啊……”
陳兵後麵的啊字是拖長的,因為我手中的剖刀,沿著他腳板上,一刀子刺了進去,那刀子直接將他原來的傷口割開,露出一個血口子。
血口子下,沒有紅色的血肉,卻是白中透黑的血肉。
屍毒!!!”陳老先生看了皺緊眉頭。
陳兵見我一刀剖開他的腳板,猜到了我要做什麽,強忍著痛苦,不出聲。
其實我這樣做有自己的理由,不給他用麻醉之類的東西,是怕那些東西使我的藥失去藥性,而如果直接給他說,不如這樣一刀割開他的腳板來的痛快。
接下來,在陳兵目瞪口呆中,我將剖刀一轉,刺向了自己的手臂。
手臂上汩汩流出鮮血。
陳老先生,將碗拿過來。”我疼得咧嘴,喊到。
陳老先生趕緊拿過瓷碗。我一隻手捏緊拳頭,一隻手端著碗,將鮮血接在瓷碗中。
陳老先生,你不是說我的血液比普通的血有活性嗎!?你猜的沒錯,我的鮮血與普通人的鮮血不同,我的血液,能克製屍毒……”
陳老先生詫異地看了我一眼。
將血液接在碗裏,我讓陳老先生接過這小半碗鮮血。本來體內血液不多,在大明王爺墓中嚴重失血,現在又流了小半碗,我隻覺得滿目昏旋。
將我的鮮血敷在陳兵傷口上,剩下的你配一副藥,讓我的血做藥引,治療陳兵的傷吧……”我吩咐了陳老先生一句。
陳老先生啪一下子跪在地上,說了一句:“血之恩,大恩不言謝。”
陳兵也突然熱淚盈眶,麵對朋友,女人的背叛,一個剛認識不久的人,就願意割血相救。
大義凜然。
然後我睡了一覺,睡醒後,陳兵的臉色好了許多,看樣子屍毒已經被清理得差不多了,隻是腿上傷口被我割破,現在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走路。
見我醒來,陳兵說道:“恩公,你醒了……”
我無語,笑罵道:“我年齡比你大幾歲,你叫我偉哥就行。”
偉哥!!!”陳兵撇撇嘴:“怎麽像鎮上藥店的一種藥啊。”
我說道:“哈哈,哈哈,哪有什麽藥,你記錯了。”
陳兵正色道:“偉哥,你說治療好我屍毒後,要跟我說什麽?你說吧,我現在命是你給的,就算讓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惜。”
還不至於讓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對陳兵說道:“就是我想跟你交個朋友,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麽的,以後若是找到大墓,需要人手,叫你的話,你願意就來,不願意也不勉強,還有就是有時候盜墓需要一些工具,也可能需要一個中介人幫我采購。”
陳兵想了想,覺得這條件合情合理,而且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束縛作用,說道:“這算什麽條件,隻要偉哥你叫一句,盜墓我替你走前麵。”
我揮揮手,說道:“那倒不用。”
這樣我又養了十幾天的傷,陳老先生每天都讓我吃一大把的紅棗,然後每天都是雞湯,後來又變成了鴨湯。
這才知道,陳老先生把自己家裏的雞殺完了,然後換成了鴨湯。說到底,心裏感覺挺不舒服。
我也說過幾次,讓陳老先生別宰殺自己家的家禽了。
陳老先生笑了笑,說道:“劉小哥現在需要營養,不能馬虎。”
這個年代,農村裏的人家每天能吃白幹飯,就算富裕的家庭了,像這種,能夠每一頓飯都吃雞湯的人家,可想代價有多大了。
第十三天,陳老先生進入房間,說道““劉小哥,你有朋友找你。””
陳老先生剛說完,門口就傳來聲音,第一個聲音挺陌生,感覺是一個老頭子。
第二個聲音就大得多了。
劉軍偉!!!”第二個聲音的人走進了門口,看了一眼,說道:“傷養好了沒有!?”
我偏頭看著門口,是趙長壽。
還躺在床上,你說好了沒有。不過你小子好得挺快,不僅能下地蹦噠,還能到處跑了。”
抬舉我了,真要受了你那麽嚴重的傷,我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我受傷沒那麽嚴重。”趙長壽解釋道。
劉小哥,還記得我嗎?”門口走進一個老頭,油光滿麵,看著幹精精的,但一雙眼睛非常有神,精神矍鑠。
我沿著聲音看去,看見這位頭發斑白的老人。
有些麵熟。
不記得我了!?”老頭子說道。
好像在哪兒見過。”我回答道。
趙長壽哈哈笑道,說道:“劉軍偉,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師父。”
我詫異地看了這老頭一眼,從趙長壽的表現來看,趙長壽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人,而他的師父,竟是眼前這一位。
我師父有時候會跟我一起出現,所以劉軍偉,你可能在哪兒見了我師父一眼吧。”趙長壽說道。
沒有!!!”老頭子拖長聲音,說道:“我很多年前了見過劉小哥了。”
我看著老頭子,突然想到了是誰。
陰鬼人!?”我喊到:“是你!?”
陰鬼人哈哈笑道,“想起我是誰了!?”
當然想起這是誰了,主要是第一次見麵的場景太過深刻。
這老頭子瘋瘋癲癲,出現在我太爺爺的葬禮上。
然後說了什麽天罡萬戶侯,什麽九龍帝皇墓。還說我太爺爺的墓穴選地非常好,風水不錯,呈現出一個七星拱月的態勢。
當然我覺得陰鬼人在扯把子,就跟他吹了幾句牛,然後各奔東西。
這是你師傅!?”我問趙長壽。
趙長壽說道:“對啊,我師父神通廣大,人不可貌相,別看他邋遢……”
臭小子,我教你知識,養你吃喝,我沒兒子把你當兒子看待,你居然嫌棄我邋遢。”陰鬼人指著趙長壽罵道。
趙長壽攤攤手,看我詫異的表情,說道:“他就這個樣子,沒辦法。”
陰鬼人坐在我床邊,看了我一眼,說道:“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不過還得休養小半個月。”
然後他將我的手放在他手心,他的手心很幹瘦,但我察覺到一起溫暖。
陰鬼人給我把脈。
過了半晌,說道:“脈象正常,就是有點慢。補點血就行了。”
我點頭,看樣子他的醫術還是有一點的。陰鬼人看著我的眼神,說道:“怎麽!?不信我的醫術?”
這時陳老先生恭敬的過來,對我說道:“有陰先生給你看病,再好不過,當年我的醫術有一大半都是陰先生教的。”
我詫異地看著陰鬼人。
他笑了笑。
我偏頭問趙長壽:“長壽,我們是怎麽從大明王爺墓中出來的,那三個……三個王者最後怎麽了?”
趙長壽凝重了表情,說道:“當時玉盒子裏的玉塊,散發出光亮。隻要是靠近光亮的血蝗蟲,都死了。”
玉塊!!!”我從床頭取出玉盒子,說道:“隻有玉盒子了,玉塊哪兒去了!?”
趙長壽道:“聽我說完。”
當時的情形大概是這樣
我的胸口動脈破裂,流出很多鮮血,鮮血染上玉塊,發生一係列超科學的事情,一團光消滅了攻擊我的血蝗蟲。
三大王者相繼逃去。
然後,那個玉塊就自己從我胸口進去,進入了我的心髒。
脫離危險後,趙長壽帶我從盜洞逃出了大明王爺墓。把我送到了陳老先生這裏,過了兩天,見我還沒醒,又收到了師父陰鬼人的信,就先行離去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說道:“事情就這樣了麽?”
趙長壽點頭。
我自言自語:“那玉塊進入了我心髒,那玉塊是什麽東西?”
玉骨!”陰鬼人忽然開口說道。
我問他:“什麽是玉骨。”
感覺到自己失言,陰鬼人閉嘴不說話了,說天上的月亮好看。
他媽比。
現在是大白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