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萬國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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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天氣悶熱而煩躁,今日是個大日子,金鑾殿外,侍衛盔甲佩刀,頂陽而立,巡邏守衛,間隙不斷,午門外,廷杖禮儀成群結隊,宮廷樂師,鼓瑟吹笙,清音嫋嫋。
金鑾殿,焚香之鼎,青煙絲絲,大明皇帝朱佑樘,正坐龍椅,群臣叩拜,忽而一聲尖銳之音,穿透宮廷,回音幾道,恰在此時,禮儀杖隊,緩緩而動。
率先吟唱的是一名短小精悍的男子,隻見他身穿斷卦長袖,雙耳鼻子皆掛玉環,雙手帶數十個銀圈,向大明皇上行一禮道:“鄰邦南掌國使節鬆巴達代表我主向至高無上大明皇上進禮,特備江山翡翠玉一對,祝大明皇上身體安康!”
朱佑樘點點頭道:“好,好,貴國國主有心了,鬆使節,來人,賜坐!”
待南掌國使節上座之後,接下來的便是越國使臣,在獻禮過後,朱佑樘命人賜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安排,越國使臣和南掌國使臣相鄰而坐,兩名使臣大眼瞪小眼,幾乎忍耐不住,一副要把對方吃了的樣子。這也難怪,南掌國和越國兩國乃是世仇,敵人見麵分外眼紅在所難免。
朱佑樘和群臣恍若未見,接下來迎接高麗國,女真國,蒙人等東北藩國,除此之外西北的亦力把裏等鄰國也派來了使者。
當然,東瀛使者的到來倒讓金鑾殿群臣議論了一陣,有的低聲痛罵,有的麵色不善,而有的人則打量著打扮裸露的使臣櫻花芳子,櫻花米琪,不斷搖頭,但眼中卻閃過淫邪之光。
不過這種狀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韃靼人來了,來得光明正大,但誰都知道,這橫來一棒的人,便是這韃靼人了。明日,大明火統兵和韃靼勇士要來一場比試,一場生死的較量,韃靼挑釁之心昭然若揭。
巴拉森上前施了一禮道:“草原之鷹,祝大明皇上福壽永享,與天同齊,巴拉森受我主之托,特贈大明汗血寶馬五匹,良駒百匹,還望大明皇上不要嫌棄。”
朱佑樘麵色不變,眼中閃過一絲陰冷,說道:“好,來人,為草原勇士賜坐!巴拉森,明日便是你與朕打賭之日,可曾準備好了?”
巴拉森麵露得意之色道:“回大明皇上,我草原的勇士,縱馬天涯,一刀一馬,隨時可動,倒是你們大明臣民萬千,隻選三百人,也太少了一些,若是名額太少,我巴拉森不介意大明皇上多派些人手。”
朱佑樘心裏破罵一聲,想道,於小川啊於小川,朕今日傳你進宮,現在還沒見影子,不會是害怕了吧。
見朱佑樘不說話,謝遷從座位上站起來道:“我泱泱大國,斬殺你區區三百勇士,三百兒郎足也,巴拉森軍師,你這話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阿爾魯怪笑一聲道:“大明善嘴鬥,果然不假,巴拉森軍師,這下你知道了吧。”
“哼,明日便讓那老匹夫明白!”
謝遷麵色通紅,正要說話,卻見朱佑樘說道:“謝愛卿,你且坐下,遠來是客,莫要失了禮儀。”
謝遷麵色不甘,隻得坐下,冷哼不停,而巴拉森也無心做嘴鬥,在他看來,隻有磨刀霍霍,讓大明火統兵死在自己鐵騎之下才是最好的結果,巴拉森麵露得意,往左右掃去,突然,他朝向某處之時,目光變得火熱起來,那個方向,竟是蒙人的位置。
塞陌煙仿佛覺察到了什麽,見巴拉森打量自己,目光冰冷回應了對方一下,巴拉森不但不收斂,反而目光更加火熱起來。
不過恰在此時,一道身影遮擋了巴拉森的視線,這道身影,便是姍姍來遲的於小川。
於小川向朱佑樘行了一個跪拜禮道:“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佑樘麵色一喜道:“於愛卿平身,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來人賜坐!”
巧的是,於小川被安排坐在了塞陌煙的旁邊,於小川還很騷包地向塞陌煙打了招呼,一副看起來大家已經很熟的樣子。塞陌煙打量著黝黑了許多的於小川,說道:“於校尉,這些日子你都做什麽去了,我原本還想找你閑聊幾句。”
於小川說道:“於某小小官職,做些苦差純屬正常,不過這都是拜那個巴拉森所賜。”於小川很隨意地向某個方向指了指。
巴拉森見塞陌煙和於小川有說有笑,如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般,嘭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周圍一些使臣一哆嗦,暗道誰惹怒了這隻野狼。
劉健見皇上竟然召一個小小錦衣衛上殿,心中正在揣測用意,突然見巴拉森動作,心中明了幾分,再看看變得黝黑的於小川,原來心存的那一絲不滿也消失得無影無蹤,當然,不止是劉健,其他臣子也是知道於小川最近在神機營一事,見於小川匹夫黝黑,心中不免多了一絲期待,也許真能勝過韃靼鐵騎也不一定。
巴拉森正憤怒之時,卻聽得旁邊一道聲音傳過來道:“巴拉森,看來你運氣不錯,那小子恐怕要參與此次的較量,原本我還留了一些後手,如今看來,卻是派不上用場了。”
巴拉森目露凶光,對櫻花芳子說道:“哼,明知你是激我,但我不得不這麽做,阿爾魯,明日,我要你親自把那小子頭給我擰下來。”
阿爾魯嘿嘿一笑道:“巴拉森,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有這麽不冷靜的時候,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大明皇宮,方才你的行為已經引來了大明的不滿。”
“那又如何?若我在宮廷出事,傳到王子耳朵,不出半日,便能兵出潼關,我料定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
櫻花芳子卻說道:“巴拉森,你太小看大明皇上了,你沒看到從始至終,他對你的言行恍若未見,這隻能說明兩個問題。”
“哦?說明什麽?”巴拉森來回在櫻花芳子身上掃視著。
“第一種可能,便是他真是一個仁厚之君,不屑於你計較,不過曆代君王皆是狠辣之輩,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另一種可能麽……”
巴拉森麵露不耐道:“快說,我最討厭你們娘們兒拖拖拉拉的。”
櫻花芳子毫不在意巴拉森過激的言辭,而是神色一正道:“這第二種可能,便是他的心中,已經沒有你的存在了,換句話說,也許你在他的心中已經是死人了,你覺得堂堂一代君王,會和一個死人計較麽?”
巴拉森先是一愣,接著笑道:“你這臭娘們兒,你這是詛咒我還是另有深意,大明皇帝,不過一隻紙老虎而已,我何懼他。”
櫻花芳子搖搖頭道:“我的意思是,也許明日的比試,他們覺得勝券在握了。”
巴拉森突然陰笑道:“哼,小看我巴拉森可是要吃虧的,中原人過於高傲,一向將我們視為魯莽之輩,但是我這一次要讓他們明白,我巴拉森,不但是草原最猛的勇士,也是最強的謀士。”
櫻花芳子怔了一下道:“莫非你要使詐?”
“大明多狡詐之輩,我也是跟他們學的而已,明日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櫻花米琪突然說道:“巴拉森,別忘了我們最終的目的,不管明日成功還是失敗,我已經決定了,一定要摧毀名人坊,這幾日接觸下來,我發現這個明日坊太可怕了,長此以往,對我們以後的計劃十分不利。”
“你要怎麽做是你們的事情,我手中已無可用之人,可別指望我幫你們。”
“這是自然,我已經想到了絕佳的辦法,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
就在幾人想著陰險之計時,其他一些使臣已經朝拜完畢,朱佑樘說道:“諸位使者到京也有些日子了,朕一直未有機會與諸位見麵的機會,今日朕設下盛宴,款待遠來的客人,來人,開宴!”
鍾鼓之聲響起,眾人按照禮節紛紛向宴席的地點走去,宴席的地點離金鑾殿很近,群臣和使者入席而坐,自有宮女端上美酒好菜,伺候眾使臣。
賓主入定,朱佑樘舉杯邀客,共飲三杯,正是開始宴席,幾盞過後,朱佑樘離席退去,朱佑樘,李東陽,謝遷三人先後離開,倒也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幾杯烈酒下肚,巴拉森突然離席而起,端著杯盞向著塞陌煙走去,而阿爾魯則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塞陌煙聽於小川講述著江南的風景,時而心馳神往,時而眉頭緊鎖,於小川更是開玩笑道:“塞兄若在江南待上一段時間,一定比那江南才子更加俊秀。”
塞陌煙噗嗤一笑,發覺有些失態,隻得用酒掩飾,但這樣一來,更加有些女子行為,讓於小川更加有幾分懷疑了。
恰在此時,於小川發現塞陌煙眼神突然一冷,抬頭看去,隻見巴拉森正兩眼迷茫,端著杯盞看著塞陌煙,“陌煙,沒想到你我再聚,居然會是在中原,正是有緣千裏來相會,來,我敬你一杯。”
塞陌煙放下手中杯盞,冷冷說道:“巴拉森,你來做什麽?飲酒?我沒興趣。”
巴拉森麵色通紅,說道:“陌煙,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塞陌煙轉過頭,見於小川正打量自己,有些窘迫,塞陌煙隻覺心中的小秘密被看穿了一般,對巴拉森說道:“巴拉森,請注意你的言辭,我是塞陌煙,請不是陌煙!還有,我沒興趣和喝你敬的酒,還請你回去。”
巴拉森將塞陌煙打量於小川的動作看在眼裏,一下怒火攻心道:“你不和我飲酒莫非是因為這小子?”
塞陌煙也不反對,隻是說道:“巴拉森,這裏不是談私事的地方,收起你的心思吧。”
巴拉森以為塞陌煙默認了自己所說的話,雙眼瞬間布滿血絲,指著於小川道:“好,好,狡詐的中原人,看來你們之前就認識了,我巴拉森以草原的名譽發誓,我要親手宰了這個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