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以我血照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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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秦柯靜靜的呆坐在那裏。

    按常理來說他今天應該十分的開心,不僅參加了青靈宴,還用爺爺的青鰭震懾了所有人。

    可是他真的開心麽?

    就算青鰭再厲害,那也是爺爺的斬靈,就算爺爺能庇佑自己一時,難道他還能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麽?

    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麽無能?

    心中悲痛萬分,卻不敢發出一絲的聲響,因為秦柯不想讓別人知道,秦家少爺的內心原來是如此的脆弱。

    推開窗,今夜的月色是那麽的明亮,秦柯心裏的陰鬱頓時舒緩了許多。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便是秦柯最痛苦的時候,盡管有著很多人的牽掛,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孤獨與淒涼。

    這種體會也許隻有再世為人的自己能夠體會。

    隻是今夜似乎有些不同。

    月光灑下,原本昏暗的房間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光芒。

    秦柯目光一怔,那道光芒正是夏佑儀送給他的玉匣。

    月光下,九顆寶石閃爍著光芒,似乎在提醒秦柯它們的存在。

    有一種聲音在秦柯的耳邊不斷的呼喚,更像是一種召喚。

    輕撫著麵前這個詭異的玉匣,秦柯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道身影。

    夏佑儀。

    那個家夥還真是不靠譜啊,送自己的東西都顯得如此的詭異。

    伸出手指輕輕的按到玉匣中央,那顆最大的寶石上麵。

    伴隨著一聲哢嚓聲,精致的玉匣便被秦柯這般輕易的打開了。

    與奢華的外表相比,玉匣的內部顯得極為精簡,隻是一塊金色的絲絹鋪在玉匣底部,在其中央,似乎有什麽東西,被絲絹遮蓋的嚴嚴實實。

    輕輕的剝開,一道青光從絲絹中隱隱而出。

    伴隨著一陣輕咦聲,秦柯終於看清了絲絹中裹著的東西。

    那是一塊類似水晶的東西,盡管整體呈深青色卻給人一種通透晶瑩的感覺,乍一看去。像極了一塊巴掌大的寶石。

    夏佑儀會送自己寶石麽?

    當然不會。

    那般聰慧的女子,又怎麽會做如此俗套且毫無意義的事情。

    雖然有些猜疑,但秦柯能夠肯定,這應該是一塊靈鐵,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塊異鐵。

    在靈斬大陸,想要修煉首先要做的便是用鮮血滋養靈鐵。

    靈鐵十分普遍,通體為黑色,十分易辯,雖說較為昂貴,卻並非珍稀之物。

    然而在靈鐵中有極少一部分卻不是黑色的,它們色彩各異,極為珍稀罕見,人們把它們稱為異鐵。

    普通的黑靈鐵融靈程度為百分之百,且並不會有任何的危險與反噬,雖然融靈安穩,但同樣有著很多弊端,其中最為重要的便是靈體的等級。

    用黑靈鐵進行常規融靈,大多數人隻能達到中階靈體,隻有極少部分能夠達到高階靈體,想要達到傳說中的完美靈體更是絕無可能。

    想要達到完美靈體,隻有兩種方法其一便是使用異鐵。

    異鐵與黑靈鐵不同,黑靈鐵的融靈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而異鐵的失敗率卻是高的離譜,想要駕馭異鐵並非誰都可以,據說異鐵有著靈鐵難以匹及的力量,也許曾經有很多人曾得到過它,但想要真正的駕馭它,卻並非如此的簡單。

    想要將異鐵融靈,隻有一個辦法,那便是照心。

    融靈有很多種方法,其中最為普遍的便是由高境界者協助融靈,就像郎休那般。

    可是若想要達到完美靈體,融靈便隻能夠選擇照心一途。

    所謂照心,便是將靈鐵直接嵌入自己的心髒位置,用心血對靈鐵進行滋養與溝通,若成,靈鐵便會融入自身,並且修複其傷,若敗,那麽隻會有一個結果,便是死亡。

    若用黑靈鐵照心,成功之後最低也會是高級靈體,甚至有一定的概率成為完美靈體。

    雖然從未有人見過,但按照推論,用異鐵照心,若成功,必將成為完美靈體。

    因為完美靈體隻有兩個條件:其一是異鐵,其二便是照心。

    可是用異鐵照心,這根本就是在賭命。

    秦柯麵露苦笑,喃喃說道:“你這是在逼我啊。”

    話雖如此,秦柯卻將那青色的異鐵緊緊的捧在了手心。

    賭與不賭。

    秦柯的麵上第一次露出了遲疑。

    “死就死吧!反正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夏佑儀我真是要被你玩死了,我要是死了你就等著守寡吧!。”

    大喊一聲,秦柯握著青色的異鐵便狠狠的插向了他的心髒。

    當四處迸濺的血花與青光相溶的時候,一道身影瞬間出現在了秦柯的門前,隻是此時的秦柯早已失去了知覺。

    清晨,皇宮後花園。

    一個女子靜靜的站在花叢中,望著那含著晨露的花苞有些失神。

    “怎麽還是跟個小孩子一樣。”一道聲音不知不覺從耳邊響起,夏佑儀目光一怔,回過身,輕輕說道:“雲儀見過父王。”

    “許久不見你賞花了。”

    身為星雲的君主,夏銘並沒有高大的身影,身材反而有些瘦弱,可正是這瘦弱的身影卻受到了萬人的尊敬與仰望。

    “是父王許久不來看我了。”夏佑儀眼中有些暗淡,目光再次落向那沐浴在晨光中的花苞上。

    雨露為伴,含苞待放。

    可是誰又能知道它究竟是會綻放,還是會凋零呢。

    夏銘麵上露出一絲尷尬,這個丫頭實在讓人太傷腦筋。

    當初他下令定下和秦柯的婚事,便未事先與她打過招呼,雖然夏佑儀並沒有為此開過口,表明自己的心態,但就此看來還是有著許多怨念的。

    不來看她便是不明白她的心思,不明白她的心思,便是未經她的同意。

    “聽說秦柯又失敗了。”夏銘沉默了片刻,淡淡說道。

    “恩?”夏佑儀緩緩抬起頭,平靜的看著自己的父王,說道:“那又如何?”

    夏佑儀眉頭一皺,說道:“好歹他也是你的未婚夫,難道你就不關心他的事情麽?”

    “雖然不曾出宮,但他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夏佑儀陪著夏銘在花園中慢慢的轉著,說道:“父王要我嫁他,是因為他是秦家人,與他本身的實力無關。”

    “秦家有個秦青天,他是秦家的天,而父王想要他成為我們星雲的一片天。”

    夏銘的身子一頓,目光有些冷,但他卻沒有去看夏佑儀。

    “這就是你把那塊異鐵送給他的理由?”

    “雲儀送東西給自己未婚夫,應該不需要理由。”

    看著夏銘離去的身影,夏佑儀終究不需再忍耐,麵色一白,身子不禁顫了顫。

    “公主!”蓮兒看到夏佑儀麵色蒼白的模樣,趕忙上前扶住了她。

    “我沒事。”夏佑儀搖搖頭,說道。

    “陛下離開的時候似乎心情不太好呢。”蓮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夏佑儀忽的一笑,隻是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是啊!因為他不知道我究竟是想要幫他還是想要殺他。”夏佑儀用隻有她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輕聲的呢喃道。

    不知不覺她又回到了剛剛賞花的地方。

    看著那已經吸收了雨露正在待放的花蕾,夏佑儀伸出白皙的手掌,將它輕輕的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