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臣妾願意去太後那自請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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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裏從未這麽暖和過,一起被溫暖了的還有瑾鸞那顆冰冷的心,

    九王我們

    會有可能麽?!

    這一夜,瑾鸞失眠了,

    她腦子裏全都是九王臨走時的眼神,那一種可以讓她誤以為可以依靠一輩子的眼神。

    早起來,收到父親來信,得知女兒近況不好,父親心裏很是難過,所以想要進宮看望她。

    她心裏激動,信還沒來得及燒掉,小和子匆忙走了進來,“貴人,皇後宮裏派人來,讓您即刻去承乾宮。”

    瑾鸞帶著三人,匆忙離去,

    信件就那樣仍在地,

    到了承乾宮,見到所有妃嬪都到齊了,這已經過了晨昏定省的時辰,這些人依然在這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鄂貴妃見人來了,厲聲說道,“下賤的瑾鸞,還不跪下,”

    瑾鸞死死的握著雙手,“下跪可以,但是平白無故說臣妾下賤,總要有個理由吧,”

    鄂貴妃猛的站起來,指著地的東西說道,“這是什麽”

    瑾鸞看過去,心裏一緊,昨夜九王爺才送過來的龍骨炭,今日就被人發現了,

    那自己宮裏一定是出了奸細,要麽就是有人盯著自己,“回貴妃,這是龍骨炭,”

    鄂貴妃嗤笑,“你還知道?這是在你宮裏搜出來的,你怎麽解釋,瑾貴人,這可是偷盜,可是大罪,”

    瑾鸞看了眼身後的桑菱和嬋娟,二人表情皆是擔憂,

    “貴妃娘娘,臣妾沒有偷盜。”

    鄂貴妃身旁的玉妃譏諷說道,“偷了就是偷了,敢作敢當,不是你們瑾府的家規麽,怎麽的,進宮了,膽子都變小了?”

    瑾鸞怒視玉妃,

    玉妃大聲嚷嚷道,“哎呦,先不說你偷沒偷,你這個小小貴人,以下犯,不想活了麽?”

    瑾鸞深深吸氣,看向皇後,始終沒有說話的皇後,“啟稟皇後娘娘,臣妾真的沒有偷,請您明鑒。”

    皇後微微點頭,“瑾貴人,雖然你是瑾將軍之女,按理說本宮應該多多照顧你,可是先皇在時,就明令禁止,後宮等級製度森嚴,偷盜更是不可,既然你說你沒偷,那你總要說說你這是哪裏來的吧,”

    瑾鸞冷笑,哪裏來的,是九王給的,

    我能說麽

    “是,是臣妾撿到的,”

    儀貴人捂著嘴巴笑道,“撿的?還真是天大的笑話,皇後娘娘,臣妾長這麽大,從未撿過什麽東西,這瑾貴人到底不一樣,一撿就能撿到剛好是冬日裏最需要的炭火,而且還是龍骨炭,瑾貴人,那可是皇才能用的東西,你可別告訴我們,是皇故意扔在你眼前,讓你撿的。”

    瑾鸞看向儀貴人,“你”

    “你什麽”鄂貴妃說道,

    嗬嗬,你們啊,真是無風不起浪,或許,這些炭根本就不是自己宮裏搜出來的,而是別人故意拿過來栽贓陷害的,

    但是如果他們搜宮,還是會搜出來,或者,再放點什麽坐實了自己偷盜罪名,

    “不是父皇扔的,是本公主扔的,儀貴人,你有意見麽?”

    婂慈公主突然走進來說話,讓眾人一愣,鄂貴妃說道,“是公主你?你為何這麽做?公主,你可別想錯了,她可是廢妃,你的母後是皇後,你貴為中宮嫡女,不應該跟她這種人有關聯。”

    婂慈不客氣說道,“鄂貴妃也知道本公主是皇後之女,那本公主跟誰來往,跟你有什麽關係,”

    鄂貴妃吃癟,狠狠的剜了一眼公主,便閉口不言,

    婂慈走到皇後麵前,恭敬說道,“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父皇可下旨廢瑾貴人為廢妃?”

    皇後搖頭,

    她又說,“龍骨炭隻能是父皇用麽?兒臣記得幾位皇叔那裏也有,而且前些日子,父皇還賞了兒臣許多,怎麽到了儀貴人嘴裏,就變了樣,難道說,這後宮已經由儀貴人做主了?”

    儀貴人急忙說道,“公主誤會,臣妾不敢。”

    婂慈冷哼兩聲,“昨夜,本公主沒事閑溜達,就到了坤寧宮,想著這裏曾經是母後父皇大婚的地方,就十分好奇,可是沒想到,竟然看到瑾貴人連炭火都沒有,一個沒有被廢的妃子,為何過的連奴婢都不如,所以兒臣便去問父皇”

    眾人心裏一緊,

    “父皇說,是那內務府總管疏漏,應該好好懲罰懲罰,父皇又讓兒臣親自去取龍骨炭交給瑾貴人,”

    鄂貴妃問道,“瑾貴人,那剛才你為何不說是婂慈公主送給你的,還說是你撿到的,這可對不啊。”

    瑾鸞說道,“皇後娘娘麵若菩薩,生下的公主自然也是心善之人,她知道,如果她明目張膽的送來,那必然會給臣妾帶來災禍,所以我們說好,隻說是撿到的,其他隻字不提。”

    “你簡直荒唐,”鄂貴妃罵道,

    婂慈一笑,“比起你們這些人對待瑾貴人的手段,本公主倒是覺得,瑾貴人做的好極了,沒有供出本公主,說明她是個仁義之人,不像有些人,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

    那些人皆有些尷尬的抽出手帕掩飾內心的慌亂,和被公主指責的不堪,揮了揮手帕,自欺欺人的以為跟自己沒有關係,

    皇後笑了笑,“沒想到竟然是本宮的公主做了好事,還不留名,也沒想到那內務府的總管竟然如此辦事不利,鄂貴妃,那人到底是你的人,這件事,你應該給出一個交代,”

    鄂貴妃愣住,眨了眨眼,“哦,皇後娘娘說的是,有人做錯事,該罰,但是有人說了謊,是不是也應該罰呢?”

    皇後看了一眼瑾鸞,“你的意思是?”

    “自然是要懲罰瑾貴人,不說實話,還說是撿的,懲罰她無可厚非吧,公主殿下您說呢?”

    婂慈前一步,要說什麽,被皇後攔下,“那鄂貴妃覺得應該如何懲罰?”

    鄂貴妃轉了轉那華麗到不能再華麗的護甲,清冷的聲音說道,“既然她說謊,按理說,應該將這還未全部熄滅的龍骨炭塞入她的嘴裏,燙爛她的舌頭,讓她知道知道,說謊是什麽下場。”

    皇後笑道,“貴妃一向懂得管理後宮,”

    “那是,皇欽命臣妾襄助皇後管理後宮,就是怕皇後一人心有餘力而不足,又怕皇後太過仁慈,所以”

    皇後點頭,“好,那就聽貴妃所言,隻是如果皇看到那樣的瑾貴人,不知道會不會生貴妃的氣。”

    鄂貴妃有些尷尬,摸了摸鬢角的琉璃珠子耳墜,“本宮也不想太過為難瑾貴人,但是禮法不可廢,那就讓她跪在頭,以儆效尤吧。”

    皇後不再說什麽,婂慈看向皇後,示意她幫幫瑾貴人,

    皇後微微搖頭,“既然是貴妃的命令,那你們還等什麽呢,”

    瑾鸞咬著牙,被兩側的太監托著跪在了龍骨炭,

    她暗暗想著,這是冬日,穿的衣裳比較厚重,而且那炭火已經快要熄滅,一定沒事的,沒事的,

    比起喝下毒藥得知背叛的消息,這點子算什麽,

    可是那炭火不知道怎麽的一下子紅了起來,

    瑾鸞痛的咬著牙,咯吱咯吱的響,也不肯求饒,

    直到麵色發白,昏了過去,皇後才說道,“好了,太過分了,本宮一定會在皇麵前說說此事,你們都跪安吧。”

    鄂貴妃瞪了一眼沒用的瑾鸞,便揚長而去,一同跟著的還有玉妃,和那個儀貴人,還有幾個新晉妃嬪,剩下的便是決心跟著皇後的人。

    瑾鸞被人抬回坤寧宮,

    前腳剛走,

    婂慈就忍不住說道,“母後,您不是一直都討厭鄂貴妃麽,剛才如果您借著瑾貴人的事打壓鄂貴妃,不是好事?”

    皇後拍了拍婂慈的手,“你呀,到底年輕,太後已經厭倦了瑾貴人,那麽皇也就厭倦了瑾貴人,即便本宮真的利用瑾鸞傷了貴妃,那又有什麽用,我們必須讓皇心升憐憫,然後再”

    “兒臣明白,母後英明。”婂慈陰險一笑。

    皇後提著一碗甜湯,向禦書房而去,“臣妾給皇請安,”

    玄冥放下折子,眉頭輕鎖,“天冷路滑,你怎麽來了。”

    “臣妾怕皇思念成疾,所以過來給皇送來一個消息,”皇後端出食盒裏的甜湯打開蓋子,放在皇眼前,

    銀耳馬蹄羹

    這是妖兒最喜歡喝的一個甜湯,日子久了,皇也漸漸喜歡,每到冬日,羹不離手,

    可是自從妖兒死後,皇再也沒有用過,

    皇後輕聲說道,“皇,今日,貴妃因為龍骨炭傷了瑾鸞,臣妾看得出來,皇是真心喜歡瑾鸞,臣妾希望皇直麵自己的心,不要再強忍著,皇”

    昏暗的天空,又要下雪了,

    禦書房早已經點了燭火,

    悠悠的火光映襯著不再年輕的皇後,皇心裏動容,“皇後”

    皇坐在凳子,摟著站著的皇後,將頭貼在皇後的懷裏,皇後拍著皇的肩,好像把皇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臣妾希望皇還能像從前一樣開心。”

    “所以,你希望朕跟瑾鸞在一起。”玄冥問道,輕聲細語,帝王的威嚴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皇後眼神迷離,“隻要皇高興,臣妾願意去太後那自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