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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玨一揮手,王家仆從訓練有素的搬來兩個球門放在隨園外的空地上,王成手裏拿著蹴鞠和一個小盒子,恭謹地站在王玨身後。好家夥,最後一場考蹴鞠?!看熱鬧的百姓們也不急著走了,笨書生和小娘子們踢蹴鞠,有意思得很!
還剩下十五人,每七人一隊,多出一人。王玨打開盒子,從裏麵拿出寫有李考號的圓球,對等待著的人群說道:“圓球上寫著入圍考生的考號,待會我會兒我任意抽取七人組成紅隊,剩下七人是藍隊,李不用考了。”
“王縣子!我…我……。”李一臉沮喪,以為自己失去資格,心裏暗怪自己筆試時太出格,許是讓王縣子心生厭惡。
弟子們皆是不動聲色,李讓他們糾結好幾天,這次也讓他緊張一下。還是房遺愛比較善心,不對,應該說思路與師兄弟們不一樣。他早知李被王玨內定,又因李把自己描寫的十分高大上,見對方麵露沮喪,大笑道:“老師是說你已然通過,無需再考。”
怕別人有異議,李承乾連忙接道:“李筆試十分優秀,隻要他第二場能通過,便無需再考。”
‘十分優秀’這四個字,是李承乾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說時還不忘威脅地看了李一眼。李腦筋夠靈活,看到李承乾的眼神,就猜到他們不希望自己透露筆試內容。再看李承乾旁邊的王玨對他微笑頷首,李掩麵抹淚,太不容易了!
似是怕王玨反悔一樣,他擦幹眼淚後原地向王玨行拜師大禮,“弟子李拜見老師,今後必以老師馬首是瞻,老師的吩咐無有不從!”
噗!拜師的話說得跟拜主公一樣,他連番的舉動,把大家都逗樂。王玨很無奈,突然感覺自己像黑社會老大,李是來拜堂口的。她硬著頭皮回禮,說了幾句不鹹不淡地話鼓勵他,也算禮成。
李起身,快步走到王玨和弟子們身後站直,不再多言。李承乾幾人相互對視,用眼神交流。果然沒看錯,這貨既機靈又有眼色,也懂得抓住機會。雖然有些無恥,但起碼不是房遺愛那樣讓人操心的,他們想到此處便安下心來。
王玨低頭摸球掩飾尷尬,她每摸出一個,李承乾便接過來念出號碼,很快隊伍便分好。有沒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來,紅隊的人麵色不太好看。這個好理解,任誰的隊伍被分進一個稚齡的小娘子,都會覺得吃虧。王玨的分隊方式非常公平,雖心有不爽,卻無人出言反對。
“給你們一炷香時間商量對策,現在就開始吧!”
聽到李崇義的話,不論抱著什麽心思的,都開始與同隊人湊到一起商談。
周齊盯著藍隊的七個壯郎君說道:“我看藍隊贏定了!”
“廢話!傻大個對付這些人,一個能頂倆。”隻要周齊一開口,房遺愛必然接話抬杠,大家已經從見多不怪,到耳朵自覺過濾他倆的聲音。
房遺愛說的傻大個不是別人,正是被王玨強迫帶回家,又被弟子們虐了兩個月的程處默。這家夥雖沒有秦瓊的經驗和眼力,但他貴在執著和有一個整日裝瘋賣傻的爹!他執著地偷師兩月不成,果斷回家求助他爹。
程咬金一聽兒子的難處,竟然拍大腿狂笑,“我說你怎麽沐休還不回家,感情是去了南山。王玨此人我還是有些了解的,她若真厭煩你,不會讓你長期出入她家。但若僅因她不討厭你,就想學人家的絕門武藝,肯定是不成。老子給你指條路,王玨不是要收徒嗎?你也去考,考過後光明正大的學!”
程處默在自己今後要敬一個十歲的小娘子為師,這個問題上糾結了一會兒。後又與李承乾一樣,很阿q地想著,太子都能拜,俺怕啥!李承乾當時是以孔子為參照,現在竟也成了別人的參照。
當王玨師徒幾人在眾考生中看到體格如小山般的程處默,都覺得腦仁嗡嗡響,這家夥絕對是陰魂不散。若早知道整人能整回一個狗皮膏藥,王玨那天一定會選擇跟他客客氣氣地跟他打招呼,然後果斷走人。
無法,因著老程的麵子,隻要程處默水平不太差,王玨就得收。還好他不是個隻會吃的草包,筆試中規中矩,馬拉鬆第一到終點,成績也算能看。
一炷香時間已到,作為裁判的王思源拿出一麵小旗,揮舞了兩下,比賽正式開始。
武照的年齡確實有很大的局限性,盡管她用力奔跑,依然跟不上隊友們的速度。圍觀百姓看到粉嫩嫩的小豆丁跌倒再爬起,皆是點頭稱讚。看到她無論摔得多重都沒有放棄比賽,小手上已經冒血,又心生惻隱。
王玨一直麵容嚴肅地觀察著武照,內心複雜。人性本善、人性本惡、七歲看到老這些話,無不說明同一個道理--人的性格打娘胎裏帶著,除非後天的引導或挫折,否則很難改變。
武照此人在曆史上就是出名的狠角色,最可怕的不是她對別人狠,而是對自己也能狠下心。王玨本以為她還年幼是張白紙,沒想到此時已經成長到這種地步。更讓她囧的是,她發現武照就是那日的蛇羹小娘子,看來除去房遺愛,又要多一個讓她耗費心裏的弟子了。
比賽從開始就沒什麽懸念,程處默幾乎一人包辦藍隊所有進球。但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臨近比賽結束,武照悄悄繞到程處默身旁,用雙腿一齊使勁力氣絆倒他,等在一旁的劉大包迅速跑過來接球再射門,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好,幹得好!”
隨著王思源揮旗結束比賽,百姓們的喝彩聲也回蕩於整個南山。華夏人民都有一顆同情弱者的心,程處默的英武開始引來很多喝彩,但對比於武照的慘狀,百姓們的心就跟著偏斜。從讚歎程處默的英武,到自動帶入為紅隊成員,這種內心變化很微妙。
劉大包踢完球後,連忙過去抱起武照,他的舉動也引來一片喝彩。程處默欲哭無淚,明明他最出色,現在躺在地上腿很疼,咋沒人理他呢!自遇到王縣子,他最近運道一直不太愛好…。
“諸位遠道而來,我心中感動亦感激,多謝大家對百家派的認可。然,百家派收徒曆來都有明確的標準,我亦必須按學派規矩行事,很遺憾不能留下所有人。”王玨說完對圍觀眾人作長揖,直身後接著說:“李、劉大包、武照、程處默、黃文,這五人通過此次招生考生。若眾位對百家派知識感興趣,可來聽我每月初一的講學。每個學派收徒標準不同,與朝廷科舉考試的標準亦不同,眾位切勿因一時失利而全然否定自我。”
聽到王玨謙遜的話,大家讚歎又理解,一個中年書生從人群中走出,他作揖說道:“未能拜入王縣子門下,雖有遺憾,但能得見王縣子,當麵聽您教誨,已是得益良多。若我有生之年都無法拜入百家派,我還有子孫後代。”
未走的書生們也附和著插話,“我等已商議好結伴出門遊曆,四年後必要再來。”
王玨帶著已入門,和即將入門的弟子們再次與眾人道別後,便施施然離去。剛收進來的幾人需要分別麵談,得在宵禁前說完。
比起已入門弟子們在王家的隨意,剛被收下的弟子多顯得拘束,程處默這貼狗皮膏藥除外。
王玨見狀,微笑著安撫道:“別緊張,你們已入我門下,以後就拿這當自己家。七日後咱們辦拜師禮,在此之前,我需與你們單獨麵談。”王玨觀察了一下每人的表情,對程處默道:“你先跟我來。”
程處默晃悠著,大咧咧地跟在王玨身後。看方向應該是往書房去,他對王家格局很熟悉。
王玨進書房後坐定,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了一下程處默,“我看你文采敏捷,以後就跟我學些經史典籍可好?”
程處默聞言傻眼,文采敏捷是說他?!不用看王玨的眼神都知道,又開始整他了。作為程咬金的兒子,他從父親身上悟出一個道理--臉皮厚的有肉吃!
“我想學武藝!”
“不尊師的,不教給門派絕學。”
程處默了悟,感情是挑剔他的態度。他還沒調整好自我位置,一直把王玨當同僚對待呢,這可真是犯了大錯。一徒半子,古人對師徒輩分,師徒彼此的態度可是十分在意。他想到此處,連忙給自己一巴掌,對王玨伏身拜大禮。
王玨見他態度已經變得端正,滿意地頷首,“待拜師後我便教給你武藝,叫下一人進來吧。”
李與程處默的反差太大,這倆人先後麵談,非常考驗王玨的心髒。
王玨隻對他說了一句話,“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的答卷內容,回吧。”
還好如此,若讓李開口,他準備的讚美之詞到明日天亮都說不完。
此次收入的五人實在是性格各異,而其中最沒自信的就是劉大包。他出身農戶,讀書沒多久,又一直在猜測王玨是否因為親戚關係才收下他。
別看他做事沉穩,卻是個直性子,剛拜完禮就直問心中糾結處,“王縣子收我為徒可是因為我姑姑的關係?”
王玨輕笑道:“與他人無關,若因有親便偏袒,咱們百家派豈能發展至今?誰都知道先到的人機會更大,你在決定人生未來的重要時刻,能抱著幼童累贅的前行,可見心善。再有,鑽木取火之題隻你一人答對,你是如何得知此題答案?”
劉大包聽到被認可的話,先拜禮認錯,而後有些羞澀地說道:“弟子當時也很猶豫,但見那小娘子硬要下河,恐她有生命危險,便帶她一起走了。我兒時貪玩,有一次用刀削冰疙瘩,竟然點著了自己的鞋子。而後一到冬日我便削冰,用了三個冬天才找出竅門。”
“好!!”這個回答太讓王玨滿意,因為無意之舉而去反複研究,是個搞研發的材料。實話說,這五人中初時最顯平庸的就是劉大包,王玨最在意的就是他怎麽發現取火法,是否隻是巧合。
再進來的人是黃文,一個繼李之後,又讓王玨師徒牙癢癢的人。
王玨忍了好幾天,這次終於能跟本人麵談,沒等黃文拜完禮便先發製人,“你可是覺得我學識不夠,出題不夠達意?”
黃文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未曾,老師學識淵博,弟子慕之。”
見他裝傻到底,王玨繼續追問,“既如此,你為何更改為師的考題?”
沒錯,這個黃文就是自帶刻刀,考試時裁紙玩的那位。他在答題前把每道題裁剪分開,他會的題目原封不動貼在答題紙上,再在下麵作答。不會的題則是把每個字裁開,再重新組合排句成自己會的新題,然後貼在答題紙上作答。
當初審卷的是實誠孩子李承乾,他看到黃文的卷子直接僵硬。他做不得主,又拿給王玨看。按錄取規則,黃文答對的那些已夠合格,但他的這種做法又著實讓人哭笑不得。師徒糾結後,看在他有些真本事,也算別出心‘裁’的份上,給他過了。
黃文繼續一本正經地說瞎話,“弟子想拜入百家派,但是考題不會,隻能想法改成自己會的。”
王玨扶額,無奈道:“別再傳授他人你的答題法,你能過是因為原題答對的部分過了合格線。”
“弟子謹遵老師吩咐。”黃文麵上作恍然大悟狀,心裏怎麽想的鬼才知道。
“嗯,不管你真正想法是什麽,既然不認便不認到底這點,為師很欣賞。去吧,叫武照進來。”
聽了王玨的最後一句話,黃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笑容隻是一瞬,而後又變成正經臉。如果不是王玨眼神好,記憶好,都得以為自己眼花。
外表蘿莉內心凶殘,說的就是武照。聲音也好聽,糯糯的,“弟子給老師拜禮!”
“起來吧。”
王玨歎息,突然不知該說什麽好。時日久著呢,先跟她強調一下安全問題,“我在啟蒙書院講過小馬過河的故事,今日那河豈是你能過得的?明知有危險,為何勉強?”
武照調皮的眨眼,“我知道過不去,所以等到能帶我過河之人到來,我才在他麵前硬過。”
“好孩子!”王玨把無照抱過來狠狠親了一口,又萌又有心眼,還具有不符合年齡的觀察力,太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