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蘭心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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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阻塞想開了的餘憐兒,腦中清亮,雙眼也精神起來,走出慕容兄妹的住處,倏然想起青予不曾用飯,忙去了殿內,向廚子要了食盒,三菜一碗飯,外加他喜歡的甜湯,一樣不落。

    玉星宮的青予老遠就聽到餘憐兒回來了,瞧著天色估算時辰,近亥時了,有些生氣這丫頭沒規沒矩的,一天來這,就這麽晚回宮。

    餘憐兒提著食盒進來,心裏掛記著他沒吃過,鼓起來的氣一時倒柔軟了些回去。

    憐兒想著仙尊餓了,送上來些吃的”,餘憐兒擺好碗箸,把飯一勺一勺裝了碗裏,再把菜蔬,一道一道取出來,還有,湯水是捧著給青予的。

    青予望著這般貼心的丫頭,哪有氣能使得出來,再把湯送入腹中,內心的融融,手兒伸出來,勾了她的腰肢,落入懷中,“隻要憐兒在山門不添亂子,以後想做什麽都可以。”

    餘憐兒高興的望著青予,撲撲蝶羽般長長的睫毛,“憐兒謝過仙尊抬愛。”

    青予把餘憐兒隔身邊坐著,“可曾用過飯。”

    餘憐兒淡哂道:“吃過了,和師兄師姐一起吃的。”

    青予手指拈起玉箸,似乎想起什麽,又擱了原處,瞧著餘憐兒說:“以後的每個晚上,戌時就回來玉星宮。”

    餘憐兒彎腰叩拜,“憐兒知道了。”

    青予沒什麽要交代,吩咐了餘憐兒去忙自己的,菜和飯,少少的用了些,嘴角淺出了好看的弧,立身起來,把沒用的送了嗷嗷穀內,養著狼群。

    他再回來,洗的一身清爽的餘憐兒,捧了巾帕和他的一身絹絲中衣,似乎在浴池外等他許久了,目光在她臉龐定了定,他曾說過,討要她的理由是,宮中缺少隨侍的婢女,沒把她當婢女的心,有那麽些尷尬出來。

    餘憐兒從青予的眼底,把出的話是,仙尊不喜歡旁人觀瞻他洗澡的仙姿,把送來的放了架子上,“仙尊,憐兒告退。”

    青予眨眨眼,這丫頭越發不討人厭,還有那麽些惹人喜,嘴裏準了她下去,唇線揚了揚,溫熱池子外立站了許久,極快的淨了身,還去瞧餘憐兒睡的可還習慣。

    餘憐兒沉沉的睡夢中,那個救他出死亡邊緣的恩人向她走來,臉龐是模糊的,話兒也沒說,他來過,又要走了,伸出手要抓著,囈語中夾了輕泣,“憐兒怕,你別走。”

    青予瞧著那隻抓著他的手緊緊的,蹲下身,矮床上坐了,也沒覺得她冒犯了他的抽開手。這樣子久到了子時,有些乏的一張被子裏睡到卯時過了,辰時都到了尾,餘憐兒先覺察睡忘了的睜開眼,大大的眼睛看著與他同寢的仙尊,怕他罰她的躍過床下,穿好櫻草色的另一襲裙衫,洗漱妥當,譚飛進了玉星宮,一是問她為何缺席不到,二是,可是身子不妥,才誤了早課。

    譚飛瞧著餘憐兒麵色紅潤,壓根不像害了病的人,“掌門不喜歡弟子缺位,你下去了,先去請罪,可免了責罰。”

    餘憐兒嘴裏籲了輕鬆,“大師兄教導,憐兒定照了吩咐去做。”

    譚飛朝裏頭的望了望,“仙尊可是去了外頭。”

    餘憐兒小跑去右處的那方睡屋,青予還睡著,眉頭蹙了蹙,直眼向上望著譚飛一臉吃驚的申請,低低道:“仙尊平時懶床嗎?”

    譚飛把嚼著舌根說仙尊壞話的餘憐兒拉拽去望心亭,鬆了手道:“口舌不甚,可是要吃大虧”,嚴肅起來,接著道:“仙尊要怎樣就怎樣,做弟子的聽著就是了。”

    餘憐兒瞧著譚飛像極怕老虎的兔子,倒是湖水中的鴛鴦嬉戲的無拘無束,也是無拘無束的說:“大師兄沒走進仙尊心裏去,才這樣的說仙尊壞,若是肯放下芥蒂,說不準,仙尊會比掌門還好。”

    譚飛瞅餘憐兒一眼,不過一個晚上的工夫,好似她隨了仙尊走過千年那樣,心裏水她一句,“沒摸著老虎的須,不知老虎會咬人,咬到了,才悔恨的在無人的地方舔著傷。”

    自顧不暇的譚飛顧不上餘憐兒,把她帶去了右峰,進了宴正的執天宮,拱袖行禮,“弟子見過師父。”

    餘憐兒跪下兩膝,雙手和頭並地,“玉星宮餘憐兒拜見掌門。”

    一身蒼色袍服的宴正,仙風道骨的盤坐了掌門蓮座上,將餘憐兒上下望了,水靈靈的雙眼,腦子很剔透,又懂禮數識規矩,免了她的跪禮,“譚飛把她帶去宣和殿。”

    是,師父”

    譚飛格外的驚奇宴正沒為難餘憐兒,領著她告退出去,走了半個時辰,步入宣和殿內,新入門的弟子被鐵蘭心叫去圍著演武台跑三圈。

    繞演武台一周是十裏,三圈下來就一萬五千米那麽多。

    新進的弟子,加上本身有些修為底子,跑下來,不成問題,而餘憐兒和慕容兄妹,三具凡胎肉腿,一周跑下來,也是要人命的事。

    可不是要人命。

    慕容歌如此的完成了半周,大喘的像害了心病,慕容曲不過他哥的一半,歪在靠台子的一旁,“哥,容曲跑不動了”,瞧了眼才剛起跑的餘憐兒,慢慢的跑,慢慢的學會換氣,半個時辰後,繞了半周,還有氣力的完了半周的半周,方碎碎的跑。

    餘憐兒呼著氣說:“不要停下,停下就真的跑不動了。”

    慕容曲喔喔兩聲,先是跑,再是走,接而又跑,過了中午,鐵蘭心優哉遊哉的監視下,九千過去了,在斟酌了餘下的六千,怕是三人跑到天黑,不一定能完結任務。

    不過,能堅持下去,入山門就有這個資格。

    執事的鐵蘭心從不管誰有不有資格,人如她名兒一樣,即便三個孩兒跑斷氣,也不會去動容一下。

    譚飛再來宣和殿,堅持著跑的三人互相扶持,鐵心蘭不叫停,咬著牙齒,意誌堅定,心比磐石還不挪轉,不由生出了五分同情,“小師叔,他們的訓練,可以停下了吧。”

    鐵蘭心冷著一張俏麗,“對待新入門的弟子,我一向不偏私。”

    譚飛有三分不滿的提點,“慕容兄妹還不是內門弟子”,頓了頓,又說:“餘憐兒跑壞了,仙尊追究下來......。”

    鐵蘭心兩眼有些不定的轉了轉,近譚飛跟前壓著嗓子問:“掌門說仙尊要了個婢女,就是她嗎?”

    譚飛心裏一陣冷笑,看似秉法的小師叔,一聽到仙尊,就有那麽些不鎮定,還說要以身作則,幹淨六根,終究出不了一個情字。

    小師叔有疑問,問問師父就知道了”,譚飛賣關子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