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入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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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嶽成未曾靠近陰屍,如今飛身而過,隻覺一股強悍的煞氣從陰屍身上散發而出,若不是他身上有青光護體,隻怕立刻就要墜到地麵上,在這股氣壓威勢之下,難以動彈半分,任人宰割。
煞氣觸碰到青氣,立刻就被吞噬,嶽成心中一陣後怕,隻以為這些大家夥靠的是體型巨大,有煞氣力量方才博得陰屍之名,想不到煞氣如此濃厚。
穿透而過,兩個陰屍頭也來不及轉過來,受了嶽成的一掌青氣,消散不見。
“嗷嗚——”
嶽成解決完兩隻陰屍,迅速漂移上前,嘴裏又吐出了那霸道的魂珠來。
不過,這一次,嶽成吐向的位置卻是暗黑當中,他竟是打算將這生路給封死。
“轟轟!”
石塊落下,激起了一片片連鎖反應,嶽成所在之處更是震顫不停,便是他浮在空中,亦能感受到地動山搖的威勢。
不斷爬出陰穴的那些陰屍,似乎也察覺到了危險,身體搖晃抖動,不再向上攀爬,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四周,想要等這一切平靜之後,再出來覓食。
嶽成看著垮塌的暗河,苦笑自己真是自掘墳墓,但若真任由陰穴這般不受控製,是將這些陰屍放了出去,那他可就會害了周遭的無辜百姓,這事兒,他還真幹不出來。
他再退,一直來到了陰穴邊上,看著頭上的兩個甬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度吐出新魂珠來,他心念控製,待飛身入了陰穴,這才令魂珠爆炸。
“轟轟——”
整座山脈在連續幾次的震動下,終於不堪重負,轟轟聲不斷響起,夜色當中,起起伏伏,很快就成了一塊平地。
任昕昕浮現在空中,看著這山體變化,目光當中閃過一絲可惜之色,不過,她倒是見慣了生死,麵上神色不動,站立在她後側的那些陰煞們,則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們的山大王恐怕已經升至了西方極樂世界,以後,你們就跟著我吧!”任昕昕目光掃過眾人,爾後指著天邊的一座山坳,勾起了嘴角道:“雖然沒有了陰穴,但是我還有數顆魂石,到時候在這裏掘出來一道甬道來,同樣可以吸收精純的陰氣,你們可願意做我的屬下?”
任昕昕的語氣十分的平淡,但是身上卻露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威勢來,嶽成恐怕想不到,短短兩個月來,任昕昕已經從陰魂之體,成就為魂體,一連突破數階,可見極陰之體修煉鬼道十三篇的恐怖。
眾人相互看了幾眼後,雖然心中不甘的,但是已經嚐到了修為壯大的甜頭,真要是單飛出去,恐怕直接就會被周遭的那些道士給收服了,哪裏還會有現在這樣自由的空間。
而且,看任昕昕不過一介女流,心腸應該不會太歹毒,這些陰煞都是極有眼色的人物,能吃苦耐勞,同樣也能清楚的認清局勢,當下點了點頭,輕輕叫了一聲:“大王!”
“不錯,隻要安心忠心的跟著我,我一定會讓他修為增長,將來稱霸一方的!”任昕昕心中一喜,讚賞的看著眾人,以後你們便是我手下的兵,隻要壯大起來,天地任我闖,滅盡那些個沽名釣譽的臭道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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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嶽成墜入黑暗當中,撲麵而來煞氣陰氣,鼻中滿是腐臭之味,頭頂上更能感覺到簌簌風聲,應該是其他的陰屍以及石塊,他看了看周遭,身體依舊朝下落去,但是看不見底,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頭上的陰屍石塊就會落在身上,他也不能加速,誰知道地麵會不會就在下一刻出現。
這般糾結之下,他隻能令運轉青光,讓青光護體,但甫一運轉,立刻一道火舌從旁邊激射出來,將他給拉扯了過去,轟鳴尚在耳邊嗡嗡不停。
“砰!”嶽成麵上一疼,在這股強烈疼痛的刺激下,眼前一花,竟是閃現出來了一個骷髏頭像來。
“啊!”
雖然有殺過人,但是他還沒有見過這樣被腐蝕的幹幹淨淨隻剩下骨架的屍體,好一陣他才緩過神來,直到眼中能夠視物,才驚覺身前竟是一座極為宏大的石碑。
碑上存有字跡,刀刻入骨,意索蕭然,很有一番淩冽風骨在其中。
在石碑之下,不知道埋下了多少骸骨,這些骸骨橫七八豎,表麵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積灰,不知道已經死去了多久。
剛才那道火舌實在有些詭異,嶽成四處細看了一番,見沒有異象後,抬起頭看著石碑,隻見石碑上寫著:
大清帝國領地!
凡屬清者,需在此留名,經審核之後,方才可以入內,閑雜人等,莫要私闖。
否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管你天王老子!
嶽成看在這裏,隻覺一陣古怪,待他將目光落在石碑的最下方時,這嘴巴再也合不攏了。隻見上書:
愛新覺羅.福臨——親筆
尼瑪——難道是傳說中的順治?嶽成原本書生之時,隻聽過康熙之名,康熙之上的順治倒是在曆史上聽過,沒想到,如今竟然有幸看見親筆,不知道這石碑之後有什麽古怪東西。
他又看了看,終於發覺到這石碑上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劃痕,不過這些劃痕並不明顯,其中有的輕,幾乎模糊不清,但幾乎看來都是人名。
沉吟良久,便在嶽成正要動手之時,突然又來了兩個家夥。
同樣的兩道火舌激射而去,卷來了兩個蓬頭垢麵的男人。
這一次,嶽成終於看清,火舌乃是從石碑上激射而去,電光火石之間,便一伸一縮,爾後銷聲匿跡。
嶽成趴在了地上,等了片刻,這兩人才醒來。
隻聽一人道:“靈之,是你?”
苟靈之渾身打了個激靈,顫聲道:“熊師兄,你也來了?”
熊秉真點了點頭道:“想不到你我師兄弟二人竟然淹死在了未名湖中,此事若是被師傅知曉了,不知道會不會罵死你我。”
“師傅,斷然不回,反正他老人家已經習慣了。”芶靈之搖著頭,爾後看著石碑嘖嘖稱奇道:“每次我一看到這塊石碑,就忍不住想感慨一番,我大清皇帝,意氣風發,寫的一手好字,實在霸氣,不愧為開山祖師,不枉康熙他爹的名頭!”
“去去去,哪有漲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的,這順治再厲害,那也不是漢人,想我反清複明,這大業尚未開始,就淹死在了湖中,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啊……難道苟師弟不覺得遺憾?”熊秉真長歎了一口氣,目光落在了福臨二字上,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家夥雖然是個外族,但是這一手漢字的確寫得不錯。”
“你看這石碑上的內容,想不到順治這個皇帝,人間留給了自己的子孫後代,到了陰曹,還要戰鬥,真是死不渝誌,走,咱們去看看順治,究竟是那般神采,若是入了我等法眼,便跟著他為他效命,若是不入,那你再他娘的來個反清複明,如何?”
“前幾次來了,還沒有這等感受,今日一見,俯仰之情滔滔不絕呢!”芶靈之正要動手,熊秉真卻是四顧一瞧,發覺到了嶽成的氣息身姿,登時嘲笑道:“何方鼠輩,竟然敢偷聽我等說話,莫非要幹那不可告人的勾當嗎?”
這話說完,芶靈之又接著道:“難道順治故意派人在此處勘察,好教他知道誰人又來了他的地盤?”
熊秉真搖了搖頭,不讚同道:“你我不過凡夫俗子,豈會勞他大駕,估計此人才死不久,孤身一人,不知道這前路何處,所以想探知一二,雖然鬼鬼祟祟,但也情有可原。”
嶽成聽聞兩人話語,隻覺有趣,起身戰戰兢兢的拜了一拜,這才道:“小生的確是個新人,這才死不久,對此地不熟,煩請二位大哥指引一二,才好教我轉世為人!”
芶靈之上下打量了嶽成幾眼,這才道:“想不到兄台年紀輕輕就遭此厄難,不知道兄台是怎麽死的?”
嶽成搖了搖頭,臉上一副悲苦之色:“與人踏青,攜美同遊,沒想到失足掉入了這山澗,結果就來到了此處,實在慚愧。”
熊秉真擠眉弄眼,看著嶽成一臉的風流相,嬉笑道:“既來之,則安之,兄台這副文弱樣,便是不墜入山澗,恐怕也活不了多長歲數,一臉煞白,一看就是精氣不足,唉……風流快活不持性……”說著,熊秉真炫了炫自己的身材,然後歎道:“我十八般武藝都會,就是忘了學遊泳,真是他娘的天妒英才。”
“你才活不了多久!”嶽成暗罵了一聲,壓下心中不快,但見二人說話毫無遮攔,對此地頗有幾分熟悉的樣子,禮貌的通了姓名,二人又是一番吹捧,嶽成倒是喜歡這樣的吹捧,口中連連道久仰久仰,其實他久仰的是順治。
芶靈之與熊秉真用殘缺的骸骨在石碑上刻了名字,嶽成見兩人身上沒有出現問題,這才依樣畫葫蘆的來了這麽一個,然後隱藏實力,站在了兩人身後,一臉古怪的等著周遭變化,結果,良久之後,連屁都沒放一個。
“怎麽回事?”嶽成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這裏他是人生地不熟,偏偏周遭又有莫名的威勢,教他每走一步都是膽戰心驚。
熊秉真搖了搖頭,把耳朵貼在了石碑上,認真的傾聽了一會兒,這才道:“我看裏邊是打起來了,所以沒有人來接待咱們!”
芶靈之哼了一聲:“肯定是順治和多爾袞內鬥!”
熊秉真看了一側的骸骨,臉上的神色極為不滿,心不甘情不願的動起了手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唉,又要出一身的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