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節 艱難的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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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太簡陋了,四個人擠在一張小桌子後麵,擔任記錄的米沙隻得坐在小板凳上,用膝蓋當桌子,做出一副奮筆疾書的樣子。
坐在桌子兩邊的兩位德軍少將互相安慰。師長安慰拜倫:“人家是俄國人,俄國人審訊俄國人,比我們方便點。”
拜倫自我安慰:“對方最多不過是個上尉,何勞我們將軍親自審訊。”
“姓名。”卡爾梅克人當仁不讓地擔任主審。
“都是她讓我幹的,不幹我的事。”男的一臉驚恐,直往後縮,盡管已經頂在牆上了。
卡爾梅克人一聲斷喝:“拖出去。”
男人被拖出去了,衝著滿臉猥瑣樣,充其量不過是個跑龍套的。
卡爾梅克人轉向女的發問:“你呢?”
對方沉默。
連問幾遍,對方還是以沉默相對。
卡爾梅克人勃然大怒,或者說裝出勃然大怒的樣子:“衛兵,把燈打亮,讓我們看看這女人究竟是聾子還是啞巴。你們也認識認識,如果她不配合,我就讓你們嚐嚐腥味”
“是。”韃靼和格魯勃斯忙不迭地把聚光造型燈全部射向女人,與此同時,滿屋子一陣由衷的驚歎:隻見聚光燈下的女青年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多一分則嫌肥,少一分則嫌瘦,像畫中的人物,那毛茸茸的眼睫毛可能比冉妮亞的還要長一毫米。杏眼桃唇,隻不過眼裏射出的是仇恨,嘴裏吐出的也不是幽蘭,而是謾罵與仇恨;姑娘的皮膚不是一般的白,而是中西伯利亞女人那種薄如蟬翼、晶瑩剔透的白,她試圖用手擋住強光,讓人頓生一個詞語:惜香憐玉。
“啪——”米沙手中的本子掉在了地上,他趕緊拾起,低頭擺弄手中的筆。
小房間旁聽的元首也被她的美貌驚呆了,嘴裏喃喃:俄國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卡爾梅克人咽了一口驚天動地的唾液,緩緩囈語:“多麽年輕啊,又是多麽可愛啊,按理說,你這個年齡,正是享受美好愛情的大好時光,然後,與相愛的人共同生活,結婚,生育,你試想一下,你躺在產房裏,旁邊是你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那麽小,那麽可愛,小腳比你的大姆指差不多,蹬著小腳跟媽媽要奶吃……我敢斷定,你那麽漂亮,你的兒子肯定英俊,你的女兒一定豔麗。”
卡爾梅克人猝然從夢囈變成喝斥:“可是你知道嗎,你的兒子們會這樣說,我的母親非常漂亮,但是非常惡毒,因為她不折不扣地執行邪惡的《縱火者訓令》,放火燒毀自己人民的房屋,殺死婦女兒童,往水井下毒,燒殺搶淫……”
“那麽,你的兒子會說你什麽?我來替他說吧:我爸爸是不折不扣的德國法西斯的走狗。”女人抬頭回敬道,仇恨中透著一絲哀傷,這一絲哀傷讓卡爾梅克人捕捉到了,他沒有生氣,仍舊不慍不火地開導她:“姑娘,我也是蘇聯人,我知道,蘇聯各族人民應該有個比現在更好的政府……”
“夠了。”女青年尖利的聲音甚至讓隔壁的李德都渾身一顫,愛得萊德小姐嚇得撲向元首懷裏。
“婊.子養的叛徒,不許你用汙穢的嘴玷汙蘇聯。”女青年怒目圓睜。
這對卡爾梅克人的攻擊已近極致,但他還是沒有生氣,他深知對方巴不得殺了他,所以還是不急不燥:“我有個妹妹……”
她馬上打斷了:“狗怎麽會有妹妹。”
看來這家夥油鹽不進,韃靼摩拳擦掌,對女人興味索然的格魯勃斯拿起了鞭子,米沙站起來,卡爾梅克人臉色鐵青,正要發作,拜倫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就坡下驢,罵罵咧咧著走了。
身材矮小的拜倫在主審位置還沒坐穩就被人家轟下去了:“不聽話的狗走了,狗的主人上來了,但是夾著尾巴的哈巴狗怎麽能撐起桌麵呢?”
拜倫出去了,桌子後麵隻剩下師長,他早已領教過她的頑固不化,吩咐動用刑具。
“請稍等。”米沙遲疑不決地站起來,朝師長討好地笑了笑,“讓我來試一下好嗎?”
米沙走向桌子,半個屁股坐在最邊的椅子上,聲音顫抖著說:“麗達,是我,米沙。”
女青年的眼睛裏閃出溫柔,眼睛毛茸茸的更好看了,不過這一切隻持續了短短的一秒鍾,她馬上冷眼相待:“怎麽,連你也想拋棄蘇維埃?”
米沙耐心地開導,從列寧格勒前線的“人體盾牌”到德國人民的幸福生活,從學校的美好回憶到眼前的“縱火者命令”,最後深情地呼籲:“親愛的麗達,回頭吧,想想我們在喀山國立大學的美好日子……”
“哐”地一聲,李德手中的杯子掉到地上,水濺到愛得萊德小姐的腳麵上,她再度嚇得跳起來了。
“喀山國立大學?”李德產生夢境的感覺,一個遙遠的夢突然浮現在眼前。他使勁搖搖頭,努力把這個夢幻泡影驅散了。
李德定睛看時,審訊者與被審訊者角色置換了,麗達正給米沙說教:“米沙,我知道你說的那些是真的,包括你們所見到的德國農村。正如我們在波羅的海實習時見到的那樣。但是,這些資產階級雖然富有,他們的精神是空虛的,散發著銅臭。總有一天,資本主義製度固有的社會矛盾就會總爆發,這是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的。因為他們是建立在殘酷的剝削和階級壓迫基礎上的,而共產主義製度是人類社會的最高境界……”一時間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可怕處境,仿佛置身於優秀黨務工作者經驗交流會上的講台上。
外麵一聲槍響,接著一陣慘叫,把優秀黨員拉回到現實中。
愛得萊德姐唬得臉色大變,卡爾梅克人衝進觀審室向元首報告說:“他們把那個窩囊廢槍斃了,留著也沒用途。”
聽到槍聲,麗達嘴角掛著嘲諷的笑,她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繼續滔滔不絕:“米沙,我相信,總有一天,鮮紅的太陽將要照遍全球,革命的紅旗飄揚在世界五大洲四大洋。”
“七大洲吧?”米沙的勸說變成了商討,他被人家說得有點動心了。
觀審室裏,李德失去了信心,向卡爾梅克人擺擺手就要出門,愛得萊德小姐叫道:“你們看?”
冉妮亞粉墨登場了,她踱到籠子跟前,麗達不再說教,也不再喊叫,而是一臉詫異:“你們到底怎麽了,連我的同學也被德國人收賣,現在又來了一個女叛徒。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勸你走吧,給德國人當走狗不會有好下場的。”
冉妮亞抬腳踩在鐵籠子上,給她講述蘇軍在拉脫維亞的暴行,奇怪的是麗達不再鬧了,迷茫地望著她的腳。
半晌,麗達挑逗地說:“你說德國人拿你當人看,好,有本事你讓他們打開門,怎麽?不敢說了吧?”
冉妮亞隻用一根指頭朝門口勾了勾,韃靼與格魯勃斯搶著跑過來打開了籠子。
麗達一臉狐疑地走出籠子,詭異地笑了笑,突然騰空而起,兩腿交替著踢在韃靼與格魯勃斯身上,準備奪門而逃,冉妮亞空中一個跟頭翻了過去,恰好站到她的麵前。麗達上前來了個弓步衝拳,冉妮亞輕鬆地用擋擊衝拳化解,然後來了個穿喉彈踢,對方早有防備,側身來了個交錯側踹,緊接著擊腰鎖喉……冉妮亞不耐煩了,用中國功夫中的踢襠功一晃,乘對方防下三路時另一腳騰空跳起,一腳踏在她的乳.房上,她往後踉蹌著,被格魯勃斯絆倒了。
冉妮亞雙手叉腰,上前踩在她的胸部,驀然發現腳下的那雙眼睛裏不是仇恨的火焰,而是迷離的期待,她心裏“騰”地一下,一股疑惑和伴隨而來的亢奮流遍全身。為了驗證她的感覺,她幹脆坐到麗達的脖子上,襠部幾乎貼到她的臉上,結果驚奇地看到,剛才桀驁不訓的她閉著眼睛,使勁吸著她襠下的氣味。
冉妮亞大喜過望,忙不迭地拉起跨下的獵物,奔向一個房間,她把正在抽煙的元首副官,包括鮑曼都轟了出去,“砰”地鎖上門,兩人胸脯起伏著互相望著。
冉妮亞把麗達推倒,麗達本能地掙脫了,冉妮亞猛然將她摔倒,然後蹲在她的臉上,用臀摩挲她的臉,她呼吸急促,不能自持,央求冉妮亞脫掉褲子,並說,隻要讓她盡興,讓她幹什麽都行……
冉妮亞雙腿叉開,叉腰站立,麗達的舌頭在她的下麵遊走,從前往後,又從後往前。這樣的結局,恐怕連最擅長寫偵探小說的人也想不到。
後來得知,麗達從小靠繼母帶大,繼母對她一點都不好,父親死了後更是變本加厲,把麗達當成任意侮辱的開心果,久變成癖,把美麗溫柔的麗達訓練成了她跨下的受虐狂。
麗達從冉妮亞跨下出來後,第一件事就麵向東方懺悔:“蘇聯各族人民的父親斯大林啊,不是我背叛黨和祖國,而是我身體裏肮髒的心魔害了我,那個女叛徒抓住了我的軟肋。”
麗達與冉妮亞達成秘密協議:麗達跟隨她,條件是冉妮亞定期滿足她的特殊嗜好。雙方一致同意——保密。
冉妮亞得意洋洋地出現在大家麵前,卡爾梅克人問她成功的秘密是什麽?他回答:“成功的秘密是——秘密。”
李德拍起了巴掌,其他人見元首如此,也紛紛鼓掌,熱烈的掌聲在地下室裏回聲很大。冉妮亞對元首悄悄說:“你讓我找的服務員我找到了——你說過你出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