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97式坦克覆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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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天空浩淼如藍色的大海,悠然飄過的白雲,若千帆靜泊,隱著粼粼波光。坦蕩無垠的草原環抱著波光瀲灩的呼和諾爾湖。夏秋季節,綠茵如毯,鮮花爛漫,蒙古包點點,猶如綠海中的白帆。如此大好河山兩次讓倭寇和老毛子的鐵蹄踐踏,成為他們的拳擊場。
如今,如詩如畫的景色被戰爭撕成碎片,到處是丟棄的大炮,四蹄朝天的卡車、黑呼呼的輪胎仍在冒煙,人和馬的屍體翻腸倒肚,還有一架倒栽進泥塘裏的蘇式雅克飛機。幾個趕著馬車揀洋撈兒的蒙古族村民不幸觸到了尚未爆炸的炮彈,連人帶馬被炸成了碎肉,給滿地的殘肢碎肉增添內容。
蘇軍占領呼和諾爾以後,由於左翼友鄰部隊進展緩慢,大部隊轉向北線支援,小鎮周圍由一個步兵團駐守,潰敗的日軍第32聯隊殘部也在小鎮以南十公裏的地方穩住腳步,構築工事與蘇軍對峙。
師團長根本博迅速抓住戰機,決定把壓箱底的部隊90戰車聯隊拿出來,發動一次裝甲反攻,收複呼和諾爾,爾後伺機向西推進。他相信,憑著帝國最優秀的97式坦克和士兵的忠勇,肯定能重創當麵蘇軍,反敗為勝。他甚至還做著收複滿洲的美夢。
哼!讓你們瞧瞧我大日本帝國的厲害,我們也有裝甲部隊,也能發動勢如破竹的裝甲攻勢。
實際上,日本人還有一件寶貝:自行火炮。看到蘇軍203毫米自行榴彈炮在戰場上橫衝直撞,為了掙臉麵,日軍將全軍唯一的機動炮兵第2聯隊緊急調往海拉爾,編入戰車聯隊參加反攻,不料半路上遇到空襲,五門九〇式75mm自行火炮三輛被炸毀,一輛慌不擇路地衝進了水塘裏,最後一輛因機械故障爬窩了。費盡周折修好到達戰場,一炮未發讓人家輕蔑地撞到溝裏。
至此,日軍分娩不久的自行火炮全部香消玉殞,連蘇軍的一根汗毛都沒傷到,還不如單打獨鬥的散兵遊勇:一門藏在馬車上的輕迫擊炮冷不防發射了一發炮彈,炸壞了坦克上的潛望鏡。
草原的油綠都已經褪卻,黯淡的焦黃延伸到目光的極限,遠處升騰著一股股狼煙,坦克縱隊行駛頗有種奔塵絕逸的感覺,似乎曆史的滄桑都隨著車身的顛簸被重重拋在身後。越往前走,大炮車輛死騾子死馬的屍體越多,這些並沒有影響到戰車聯隊副島太郎大佐滿滿的自豪:他率領著裝備50輛日本最新97式中型坦克的整整一個戰車聯隊,是大日本帝國的國寶,想讓他低調都難。
回想諾門坎戰役,日本的89式被蘇軍t-28坦克爆了菊花,t-28與89式站一塊,-28不僅有“巨無霸”的塊頭和體量,有三個炮彈塔,火力甚猛,它們上來後,三拳兩腳就把89式給打趴在地,一輛又一輛日軍坦克被擊中後發生爆炸,癱在地上成為了一堆廢零件。後來換上來的老哥95式勉強與bt快速坦克過了幾招,但遇到t26和t28還是被完爆。
日本舉國上下省吃儉用、節衣縮食終於有了上百輛97式中型坦克。這是日本最重的坦克,戰鬥全重有15噸,坦克采用了先進的滲碳裝甲,表麵非常硬,尖頭穿甲彈打在上麵就像騷癢癢,日本人當然是自信滿滿。
實際上,小家子氣的日本人是對著鏡子作揖——自己恭敬自己。二十噸以下的東東在別人眼裏隻能算輕型坦克,這些國寶級的鐵疙瘩比蘇聯的淘汰產品t26好點,相當於早期德國馬克三型的水平。所謂的先進技術也是西方列強玩剩的,老毛子的空帽穿甲彈是專門對付滲碳裝甲的。這也難怪,井底下的青蛙隻能看到井口那麽大的一塊天,還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牛最幸福的青蛙。
做為東京大學的高材生,副島太郎並不孤陋寡聞,也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淺顯道理,但那種夜郎自大滲透到身子骨裏,你如果不說日本的好,那是立場問題,是賣國賊。
經過一夜強行軍,戰車聯隊抵達預定位置。
戰役第四天,天微微亮,副島太郎鼻孔朝天,坐在97式指揮坦克裏靜靜等待。透過濃濃的晨霧,綽綽影影可見敵軍逶迤的環形工事。配備機槍迫擊炮的步兵工事不足為慮,他擔心的是幾門隱匿在工事後的反坦克炮。為此,派出特種小分隊去破壞它。小分隊由經過訓練的白俄老兵組成,駕駛繳獲的幾輛蘇聯坦克接近敵人,發現目標直接擊毀。
坦克繞了一個大圈,從北麵接近蘇軍防線上的檢查哨,一挺架設在沙包上的重機槍對著不速之客。坦克停下來接受盤查。哨兵問口令,坦克上的人笑著扔過去一包煙:“同誌,我們剛從虎頭山來增援你們,怎麽知道口令呢?趕了一夜的路,你就這樣歡迎我們?”
乘哨兵把煙放在鼻子底下聞的機會,假冒蘇軍從坦克炮塔上躍起往下一個餓虎撲食,把哨兵撲倒在地。其餘幾個人用裝著消音管的槍把機槍脾解決了,熟練地卸掉機槍的機匣固定銷,解除機槍的固定卡子,拔出複進簧扔向遠方。
然後,兩個隊員低頭彎腰背著地雷跑到不遠處的一門自行火炮旁邊,把地雷放到履帶下麵,胡亂扯了幾把草蓋上。隱藏在遠處偽裝網下的自行反坦克發現了動靜,猝然發動,履帶原地轉圈將炮口對過來。偷襲不行隻好來硬的,坦克搶先一步開炮,自行火炮猝然往上一竄,內部彈藥殉爆,炮管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後插到草地上。
幾聲巨響過後,三發桔紅色的信號彈升騰到空中,小分隊得手了。副島太郎從炮塔裏探出身子,右手劈向前方:“帝國的精英們,讓你們的履帶上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