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節 領袖戰鬥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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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薇拉風風火火闖進來,羞赧地轉過臉將兩人拽開。元首氣昂昂地瞪眼,不是因為壞了他的好事,而是這個冒失鬼把他的陰.莖掰痛了。

    薇拉可不管這些,急如星火地說:“元首,人家的男朋友找上門來了,在外麵叫罵呢。”

    “什麽?胡來。”他脫口而出,急眼望去,看到麗達與冉妮亞將那個中年漢子扔麻袋一樣扔到機場草坪上,踢了幾腳後揚長而來。隻剩下那個倒黴蛋罵罵咧咧地地草地上打滾。

    元首轉向女兵:“你有男朋友怎麽不早說?”女兵卻沒有一點委曲求全的樣子,衝他笑了笑:“沒事,別理他”。

    “我叫別日娃,俄羅斯解放軍空軍第3師立陶宛誌願兵。能在這裏見到敬愛的元首,我非常高興。”女兵大方地伸出手,與剛才判若兩人。

    薇拉歪著頭一臉天真地手舞足蹈:“噢,原來,別日娃是你的名字呀,大家都以為那個人氣急敗壞地阻止元首:‘別日啦,別日啦’呢。”

    事實的真相是:中年漢子是德國一個小工廠主,因業務關係奔波在各個機場,他看上了這個女兵,倆人也發生了幾次性關係。隻不過這個女兵壓根兒就瞅不上他,隻是看在他德國人身份和出手大方的份上逢場作戲而已。

    不過話又說回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作為國家最高領導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像踩蛋的雞一樣,把人家的女友奸淫了,還將她的情人扔到地上,確實有奪人所愛、欺男霸女之嫌。

    那個女兵若無其實地重新坐到原來的那個地方,她的女伴急切地向她問這問那,女兵衝擺弄相機的空軍副官寶貝洛笑了笑:“少將同誌,麻煩給我倆來一張好嗎?”

    希特勒難為情地躺倒在床上,把一張報紙蓋在臉上。他媽的,丟人丟大了,糗事不斷。雖然說作為元首,作風問題是小節,但畢竟有損於他的偉光正形象。

    古德裏安曾經給他講過這樣的一個故事。第3裝甲師一個排長強奸了俄羅斯少女,在戰地軍事法庭受審,自我辯護時,他滔滔不絕地講了一通歪理:犯下這麽個事情,我不怪天,不怪地,也不怪命不好,要怪隻能怪自己的官太小,我是排長,強奸了少女是犯罪,如果是連長,那就是犯法。要是營長,那就是違犯了紀律,假如是團長呢,那就是造成了不好的影響。假若是師長犯這事,那就是小節問題。那麽如果是軍長往上呢?那他媽的是待遇問題。

    其實,不光是納粹德國,任何專製國家都如此。不像民主國家,總統有點緋聞就鬧得沸沸揚揚的。

    報紙被揭開,麗達將他拉起來,瞥了大家一眼,大聲嚷嚷:“我的元首,打起精神來,多大點事情呀?好像犯了錯誤似。告訴你,如果是蘇聯,屁事一樁,你知道莫斯科大街上有多少姑娘失蹤嗎?”

    冉妮亞端著杯子吸了一口水,吐掉茶葉,想用一個玩笑衝掉尷尬:“我聽到一個有趣的故事。一個蘇聯將軍娶了一個女文工團員,新婚之夜發現她不是處女,非要盤問。那個女文工團員冷笑著說出名字,那個將軍一聽是斯大林,馬上立正對著女文工團員的肚皮下麵敬禮:‘向偉大領袖戰鬥過的地方致敬’。”

    “你倆住嘴。”元首向麗達和冉妮亞瞪眼。把民主專製的納粹德國與封建專製的蘇聯相提並論,好心辦錯事,讓他更加難堪。

    鮑曼上來勸慰:“別愁眉苦臉的,聽薇拉說,你隻進去了一半,沒有射精,因此,嚴格來講,不算……”

    “滾”。還有這樣勸人的。元首把他瞪到幾米外。

    專機來了,他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望著滿屋子垂頭喪氣的人,他自我解嘲:“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淒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好詩,好意境。”半晌後薇拉拍著小手讚賞道。她一表態,鮑曼便向元首伸出大姆指:“妙,實在是妙。”接下來自然是一片阿諛奉承之詞,剛才的不快與尷尬一掃而光。

    平地驚雷,確信不是炸彈,而是來自沃羅涅日老城區的禮炮聲。清脆的槍聲響成一片,都是對天空放的。一些人衝出指揮塔,在地上歡呼雀躍,人們在飛機場跑道上狂奔。剛才與元首做了二分之一個愛的女兵衝進來了,她歡喜得滿臉飛霞,兩隻圓圓亮亮的眼睛,好像兩盞小燈籠,激動萬分地把元首拉到那個落地式收音機跟前,麗達上前“啪”地打開旋扭。

    伴隨著難以壓抑的興奮,男播音員抑揚頓挫,鏗鏘有韻的聲音撞擊著耳膜:“特別新聞:德國潛艇突襲美國勝利歸來,獲得空前勝利,擊沉商船451艘,噸位達1178萬噸,相當於1940年全年帝國擊沉噸位數……”

    半分鍾的愕然後大家爆發了,興奮和激動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傾瀉了出來,奔跑,奔跑,奔跑!這些平日裏斯文或者假裝斯文的人們再也無法隱藏那份斯文了,鮑曼高興得跺腳,陸軍副官翻筋鬥,空軍副官在打滾,海軍副官幹脆直挺挺倒在地上。而那三個美女早已抱成一團笑岔了氣。元首沒有笑,他的心激動著,他的痛快無法用語言來表述。

    他高興得很,要不是周圍都是人,他早就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了。早在6月中旬,他召集海軍高官在德國北部的基爾港開會,還專門派出專機接潛水艇設計專家沃爾特博士。經過反複權衡利弊,最後確定全力製造新的電動潛艇,同時責成施佩爾用幾個月時間,將現有的三百艘潛艇全部安上通氣管,配備探測雷達的接受器。8月24日,德美開戰,第二天,改裝後的108艘潛水艇按照預案駛向大西洋彼岸大鬧天宮,現在終於滿載而歸了,戰果超出預想。

    希特勒似乎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跳動的歡暢:羅斯福啊羅斯福,你也有今天,多年來,我受夠了你的氣,為了不讓你參戰,我小心翼翼地哄著你,讓著你,你打我左臉我把右臉伸到你麵前。你給英國護航,擊沉德國潛艇,我忍了;你給蘇聯送去戰略物資,讓俄國鄉巴姥吃罐頭,光卡車就送給了二十萬輛,我屁都沒敢放;你挑撥德國與其它國家的關係,讓西班牙佛朗哥不敢加入軸心陣營,我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你以大欺小,把我的盟友日本嗯在地上耍流氓,我隻能勸慰日本挨打是福、受苦不是禍。我堂堂一個大國元首,竟然討好美國記者,給那個屁事都辦不成的美國代辦伍爾德偷偷送禮。你罵我是吸血鬼、法西斯豺狼,是人類的公敵,世界文明的破壞者。你還罵我沒有後人、斷子絕孫,罵我八輩子祖宗、慰問了所有的女眷,還號召推翻我。現在,我終於報了一箭之仇,叫我怎能不痛快淋漓,怎麽不歌唱呢?

    他激動得滿身發抖,引吭高歌:

    “德意誌,德意誌,高於一切,

    高於世間所有萬物;

    無論何時,為了保護和捍衛,

    兄弟們永遠站在一起……”

    陽光下的油葵地一望無際,一輪又一輪暗金色的葵盤,一直鋪展到了雲朵堆壘的天邊,猶如一幅大氣磅礴的大地藝術作品,似乎是用無數幅凡?高的燃燒的《向日葵》組成。

    專機在雲層裏穿行,元首望著在機艙裏忙忙碌碌的專機服務員愛得萊德,感覺她比以往冷淡了許多。

    “哎,你怎麽不給元首削蘋果啦?”乘著她回來添茶,冉妮亞調侃。已經轉過身子的愛得萊德瞥了元首旁邊的冉妮亞一眼,一本正經地對元首說,她有幾句話要對他說。

    冉妮亞屁股生了根一樣坐著沒動,走廊那邊的麗達從書裏抬起頭揶揄道:“不就是向元首撒嬌嗎?既然大家都是紅顏知己,有什麽話當著我們的麵說,沒關係的。”

    愛得萊德眼淚汪汪地說:“我要訂婚了”。

    “啊——”希特勒、冉妮亞與麗達同聲喊叫起來。麗達拿起磚頭般厚的書往後艙走去,冉妮亞奮起直追:“麗達,等等我。”

    愛得萊德坐到身邊,淚流滿麵。元首明白她的意思,她要向他討個說法,隻要他有所承諾,她定然會一頭紮入他的懷抱,代價是把她抵押給元首,期限是一生一世。

    他閉眼回憶起他倆的第一次。那是在取消進攻莫斯科的命令不久,他到中央集團軍群視察冬壁工事。寒風刺骨,在大家的力勸下,喝了一碗羊肉湯,感到神清氣爽,而且感覺陰.莖裏充滿了血液,硬得走路都費勁。

    就在科澤利斯克的45師司令部客房,愛得萊德投懷送抱,讓他品嚐到極品女人的味道:她**時全身顫抖,不停地戰栗,像爬在電動振動鐵篩子上,同時下麵像章魚吸盤一般緊緊吸住,讓人一下子墜入仙境,體驗到從未有過的舒坦,好似變成仙風道骨一般。

    此後,這個長相平平的癡情姑娘對他百依百順,拉多加湖流下了他的汗水,黑海岸邊灑下了他的精.液。但是,這些即將成為美好的回憶了。他已經有了三個女人,連麗達都不知道如何安排,更不能給她任何承諾,就讓這份情感深埋在心底吧。

    他像折斷了老師粉筆的小學生一樣呢喃道:“祝福你,愛得萊德。我會送給你一份貴重禮品的”。

    她哽咽著跑了,在走廊裏摔了一跤。他心裏空蕩蕩的。冉妮亞與麗達坐回來,半天沒說一句話。

    通往山裏的柏油公路並不寬。遠處重巒迭嶂山崖高聳,山上不是森林成片,就是綠草如茵,很少看見裸露的岩石。

    幾輛汽車風馳電掣般行進在前往上薩爾茨堡的山間公路上,車上的人還嫌慢,一個勁地催促:快點,再快點,不然趕不上特別新聞了。

    貝希特斯加登的住房正在裝修,他匆匆忙忙又趕往伯格霍夫別墅。離規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鍾,車停在伯格霍夫別墅鐵門外,元首還沒等車停穩就跳下來,如流星趕月一般衝進大會議室,途中碰到管家林格手裏的茶盤,老家夥剛要開罵,一看是元首領著一幫子風風火火的人,嚇得吐舌頭。

    元首準時站到收音機前大口喘氣,冉妮亞迅速幫他脫下皮風衣,麗達非常幹練地為他搬來沙發椅子,鮑曼上前打開收音機,時機拿捏得恰到好處,裏麵傳來莊重激昂的聲音:“現在播送重要新聞:各國對海軍突襲美國的反應”。

    “阿道夫,你怎麽……”愛娃剛一張口,好幾個手指放到嘴唇發出“噓”聲,把她的激動與怨言一起逼回肚子裏。

    “《意大利人民》發表專題評論,高度讚揚了德國海軍的行動,稱這次進攻可與一年前意大利海軍人操魚雷襲擊亞曆山大相媲美”。

    “喔——”馬上響起嘲諷狂潮,這個麵條國的臉比豬屁股還厚,把上百艘潛艇千裏奔襲擊沉四百多艘艦船的壯舉與幾個蛙人家門口破壞兩艘船相提並論。

    愛娃小聲埋怨:“你怎麽把她們帶到……”“別說話!”伴隨著他的大聲喝斥,播音員繼續抑揚頓挫地念著:“《朝日新聞》消息:大日本帝國萬分高興地看到,德國盟友在猶豫了大半年之久後,終於亮出複仇的利劍,沉重打擊了萬惡的美國。大日本帝國派出潛艇母艦到美國西海岸參戰,有力地配合了德國海軍”。

    希特勒與眾人麵麵相覷:敢情這些盟友都是一個師傅帶出來的,爭功時一點都不客氣。

    “西班牙《新聞三角洲》發表文章,對美德衝突加劇深表遺憾,呼籲各方保持冷靜,以和平對話的方式解決國際爭端”。

    憤懣、鄙視、不屑、譏諷等各種負麵的情緒一起爆發,連在商船破襲戰中深受其害的愛爾蘭都保持中間立場,而這個依靠德國和意大利上台的佛朗哥當起縮頭烏龜不說,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希特勒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派出大兵踏平伊比利亞半島。

    “《巴黎新聞》刊文,擔心美國會對法屬北非采取行動,進行報複。俄羅斯、烏克蘭堅決支持德國的正義事業;羅馬尼亞希望隨著軸心國與同盟國戰爭的擴大,積壓的石油能夠找到銷路。匈牙利於近日對美國宣戰,堅決收回被羅馬尼亞霸占的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