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玩物喪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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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要太過擔心,這隻是我的直覺吧。”天靈說得似這黑夜一樣平靜,可黑衣人卻感到了摧山之勢。

    “可司徒大人的直覺從來沒有失靈過。”

    “直覺嘛,總有失靈的時候,再有了,擔心也無用,我們隻不過是華夏央國的小卒而已,不能撼動大勢。”天靈說道,“這事,也不談了,還是接著永戈戰狼族的事吧。”

    “永戈勉強抵得住一個狼人,倒是那個少年表現不凡,出手間傷了三個狼人,據說,此少年竟有幾近烈風境界的功力了。”

    “嗯,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一個憑空出來的少年,竟有這樣的功力,我倒是看看,他還有多少秘密隱藏著沒露出來。”天靈發出一聲輕笑。

    “當時,與狼族纏鬥的還有蓋餘國的郡主肖晴,以及她豢養的寵物雪雕,在肖晴難為那少年時,極品巫師苗隱竟出現了。”

    “苗隱那婆娘生就一副惹火的身材,卻長了一張冷臉,好像對男人沒什麽興趣,隻對靈獸有興趣。訓練一支變態的虎騎軍,還馴養了不少的寵物,雪雕是,肖澤身邊的斑斕猛虎也是她送的,也不知,這婆娘養這些靈獸為哪般目的?”天靈冷哼道。

    “大人是說,她豢養這些靈獸給人做寵物是有目的的?”黑衣人有幾分好奇,多問了一句。

    “掐算師從來不做玩物喪誌的事。”

    “那大人整日醉宿半夢姑娘那裏,也是有目的了?”黑衣人說話時,不自覺地笑了一聲。

    “獨狼,你越發沒有規矩了,這是你能說的嗎?”天靈冷言道。

    “小的錯了,請大人教訓。”黑衣人躬身道。

    “好啦,好啦,半夢的事,以後不要提了,”天靈語氣平淡了許多,“廬墨都還有什麽事?”

    黑衣人想了想,說道:“要緊的也就是這些吧。”

    “玲瓏山莊有什麽事?”天靈問。

    “苗隱去過那裏了。”

    “這婆娘倒是比我還心急,”黑夜中,天靈的目光一閃,他接著問道,“怎麽樣?”

    “我看她出來的樣子,好像得到了要的答案。”黑衣人不無擔心地說。

    “這個廿九,要錢不要命的脾性改不了。”天靈冷笑道。

    “那個少年,可是你讓廿九的手下鉉色弄到主上府上的,廿九知道那少年冒充三公子的事,要是廿九把這件事告訴給苗隱,不就壞事了嗎?”

    “我並沒有囑咐廿九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呀,就是我說了,他廿九看到錢的麵子上,也會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的。”天靈說得風清雲靜。

    “大人是說,苗隱已經從廿九那裏得到了那個少年不是三公子的消息?!”黑衣人身體一頓,聲音提高了些,徑直說道。

    “可能吧。”天靈並不著急。

    “那我這就去告訴永戈,讓他們迅速離開。”黑衣人說話間,身形一動,就想離開。

    天靈伸手製止住了,說:“不用去了,去也晚了。”

    “那他們怎麽辦?”

    “永戈他們嗎?聽天由命吧,而那個少年……”天靈沉吟了一下,仰頭透過稀疏的樹枝看著薄雲遮擋下的半月,似在自言自語,“苗隱,你會給我答案嗎?”

    “大人!”看著天靈不慌不忙的樣子,黑衣人暗自著急。

    “去做你該做的事,我困了,要回家睡了。”天靈擺了擺手,說完,身形趔趄,哼哼唧唧地走出了樹林。

    黑衣人看著搖晃的身影,歎了口氣,身形一晃,瞬間消失在夜色裏。

    ……

    太陽還在紅著臉,夜色早已消失遁形,紅冠子公雞不厭其煩地對天引吭高歌著,幾隻看家狗,偶爾叫幾聲,顯示著自己在這個家庭存在的價值。

    蕭疏早醒了,隻是還在閉著眼,眼皮前的黑暗已變成紅色,也許人隻有在光線下,才能看到自己的血液的顏色。

    他昨晚的衝體隻是完成了一個小周天,左臂的衝體,他始終沒敢嚐試,那股極寒衝擊的感覺沒再出現,他的意識始終清醒,睡夢中的警覺不亞於醒著時。

    他坐起來,是猛然間的,一雙朗目也瞬間放出淩厲的光,他目光迅速掃過房屋的角角落落,沒有異樣,更沒有其他人影。

    他雙臂伸展,做了個深深的吐納。

    他下了床,穿戴齊整,推開房門走出去。

    老槐樹的新綠又增添了一絲春色,掩蓋了槐樹樹皮的百年滄桑,清晨的空氣裏充斥著沁人心脾的白梅甜絲絲的花香。

    院子裏的一些雜物在微風的吹拂下,到處找著存身的角落。沒有雜役打掃院落,每天清晨都守候在門前的永戈竟反常地人影不見。

    蕭疏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院落裏所有緊閉的房門,似乎偌大的驛館,隻有他一個活人了,確實有些詭異。

    “永戈。”他對著永戈的房間喊了一聲。

    永戈的房門沒有打開,更沒有永戈的聲音。

    他漫不經心地走到永戈的房門前,用不耐煩地語氣又喊了一句永戈,還是沒有回聲。

    房門關著,並未上鎖,永戈應該在,為什麽沒有回聲?他喊著永戈的名字,輕推,房門發出吱扭一聲開了。

    他並未進去,站在門前向裏看去。永戈的確沒在屋裏,被子齊整地疊放在床頭。

    他忽然想起,永戈昨晚並沒到他房間裏聒噪,難道永戈昨晚就沒有回來?他心頭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偏頭看了那些雜役的房間,那些房間也是房門緊閉,但他從這些房間的門後隱隱感到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

    “人呢?都死到哪裏去了?”蕭疏用丹體之力喊了一聲,似半空響了個霹靂,震得窗欞作響。

    “公子有事?”他的喊聲剛落,幾個雜役的房間同時開了,八個精悍的漢子齊刷刷地走了出來,滿臉的橫肉立刻折損了這大好春色的大半。

    都是陌生的麵孔,一夜間,所有的雜役都換了,而且都手握佩劍,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我的跟班呢?”蕭疏轉過身,看著八個大漢,嘴角微翹,一臉不屑的表情。

    “我們不知。”一個雜役冷冷地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