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樊看了她的臉，又看了她的手。

    恩，臉不漲紅也不慘白，正常的很，手也不抖，一點都看不出來緊張，比自己當年好多了有木有！

    想當年他去打醬油的時候，都激動的滿臉通紅，手抖啊抖的，和得了羊癲瘋似得……

    “師父，我想知道，這個……這個正式參加，是什麽意思？”

    秦戰安慰她，“別緊張，就是和一些人聊天，吃飯。”

    顧樊在一旁插了一嘴，“恩恩，沒錯，就是和羅伯特，莉莉安，畢侖等人一起吃飯，相互交流一下音樂。”

    羅伯特？

    莉莉安？

    畢侖？

    Word天！

    喬沐仿佛被一道巨雷劈中嗎，覺得自己快要昏死過去了。

    這都是世界級的天王天後啊！

    她顫顫巍巍的額扭頭，磕磕巴巴的說道，“師……父，那啥，我下……飛機以後，能不能再接著……飛回來？”

    “別擔心，沒你想象的那麽可怕。”

    喬沐扭過頭，抹了一把臉。

    她還因為就是去了參加一個盛典，坐在台下看看那些著名的歌手大腕，順帶著吃吃美食那。

    早知道會是這樣，她肯定會推掉的！

    連底蘊那麽深厚的大師兄都是第一次參加，她去了更不夠看的好麽？她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會怎麽給師父丟臉！

    “別擔心，隻是帶你去見一見那些人，讓他們指導一下，對你很有幫助。”

    顧樊點頭，“小師妹，被他們這些人指導，那可是花再多錢都買不來了的，你就偷著樂吧，雖說我也很緊張！”

    飛機的航行時間大約是十二小時。

    喬沐前三個小時，全都在緊張且興奮中度過，中間實在扛不住，吃了點飛機餐後睡著了。

    秦戰給喬沐蓋好毛毯，扭頭瞅著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或者是太想念浣溪了，安靜下來的喬沐，他總覺得像極了浣溪。

    特別是眼睛，黑白分明，笑起來彎彎的，像是會說話一眼。

    巴掌大的小臉兒也像，還有那歐式的雙眼皮，睫毛又密又長。

    這麽一想，心裏頓時像是被針紮過一樣，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襲來，密密麻麻。

    顧樊見師父一瞬不瞬的看著小師妹，知道他肯定又想起綰綰，心裏頓時酸酸漲漲的。

    他知道師父對小師妹特別好，好到他都有些嫉妒，但他也知道，師父是真的把小師妹當做了女兒。

    就像把他當做兒子一樣，隻是表達愛意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沒有打擾師父，他拿出毯子蓋上，也開始睡覺，到了那天正好是白天，倒時差著實很痛苦！

    喬沐這一覺睡得有些長，醒來後迷迷糊糊的有些蒙，下意識就想摸出手機給席慕喬發信息。

    摸到手機才陡然想起，這是在飛機上。

    深吸一口氣，動了兩下，扭頭看了一圈，大多數人都在睡覺。

    她仔細瞅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那個叫茉莉的女保鏢在哪裏。

    竟然是貼身女保鏢，什麽要藏的那麽隱蔽？

    不過她知道，肯定是席慕喬的意思。

    離飛機降落還有一個小時，三人湊活著吃了點東西。

    秦戰看著喬沐的側臉，眉間褶皺越來越深，心裏也越來越不安穩。

    像，真的是像。

    他很少從側麵看喬沐，這一看，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眼睛徹底挪不動了，心裏那張臉又開始清晰起來。

    感受到一旁傳來的目光，喬沐咧嘴笑了笑。

    秦戰也揚了唇，他問，“沐沐的生日是5月30日麽？”

    “不是哦師父，5月30日是當初醫生推斷的我的出生日期，但是最近我才知道，我的生日還要早十天那，也就是5月20日。”

    5月20日……

    秦戰的臉色噔的一下慘白。

    他這輩子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這一天。

    5月20日，浣溪難產，又遇上死亡率極高的羊水堵塞，連綰綰都……

    心裏偶然升騰出一個瘋狂的念頭，卻又被他殘忍的掐滅。

    不可能的，肯定是湊巧。

    但他還是問了出來。

    “沐沐是孤兒？”

    喬沐抿嘴想了一下，覺得對師父可以無話不談。

    “以前我覺得我是沒人要的孩子，因為老院長是從垃圾桶旁撿到的我，但是最近有個女人來找我，說是我媽媽，還給我看了出生證明，但我不喜歡她。”

    秦戰的五指收緊，收緊再收緊，然後猛地鬆開。

    他幾乎是從嗓子裏擠出來一句話，“那沐沐知道自己出生的醫院麽？”

    “我看出生證明了，上麵是江城市立婦產醫院，我也不知道真假。”

    說完，她才聳了聳肩膀。

    秦戰閉了閉眼睛，手垂在身側，控製不住的在打顫。

    他一再告誡自己，是巧合，是巧合。

    但……

    同年同月同日生，在同一家醫院裏，眼睛和浣溪還那麽像。

    最關鍵是，他從一開始見到這孩子，心裏的感覺就特別奇妙。

    “師父，你不舒服麽？”喬沐見他臉色不好，頓時緊張了，連忙問道。

    秦戰睜開眼睛，摸了摸她的頭發，“沒事，隻是沒睡好，有些疲憊而已。”

    喬沐衝他咧嘴一笑，有些調皮，“那師父您老人家再睡一會兒，我和大師兄，說話會悄悄的，不打擾您。”

    秦戰笑著點頭，又看了她兩眼，捏了捏眉心，閉上眼睛。

    他沒有入睡，隻是在思考。

    他要把當年的事情重新捋順一些，看看是不是哪個環節出了什麽茬子。

    喬沐把馬卡龍那精致的包裝拆開，分給顧樊一個。

    她笑眯眯的，壓低聲音，“大師兄，參加盛典的時候，你要罩我啊！”

    顧樊衝她翻了個白眼，馬卡龍送到嘴邊又拿了下來，他就知道就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還想讓你罩著我那，你在師父演唱會的時候表演的那麽出色，一點都沒緊張，比師父都還淡定那，比我強多了，所以，師妹你要罩我啊。”

    喬沐呼出一口悶氣，恨不得掐死他，逮著他一個勁的損，“你真是最慫的大師兄了，比孫悟空差遠了！”

    顧樊咬了一口馬卡龍，甜的他皺了皺眉頭。

    他含糊不清的說道，“我要是比的上孫悟空，我還著什麽急。”

    喬沐氣的直咧嘴，剛想把馬卡龍收回來，剛伸出手又看到馬卡龍上麵兩個清晰無比的牙印，頓時非常嫌棄的又把手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