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欣賞天蠍座女人的這一點，堅強、有**、有野心、更具行動力。”威廉浩南繼續說著，然後諷刺著我說：“你一定是巨蟹座的，我看你們挺配的，一個膽小怕事，一個堅強果敢，隻不過男女本該有的秩序，有點顛倒。”

    “我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你就這麽汙蔑巨蟹座，我都看不下啦。”我說。

    “我去，我怎麽跟你們談論起這麽低俗的星座問題。罪惡的人也都有自己的高級愛好。”威廉浩南對著司機有些焦躁地講：“打開汽車播放器，來點我的音樂，這路上來來回回的嘈雜聲，真是煩透了。”

    汽車裏播放起了古典音樂，是一段由鋼琴演奏起來的曲目，起起伏伏地斷斷續續著，節奏越來越快，宛如起風時刮過樹木，樹葉隨風搖曳起來，然後空氣**，整個空間變得焦躁起來，彷如暴雨將至。威廉浩南在汽車裏隨著音樂，富有節奏地揮動著手臂，仿佛想要溶於進這段音樂裏。

    “啊，是貝多芬的《暴風雨奏鳴曲》。”我想起了這段音樂的名字來，然後說道。

    “嗯，你還知道這首曲子。”威廉浩南瞪大眼睛，對我說。

    “其實我也喜歡聽這首曲子。狗仔也有自己的高級趣味，而且我對當下的流行音樂一點都不感冒。”我回答說：“我最愛貝多芬、舒伯特的音樂。”

    “你喜歡古典音樂？”李英也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對我說：“聽說你才小學畢業呀。”

    “可是我小學課本裏，就講到了貝多芬與他的月光曲呀。”我對李英說：“你可不要小瞧我們這些從內地過來的小學生嘛，你這可是歧視我們內地人的表現。”

    “我不歧視內地人，我本身也是內地人。”李英對我說。

    “啊！”我有些吃驚，這與我自己偷偷了解到的、李英情況有些出入，我雖然知道她不是香港人，但是我知道她是一個美籍華人。

    “小學生才應該多聽聽古典音樂，我學過鋼琴，我七歲生日那一天，我爸爸給我買來了一台史坦威鋼琴，然後教我彈奏那一首《致愛麗絲》，我對前半部分一點興趣都沒有，怎麽也不願意學，但是後半部分卻把我驚到了，那種癲狂讓我入迷，幾乎一曲下來，我便學會了後半段曲子，我發現了我的天分。”威廉浩南叨叨絮絮地說著：“你應該將這段寫進我的八卦裏，我與我的父親，我與貝多芬，一定很充滿溫情。”

    “那樣的話，你也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麽可以打打殺殺呢。”我說。

    “你看過那部電影《這個殺手不太冷》沒有？”威廉浩南問我說。

    “哦，你就像那個無恥警察，而且偏愛這首音樂。”我說。

    “是啊，你就像那個死變態。”

    “你可以說我無恥下流、卑鄙混蛋，但就是不能說我病態。”威廉浩南扇了李英一耳光，然後繼續說：“我是正常的，就是愛表現，而且肢體動作豐富一點嘛，你怎麽能說我病態。”

    “對，太突出了，太張揚了。”我說。

    “耶，所以人們都會記得我，而且我變成這個樣子，反而變得更抽象了，我一點都不用擔心人們會忘記我。”威廉浩南脫下禮帽，張開嘴巴，故意露出著臉，對我們說。

    此時音樂變換成了貝多芬的《英雄交響曲》，他又繼續手舞足蹈起來，整個車裏充滿了一種哥特風格的怪異之感。

    “你不是不喜歡英雄嗎？放這首曲子幹嘛？”我對威廉浩南講。

    “拿破侖是英雄嗎？”威廉浩南拉長脖子，說。

    “誰說不是的，傳播民主與自由的鬥士。”李英講道。

    “閉嘴，洗劫意大利老家，轟平西班牙，踐踏維也納，這簡直都是惡魔的行徑。你們這些中國人不僅看待自己本國的事情，連看待國際事件都沒有中間立場了嗎？”威廉浩南對著李英咬牙切齒地說完，然後敬了個禮繼續說：“我們都應該像拿破侖那樣，為了為所欲為而戰鬥。法蘭西萬歲！”

    “我們還是繼續探討音樂吧。”為了緩解氣氛，我說。

    “對，我們太偏題了。”威廉浩南，繼續說：“你還喜歡舒伯特。”

    “耶，太浪漫了，像《魔王》、《小夜曲》。”我閉著眼睛冥想著舒伯特的《魔王》，仿佛懸浮於藍天白雲之下。

    “噢，《魔王》，我也非常喜歡，看來我今天覓到知音了。”威廉浩南繼續說，此時《英雄交響曲》變得低沉起來，一會兒功夫，號聲此起彼伏又雄壯高昂地響起，大提琴夾雜其中，節奏明顯加快了起來，這段音樂彷如千軍萬馬，在一聲令下衝出戰壕，水銀瀉地般地席卷著整個戰場。威廉浩南也變得格外興奮起來，頭隨著音樂節奏，不停磕碰著車頂，車頂上陣陣作響起來。整個音樂都極其讓人振奮，連我都不由自主地昂起頭來，上下震蕩起來。

    “你幹什麽？”李英用自己的肩旁，推搡著我，說：“你也神經病是吧？”

    “啊，我很正常呀。”我對李英說。

    此時那段音樂便結束了，換成了《春天的奏鳴曲》，威廉浩南繼續抖動著自己手，像抽風了一樣。

    “我就愛這種讓人癲狂、暴躁的節奏。”威廉浩南說。

    “嗯，相比之下，貝多芬的音樂確實比舒伯特更加激昂、更加富有節奏。”

    “耶，我死了之後，一定也要埋葬在他的墓旁，我連死都要聆聽他對我咆哮。”威廉浩南繼續說。

    “到時候，別忘了替我轉告貝多芬先生，我最喜歡他的《田園交響曲》了，每次聽到這首音樂，我就好像回到童年，我麵對一片一望無垠的青色稻田，興高采烈地衝了進去，在泥水裏手舞足蹈著。”我對威廉浩南說。

    “我越來越喜歡你，我的自傳一定要你來寫。”威廉浩南抽了抽鼻涕，說。

    “我才小學畢業呢？”我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