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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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胖子的聲音極大,整個墓室都出現了回音,“別慌,鎮定點,粽子也分死粽和活粽,沒準。。。”
費雲帆沒等他說完,說道:“死粽有呼吸嗎?”
“啊!”費雲帆在黑暗仿佛都能看到胖子,發出這聲啊的時候,用手去扶頭的動作。
“打火機還在手上嗎?”費雲帆問道,
“沒有,跌下來時候就掉了,不知道掉到什麽地方去了。”胖子無奈道。
費雲帆也知道,如果胖子手上有打火機,肯定現在已經打燃,費雲帆這樣問,隻是讓自己死心而已。
“對了,你不是還有夜明珠嗎?光線不強,總比沒有強。”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對呀,他身上還有顆夜明珠,在這黑暗裏無疑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費雲帆立刻就去摸兜裏那顆夜明珠,手剛伸進口袋。
突然,感覺手腕一緊,好像被一隻手牢牢鉗住。
費雲帆心裏一驚,心中大叫不好,地上這隻粽子,它,活了。
費雲帆用力掙紮,想把夜明珠拿出口袋,即使死,也要知道究竟是被哪個粽子殺死的,以後自己成了粽子,也有報仇的目標。
誰知,鉗住費雲帆的手力氣極大,他用力往外拽了好幾下,一動也不動,這時,費雲帆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想活命,就別拿出來。”
說話,他說話了,粽子絕對不可能說話,鉗住他手的居然是人,費雲帆懸在半空的心也放下一半。
“嚓。”
打火機滾輪摩擦打火石的聲音。
火苗在黑暗微微晃動,仿佛給人帶來了希望。
費雲帆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想念火光,猶如許久不見的親人一半。
火光後麵,是一張帥氣的臉,輪廓分明,和亞洲的麵孔不一樣,帶著一點歐洲人的血統,如果不是在古墓中相遇,這人完全可以靠臉吃飯。
那人從頭到腳都是一身黑,在墓室這個環境中,除了他的臉白點,幾乎很難發現。
“哥們,有話好好說,都是來發財的,大不了,你挑完了,我們再拿。”胖子蹣跚的走過來。
那人並沒有理胖子,拿出一根蠟燭點上,再將蠟燭放在地上,然後俯身下去,聽了聽地上那具屍體的心跳,起身,說道:“他是不是你們一起的?沒什麽大礙,暫時性昏迷。”
費雲帆湊近撥開亂發仔細一看,地上躺著的哪是什麽粽子,居然是司馬蘭。
全身都破破爛爛,披頭散發,整個人像剛從煤堆裏爬出來一樣,狼狽不堪,她都經曆過些什麽,史教授和老徐又在哪裏?
那人丟下幾隻蠟燭,準備離開。
胖子在旁邊用胳膊杵了費雲帆兩下,輕聲說道:“不能讓他走。”
確實不能讓他走,胖子渾身都是傷,走路都一瘸一拐,基本算半個殘廢,司馬蘭現在還是昏迷,什麽時候醒也不知道,費雲帆對古墓一無所知,基本算是個生活不能自理的主,把他們三個單獨扔在古墓,無疑就是等死。
“喂!”費雲帆本能的喊了一聲。
那人站住,沒有回頭:“什麽事?”
“謝謝你。”
那人沒說話,消失在黑暗中。
“什麽謝謝你,怎麽也要他留下,就算不要臉也好,哎喲喂,謝謝你,我真是太佩服你了。”胖子在原地抓狂,無奈身上的傷太重,稍稍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大聲說過幾句,就在那裏小聲的叨叨。
費雲帆整理著司馬蘭的頭發,身上沒有什麽需要緊急處理的傷口,就是一個字“髒”。
費雲帆心裏默默祈禱司馬蘭能快一點醒過來。
胖子說了半天,累了,坐在地上休息,準備恢複後再繼續他的滔滔演講。
費雲帆看者他們的現狀,不由覺得自己挺可憐的,三個人,坐著倆,地上躺著一個,圍在一根蠟燭前,身上還有沒食物,還沒有其他辦法出去。
胖子坐累了,索性側身躺在地上,輕聲哼道:“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攏共才有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遇皇軍追得我,暈頭轉向……。
在費雲帆他們那個年代,文化活動特別少,電視裏翻來覆去就那麽就個頻道,還有三分之一是京劇,胖子這人嗓子好,一學就會,唱的有模有樣,一到六一兒童節,台上表演必定有他。
如今在古墓,胖子居然還有心情唱,不過這詞得改一改。
“老子的隊伍遇危難,攏共隻剩幾個人,莫有槍。遇粽子追得我,暈頭轉向。”
突然,墓室深處響起腳步聲,沒有光亮。
在如此黑暗的環境中,沒有人能不用照明設備,還能行動自如,費雲帆立刻想到墓室中的粽子。
腳步聲越來越近,費雲帆幾乎心都提到嗓子眼。
胖子此時也坐起身來,將刀握在手中,可能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用刀就別想了,就把刀丟給了費雲帆。
費雲帆拿起刀,感覺刀柄有些濕濕的,看來緊張的不止是他一人。
腳步聲在蠟燭光源的邊緣停住,火光竄動,照出一個人的輪廓。
胖子使勁往那邊看,突然叫出聲來:“嘿!兄弟是你。”
黑影走進火光範圍,費雲帆看清來人,不由心一喜,黑暗中那人,正是方才阻止他拿出夜明珠的黑衣人,他怎麽去而複返?難道良心發現,覺得丟下他們過意不去?
那人沒有說話,走到司馬蘭邊上,看了一眼:“還沒醒?”
“不知道為什麽,動都沒動一下。”費雲帆回答道。
“背上,跟我走。”黑衣人說完,轉身又走進黑暗之中。
“啊?”費雲帆還愣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
胖子在邊上懟費雲帆一下,小聲說道:“快去背人,等他後悔,我們就別想再出去了。”
費雲帆忙把地上的司馬蘭,背在背上。
胖子拿著蠟燭,緊趕兩步追上黑衣人,微喘著氣說道:“兄弟,我給你照個光。”
看得出來,胖子幾乎拚勁全力跟上去的,隻走了這麽幾步,就已經沒有剛開始唱京劇那樣中氣十足了。
那人回頭看了下胖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說道:“你去給他們照明,我不需要。”
胖子熱臉貼了冷屁股,自知沒趣,放慢腳步,和費雲帆平行。
“真是個怪人,這麽黑,還不用點亮,不知道是人是鬼,摔死你個龜孫兒。”胖子低聲發著牢騷。
司馬蘭不沉,費雲帆輕聲說道:“少說兩句,小心別人聽見。”
“這人,我反正看著古怪得很,你瞧他好像對這墓室十分熟悉,跟回他自己家一樣,我們還是多長個心眼。”
“你當初死皮賴臉的想要跟著,現在又懷疑別人。”費雲帆朝他輕蔑的搖了搖頭,緊快的走了幾步。
“哎,等等我,我也是傷員,等等我。”胖子在後麵喊道。
他們在墓室中不知道走了多久,胖子手中的蠟燭已經換了一支。
費雲帆默默的記下走過的路,幾個分叉,幾條小道,幾條大甬道,和他們在墓室發現的九天算術地圖沒有出入,這證明他的猜測沒錯。
他們現在是在往墓室中心走,那黑衣人並沒有準備帶他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