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西南角去看看地上有沒有小孔？”費雲帆沒有回答奧斯卡，隻是吩咐他去做事。

    奧斯卡一臉疑惑，走到房屋的西南角，果然發下了一個筷子粗細的小孔，小孔是在一塊長方形青磚上，青磚偽裝得極好，乍一看以為磚頭碎裂形成的，喊道：“哥，這裏果然有個小孔。”

    費雲帆嘴角稍稍上揚，說道：“你再去看看門口位置有沒有小孔？”

    “也有。”

    費雲帆用腳撩開王小二鋪的幹草床鋪，同樣也有一個小孔。

    “對了，都對上了，困龍鎖，奧斯卡你站住那個位置，關思雨你站住西南角的位置，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按，從小孔裏會出來一根鐵鏈，然後大家一起拉。”

    “一，二，三。”

    三人按下青磚，“嘩啦啦”地下出來鐵鏈拖動的聲音，一條黝黑細長的鐵鏈從小孔裏伸了出來，三人抓住鐵鏈，再數“一二三”，一起把鐵鏈拉出。

    “當當當”三聲，房屋中間，一塊一塊塌陷下去，出現了一個一米來長的方洞，方洞垂直向下，方洞壁上掛著一條軟梯，裏麵黑洞洞的，看樣子還挺深。

    費雲帆順著軟梯向下，沒下去幾步，一股熟悉的腐屍味道從陰冷黑暗的洞底傳來，費雲帆屏住呼吸，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把鼻口掩住，洞壁上鑲嵌著青磚，洞壁十分潮濕，青磚上還掛著水珠。

    好不容易下到了底，下麵的洞很寬，卻不是人工開鑿的洞穴，好像在小湖地鍾乳洞一般的感覺，洞下麵的濕氣更加嚴重，水珠凝成水滴，滴在地上，“叮咚叮咚”，洞中全是這般的回響聲，好似一頭吃人的怪獸滴下的唾液，讓人在這黑暗中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奧斯卡和關思雨陸續下來，洞雖然是天然的洞穴，地麵好像重新修砌過，一樣也鋪上了青磚，還有一節一節的階梯，階梯曲折向下，他們繼續沿著階梯往裏走，很快走到了第一個轉彎的地方，然後又是一條長長的階梯。

    費雲帆不知道這洞還有多深，他隻記得轉過了四個這樣的轉角，心裏也在勾畫這洞內的構造，好像是一個一個z字型階梯疊起來的，這樣漫無目的往下走，莫不是真要通到地心裏去？

    “好熱。”奧斯卡一邊說一邊解開外套上的拉鏈。

    費雲帆也感覺到了，按道理來說，越往地下走，溫度應該越低才對，怎麽會感覺越來越熱。

    費雲帆突然停住腳步，前麵有一隻燈泡，而且還亮著光，三人麵麵相覷，在這地下居然還有如此現代化的東西，怎麽能讓人不感到奇怪。

    就算這裏有燈，那電是從哪裏來的，難道這洞裏現在還有人，用發電機發的電？這真是聞所未聞，在一個廢棄的兵站，一個古老的村寨地下發現了一個深洞，洞中還有一顆現在還亮著的燈泡，如果是一口棺材，反倒沒有這樣讓人這樣意外。

    “哥，過去嗎？”奧斯卡的聲音有些變了樣，在小湖地都沒見他如此，麵對幹屍，那是實打實的害怕，麵對看得見摸得著的恐懼，人的精神承受，要比想象中的強得多，而現在，這種虛無縹緲的恐懼，光是想象都能把人逼崩潰。

    費雲帆深深吸了一口這混濁不堪的空氣，說道：“過去。”

    三人朝著燈光處走過去，燈安在洞壁上，這裏竟然像老北京的的牌子樓一樣，中間一條走廊，兩邊往裏麵挖出一間間房間，每個房間裏都安著燈，有的房間的燈已經壞了，裏麵黑漆漆的。

    費雲帆走進其中一個房間，有一張老式的辦公桌，一把椅子，靠牆的一麵放著一個檔案櫃，裏麵什麽都沒有，隻有幾張的紙在裏麵，費雲帆拿起一張，好像是文件的最後一頁，上麵的內容看不出什麽，都是一些政府文件的固定格式，隻是下麵的落款，讓費雲帆特別注意，落款是：

    華國人民解放軍帝都北衛軍部。

    1952年

    然後，在上麵蓋了一個紅色的鋼印。

    華國人民解放軍帝都北衛軍部，這不是一個簡單的部門，它是帝都北衛軍區的一個前身，在1959年，這支部隊劃歸為省級軍部，雖然是一個省級軍部，級別卻是副大軍區級，受帝都直接指揮，可以這麽說這就是以前的禦林軍。

    這樣的部隊應該是擔任保衛帝都安全的責任，不應該擔任剿匪的任務，為什麽參與了剿匪，還在這裏建立了暗哨，還藏在這麽深的地下，他們究竟想幹什麽？

    還有，先前的種種猜測，可能都不對，這支部隊發現了羅大善人的機關，並且找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而他們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就近在這裏建立了辦公地點，難道他們是在這裏研究找到的東西？

    那王小二說的一夜之間，這個連隊都被砍了腦袋的事，未必是假話？

    “哥，你過來看看這個。”奧斯卡在翻看辦公桌的裏麵的東西。

    費雲帆走過去，奧斯卡遞過來一個老式筆記本，紅色塑料的外殼，上麵有個毛大大頭像，旁邊還有一句毛大大語錄。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費雲帆翻開第一頁，是這本筆記主人的名字，他叫陳衛國。

    費雲帆接著翻開第二頁，從格式上來看，好像是一個日記本，陳衛國的字體剛勁有力，有種當軍人的氣魄。

    1952年1月4日。

    孩子，這是爸爸在這裏工作的第九十五天，爸爸已經九十五天沒有看到初升的太陽了，今天是你第一個生日，爸爸是多想和你一起過這個生日。

    但是，為了祖國的建設……

    第九十五天，看來他已經寫完了一個日記本，這個是第二個，費雲帆迅速翻開了下一頁。

    1952年1月13日。

    這個人不是天天都寫日記，好像隻是遇見重大事件，或者特殊事件，有記筆記的習慣。

    今天研究非常不順利，又有一位戰友被感染，我們的防護已經做到了最好，感染源還是一樣能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