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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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節字數:3042  更新時間:14-04-07 15:22

    我忘了我是怎樣嬉皮笑臉的送那些警察離開的了。反正在我看到那156號櫃子裏麵的推車是空的的時候,我腦袋一片空白,傻愣在那裏站了幾十秒,直到那兩個警察不耐煩的推我我才回過神來。

    反應過來後我第一想法就是這事有蹊蹺,要是跟警察說出來他們也肯定不信。說不定會把我當精神病來看待。所以我隻能以昨晚喝多了做夢亂報警為由將他們打發走了。臨走時給他們一人塞了一百塊錢買煙抽。那錢,就是昨晚李老頭給我的錢。

    等到警察走後我緊繃的身子一下子就癱軟了,直接倒在值班室的床板上。這事也太奇怪了!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全過程:當時我在看vcd,然後有人敲門,接著老頭給我錢推著一具屍體進來了,然後又給我錢要我火化。但我感覺不對勁做了點手腳,那屍體就放在156櫃子裏。等老頭走後我鎖門回到了住處。等到現在早上來看,那屍體就突然不見了。事情就是這樣了。

    我回去之後應該就沒有人到過火葬場這裏麵了,那麽那具屍體怎麽會不見了呢?難道說那被老頭稱作李微微的女子沒有死,在她醒來後又自己跑了?老頭那麽急著火化她就是借我的手殺掉她?媽了個巴子的,這老頭夠毒,拉老子下水啊!

    想到這裏我一肚子的火,坐起身點燃一根煙吧嗒吧嗒的抽著,可是抽著抽著我就平靜了,這想法不對啊!昨晚前前後後我看了那女的兩次,絕對看不出有任何一絲的生命現象,換句話說,那女的是個死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既然這樣,那她的屍體呢?難道是老頭發現我騙了他然後折返回來把屍體給帶出去了?這一點也不可能啊!我做的天衣無縫,老頭雖然出手大方,但是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他是可以發現我作假了,但絕對沒這麽快,這麽說來還是第一條推測更合理,第一條更合理……我腦袋炸了!一個已經死去的屍體從火葬場溜走了!

    幻覺,一定是幻覺!我昨晚肯定喝酒了,對的,肯定喝酒了!一定是喝醉了做了個十分真實的夢,以至於我自己都認為是真的。對的,肯定是,肯定是夢!

    我慌了,真的,在火葬場工作這麽久,我早已經成為一個地地道道的無神論者,但是現在,這事卻一直衝擊著我。我一直苦苦勸說是自己喝醉了。但是等我走到156那裏看到那並不屬於我們火葬場的推車後,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這不是夢,這是真的!昨晚真的有一個奇怪的老頭送他口中的女兒來火化,這是真的!我全身無力的回到值班室,目光空洞的坐了一會,等老徐他來接班之後回到自己的住處,什麽都不敢想,倒在床上就睡。興許這還是一個夢,醒來之後就好了……

    等我睡著後,這個夢還沒醒,又做了一個夢:夢裏我一直被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追趕,我不知道她幹嘛追我,而我心裏又對她存在濃濃的恐懼,所以我就一直跑啊跑。那女的也一直鍥而不舍的追著我。她一直伸著手,想要掐我脖子,長長的黑黑指甲足有十厘米,看起來能輕易劃破我的脖子。我跑了很久,最後還是被她給追上了,她那長長的指甲不由分說的插進了我脖子裏麵,鮮血像泉水般噴湧而出,灑了她一臉。看到她臉的那一刻我啊的一聲尖叫,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長這麽大第一次做噩夢把自己嚇醒了,而且,我全身大汗!而把我嚇成這樣的就是因為那張臉:那是昨晚上推車上的那具女屍的臉!

    我請了個假。

    現在我的心情已經不適合去上班了,隻要一踏進火葬場我就想到了那晚的事情,我想,我需要靜一靜。

    那個周末我哪也沒去,就待在自己的住所,吃了睡睡了吃,一屋子都充斥著泡麵的味道。

    而這兩天那老頭也沒有再來找過我,這讓我有點鬱悶了。難道他真的發現不了那骨灰盒裏麵的骨灰是石灰嗎?難道這件事真的就這樣過去了?那這樣的話我也沒損失什麽,反而得到了一萬塊錢,這是好事?

    想到這我找出那老頭給我的錢,厚厚的一疊,我數了數,真的正好一萬塊。這餡餅掉的……有點不可思議……可是在我想要將這錢放回抽屜時,我發現毛病了!媽了個巴子的,這錢中間一片竟然是空白的。也就是說,厚厚的一疊錢,兩邊跟真的一模一樣,你掐著中間數怎麽是發現不了的,隻有當你拆開來看才知道是假的。而我到現在才看,一萬塊錢就五百左右是真的,還給了那兩個警察兩百,到頭來我就拿到了三百塊錢!三百塊我還浪費了一個周末,做了一個噩夢,烙了一塊心病,李誌願,你個老不死的,我艸!

    我這裏剛罵完李老頭,電話就響了,老徐的電話。說有點事叫我去一趟。老徐這人挺不錯的,我來火葬場前他就在那裏了,平日裏對我也挺照顧。這幾天我請假都是他一個人在火葬場,雖然周末沒什麽事,但我還有點過意不去。所以他一個電話我便跑回到火葬場。得調整心態好好上班。誰知道在那裏等我的卻是警察跟手扣。誰又知道這以後我得走上這麽一條不可思議的靈異道路呢?

    剛回到火葬場,還沒看到老徐兩個警察就從兩邊撲出來把我按倒在地,哢嚓一下給我扣上手扣。

    “把他帶走。還有那個推車。那是物證。”一個警察指揮著。接著從火葬場後院開出一輛警車。警察什麽也沒說把我押上了車。帶著我跟那輛推車進了警局。

    “姓名。”審訊室裏,一警察翹著二郎腿坐在我對麵做著筆錄。

    “幹嘛抓我?”我不滿的問到。我幹什麽了我。

    “我問你姓名!”那警察白了我一眼很橫的說道。

    “我問你為什麽抓我!”我tmd一下子就來氣了,艸,我犯什麽事了我!

    “喲嗬,很囂張嘛!”那警察吐口唾沫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然後拍了拍手上的警棍站了起來。他要對我用邢!

    “叫什麽名字!”他拍著警棍又問了一遍。

    “馬徳。”我白了他一眼回答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艸,你小子還罵人!”那警察聽我回答完就一棍子朝著我揮過來。

    天呐,什麽世道,老子叫馬徳也不行了?

    “我姓馬名德,我叫馬徳!”在棍子揮下來之前,我慌忙解釋。

    “年齡。”他白我一眼,在紙上寫下我的名字,然後繼續詢問道。

    “26。”

    “性別。”

    “女!”我白他一眼。

    “什麽?你再說一遍!”那警察顯然被我激怒了。

    “你說什麽,老子什麽性別你他媽的看不出來?要不要我脫褲子證明一下啊?”我也怒了,蹭的站起來對著他吼。但剛吼完他就一警棍下來,直接劈在我肩膀上。

    我被他一棍子打坐回凳子上,疼的不行,但是還想著反抗。可他手上有警棍,而且看起來很有經驗,左劈一下右劈一下,隻幾下便讓我沒了反抗的能力。

    他打完之後我靠在板凳上,全身酸痛的喘著粗氣。那王八蛋有技巧,這麽一套打完我身上竟然一點傷都沒有。沒有傷不代表不痛,我靠在板凳上隻想罵娘,哼哼唧唧的看著他。那小警察見慣了我這種仇視氣憤的白眼,瞥我一下不管不顧的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審訊室。

    他一走我便放鬆下來,靠在椅子上仔細思量這件事。想了一會有了頭緒。這事肯定跟那個李老頭有關。

    他用推車推了具屍體來找我火化,別的不說,那推車肯定有古怪。就他一個農民你說他從哪裏弄來的推車?而且警察抓我的時候連著推車一起弄來了,還說是物證。我就因為這個成殺人犯了。但我殺誰?那個被老頭喚作李微微的死屍?

    “馬徳,出來!”我還在想著,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一個人把我叫了出去。我出去一看,有人來保釋我了,火葬場的廠長和老徐。

    我被放了出去,但是跟人身監禁木有區別,破案前要隨傳隨到。

    有些事情就是這麽逗,在我毫無準備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大刀闊斧的把我抓進了警察局。然後審問一番打我一頓又把我放了出去。真逗。這是我當時的想法,但是等回到火葬場後老徐向我一解釋,我才知道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李老頭推李微微來的那輛推車是市郊的一家婦幼保健醫院的專用推車。他們那裏每輛車都有編號的,跟病人相對應。而李老頭推來的那輛推車是孕婦的專用推車。在星期四那天分配給了一位剛剛入住的孕婦,其預產期在星期六。但是星期五下午那孕婦跟推車卻突然失蹤。警察接到報警以後到醫院調取了攝像頭,一遍遍尋找也沒能發現孕婦的身影。這事立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