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甩動的小手帕

    我在咖啡廳心急火燎的足足等了十五分鍾，馨才進來。她衝我歉意地笑了笑，然後在我對麵坐了下來。她喝了一口卡布奇諾，才慢慢地說：“我到這個店當店長時間並不長。對這個事情我也是聽別人講，我知道的也不多，簡單的告訴你，1204死過人。”我渾身一冷，沒說話。馨繼續說：“聽說1204原來也是一家公司，後來公司的老板有了外遇。他有錢又有勢力，所以明目張膽的和情人出雙入對。這麽一來，他的老婆自然不願意，跟他鬧了好幾回，可是他根本就不怕。而且聽說他那個情人也很強勢，後來他老婆無可奈何之下尋了短見。就在1204裏自殺了。從那以後，1204就不太平。後來那老板把公司也關了。”

    馨抬起眼睛看了看我，不再說了。我催問她：“沒了？”馨被封鎖了。否則這樓上的房間還怎麽租？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

    “那我不明白，事情發生在1204，為什麽我們1205房間頻頻出現怪事？你們店裏不是什麽事都沒有嗎？”

    馨隨意地甩了一下長發：“我們店沒事，其他房間都沒事。就是1205。你們來之前是個美容院。那女人死後，美容院鬧的厲害。我的一個美甲師還親眼看見了一件怪事。”

    按慣例，為了講述方便，我直接用馨的口吻複述她當時的話。

    我剛到這裏，就有幾個美甲師告訴我，我們店每天晚上7點必定關門走人，而且大家一起走，不要落單。我當時很奇怪，就問他們為什麽，因為你也應該知道，晚上7點以後也會有生意的。有些客人會下了班來做指甲。所以7點關門的做法很奇怪。她們才給我講了1204的事。而且，一個美甲師還親身經曆了一段無法解釋的怪事。

    這個美甲師叫梅。一天晚上，大約8點左右，梅到走廊上想休息一下，恰好看到1205一   個美容師在走廊上接電話。估計沒有客人，美容師們都比較閑散。因為是鄰居，所以兩人也相互認識。那個美容師還對她笑了笑，就繼續講電話了。大概是說得高興，那個美容師竟然不知不覺地踱到了1204的門前。因為1204剛死過人，所以大家對那裏都有點怕，梅想要提醒她，可是看她電話打的熱鬧又沒法說。就在她電話打完的一刹那，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美容師突然低著頭站在那裏，不動也不說話了。梅覺得奇怪就叫她，說你怎麽了？那個美容師古怪地嘿嘿嘿的笑了幾聲，還是低著頭不看人，說：“我沒事兒，好著呢！”她的口音已經變了，她平時都說普通話或者方言，這時聽她的口音怪怪的，反正絕對不是她平時的口音。說著還掏出一個小手帕，左右手各捏著一個角在臉前甩來甩去。梅繼續問她：“你到底怎麽了？我看你不對勁啊。”那個美容師還是那個樣子，用怪怪的口音說：“我沒怎麽！我好著呢！”同時還是在那裏甩手帕。

    梅太年輕，雖然感覺蹊蹺可是束手無策。正巧，我們店裏打掃衛生的吳阿姨下班出來了。梅就拉住吳阿姨，指著那個美容師說：“吳阿姨，你看她怎麽了。我怎麽覺的她不對勁呢。”

    吳阿姨年紀大，經曆的事情多，比較有經驗。她仔細看了看那個美容師，突然就惡狠狠地朝她逼了過去。那個美容師一步一步退到了牆角。吳阿姨大聲地問她：“你是誰？你從那來的？”那個美容師不說話。吳阿姨又大喊一聲：“你快走，不走我掐你。”說著用手去掐那個美容師的人中。那個美容師用手一擋，又嘿嘿笑了笑說：“我走！我走！”說著就沒動靜了。

    那個美容師這時候大夢初醒一樣，奇怪地看著吳阿姨和梅。還奇怪的問：“梅，你們幹什麽呢？”口音也正常了。梅這才鬆了一口氣，問她剛才怎麽了。那個美容師說：“沒怎麽啊。我就記得在接電話，接完之後就覺得迷迷糊糊的，然後就看見你們了。”

    按照吳阿姨的說法，她是被鬼附身了。這事一傳開，很多人都怕了，1205的美容師們都嚇得不行。其實不止這一件事，那個女人死後，美容院裏被鬧得天翻地覆。美容師們一個一個都辭職了，美容院開不下去就關了門。至於為什麽這個……我們姑且叫她“鬼”吧，為什麽她一直騷擾1205，是不是1204死去的那個女人和1205也有什麽淵源，我就不得而知了。

    聽馨講完，我心裏沉甸甸的。我們怎麽租了這麽一個倒黴的房間。我付了帳後和馨一起走出咖啡廳。外麵已經黑了。我抬起頭，正好能看見1204的窗戶，黑洞洞的窗戶裏似乎隱藏著無窮的秘密。

    一陣涼涼夜風吹過，馨回頭看了看我說：“也許我這話不應該說，但是我覺得……如果你能撤股，還是盡早走吧。那裏不適合再待下去了。”我歎了口氣，馨知道我心情不好，笑著說：“跟我上去吧，我給你畫個指甲。在你的無名指上畫個金色的‘佛’字。”我笑了笑：“那是幹什麽！”她卻很認真地說：“有個富商就是這樣，在我們店裏畫，每次都在指甲上畫個‘佛’字。他說佛祖會保佑的。來吧，這個免費送你，我親自給你畫，我可是很少親自給人做指甲的。”

    我婉言謝絕了馨的好意，目送她離開。我再次抬頭看了看1204，不知道是幻覺還是真的，我似乎在那一片漆黑中看見一個女人的身影直挺挺地站在玻璃後麵。

    後記：就在剛才，我還特意又約了馨出來，請她再回憶一下當時的情節，因為我希望盡量保持事情的真實性。另外據她說，當時的美容院裏鬧的很凶，所以我也希望她能多給我講幾件事，讓我寫出來。不過馨似乎不願再回憶那些恐怖的事情，畢竟已經過去6年了。我也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