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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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墳墓裏鬼火。

    這下阿彪無論如何也不敢待了,他一陣風地衝出了辦公室,跑到樓下,直到看見了值班的保安才略微定下神。然後他就坐在保安這裏給我打了電話。

    事情說完後,我歎了口氣:“早讓你不要逞強,你就是不聽。還說那些過分的話。看來人家是放了你一馬。要不說不定你做夢那會兒就沒命了。”阿彪沒說話,低頭想了一會兒,又點了一根煙然後說:“我就奇怪了,你說你天天在那上班,怎麽你就忍得住,幹嗎不找個懂行的人來處理一下?把那鬼一收你不就能太平做生意了?”我白了他一眼:“廢話,你讓我在商務樓裏找人畫符驅鬼?那還不成了新聞了?你嫌我丟人丟的不夠是怎麽著?”“我說你怎麽死腦筋呢?找個人晚上偷偷給你一處理不就完了!”阿彪抽了一根煙,精神又上來了。我連忙擺手:“別別別!你可別給我找這麻煩!不管她是鬼還是別的什麽?她也沒傷過我們的人。我不想惹麻煩。”阿彪把煙蒂狠狠地摁滅,然後說:“nnd,沒傷過你們,今天可整我了!老子非報這個仇不可。”

    看他這樣,我心裏十二分的後悔,真不該帶他去辦公室,可是現在也無可挽回了。阿彪根本不理我的勸說,自顧自的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阿彪就給我打了電話,說他走了,下次再見。接到這個電話,我心裏一陣輕鬆,我以為阿彪就這麽一走了之了,可是我想錯了。阿彪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他奉行的原則是“有恩必還,有仇必報”。我們的jiao情就是個例子,要說起來我們的xing格、脾氣、愛好及所走的人生道路都沒有一點點相同,我們的生活應該沒有jiao集,可是偏偏我們成為了好朋友。這是因為幾年前在他曾經碰到一個非常大的困難,當時我給予了他很大的幫助。從此以後他一直記著我的恩情,所以我們成了鐵哥們兒。這次他被整的這麽慘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八九天之後,我再一次接到了阿彪的電話:“哥們兒,快來接我。這次你就準備感謝我吧,我給你請來個高人。快點來!”一聽他請來什麽高人,我立刻明白了,這家夥是要來收拾1204的女鬼。我心裏一陣別扭,暗怪阿彪多事。可是也不能不管他啊。我隻好趕到了車站。一路上我反複考慮這些事,我試圖找出個理由勸阿彪收手。我們的立場不同造成我們考慮問題的角度也不同,在阿彪看來,一是他受了女鬼的折辱,他要報複;二來,在他認為我現在是遇到了麻煩,他是在替我出頭。其實他才真的是給我添麻煩。女鬼雖然和我們公司有過幾次遭遇,可是仔細回想一下,她並沒有給我們帶來任何人員傷亡和財產損失,除了老二帶小三胡搞那一次(詳見前麵《趴在地上的女人》)但是誰讓他到辦公室胡來呢?我也好幾次夜裏跑到機房處理問題,我就什麽事都沒有。我們的遭遇基本都是偶發事件。總體來說這個女鬼並沒把我們怎麽樣。從馨和大廈保安主任那裏我已經基本上知道了事情的整個經過。這個女鬼其實也是個受害者,隻是她選擇“死”作為抗爭的方式太過於極端。從一定角度來說我甚至有些同情她。至於阿彪這件事,那也是阿彪口出不遜在先。況且我很不願意在公司裏請高人畫符捉鬼弄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我不想弄的四鄰皆知,留言四起。畢竟我還要在這裏繼續工作下去。

    又想到阿彪請來的這個什麽高人。我在心裏描繪著他樣子,是不是一位頭戴九梁道冠,身披八卦仙衣,背背桃木劍,手拿拂塵的道長,或者是身披袈裟,手托缽盂,頸下念珠,慈眉善目的老僧。

    到了車站,遠遠地看見阿彪和一個中年人站在一起。看見我來了,阿彪一把拉住我:“哥們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一個朋友。他在我們縣可是了不起的人物,算卦看相百不失一,而且專門處理各種惡鬼……”他剛說到這,卻見那人趕緊拉了拉阿彪“阿彪,別亂說,什麽專治惡鬼啊。那都是些流散在人間的孤魂,我隻是溝通引導一下而已。”我仔細看了看他,跟我路上想得完全不一樣啊,高人一身筆挺的西裝,戴著黑邊的半框眼睛,手腕上是名貴的歐米伽手表。整個人看起來溫文儒雅,乍一看你會以為他是一位作家或者某個學校的教師,跟那些仙風道骨的出世高人實在是大相徑庭。

    我和高人握了握手,說了幾句“久仰大名”之類的客套話後,我先帶他們吃了飯,高人隻吃青菜,而且食量極小。阿彪還是那樣一邊胡吃海喝,一邊跟我吹噓他費了多大精力才請出了這位高人之類。

    吃完了飯,高人就要直接去公司,他的意思是自己比較忙,能早點結束他就早點回去。我心裏倒湧起了一些好奇,想知道這位高人究竟如何收鬼。看了看表已經晚上8點多了。我帶著他們到了公司。

    那位高人進了辦公室後,從隨身背著的一個包裏取出來一個羅經,羅經就是羅盤,一般看風水的人會用羅經來定位。他拿著羅經在屋裏走了幾圈,然後告訴我,屋裏確實不幹淨,而且由於是橫死,所以怨氣極重。我沒說什麽。阿彪搶著問:“先生,能收了她不?”高人想了想說:“這裏有命案,有冤情。我不想cha手。”這下阿彪急了:“哎!你說你這人,要是那麽容易我千裏迢迢請你來幹什麽?”高人顯然是不想得罪阿彪,他猶豫了片刻說道:“那好吧。你們出去,我沒叫你們,千萬不要進來。”

    我和阿彪隻好站到了門外。阿彪點了一支煙。我們都很好奇,就把臉貼著玻璃門上,努力的向裏麵看著。很多電視電影裏演道士捉鬼都是又蹦又跳,又是畫符又是燒香,還有的潑狗血念咒語。我以為高人也會這樣,但是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樣,那個高人坐在椅子上好像入定了一樣,不說也不動。足足有十分鍾,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回頭看看阿彪,他也是一臉茫然。我輕聲問他:“阿彪,你請這人究竟靠譜不?我看怎麽沒動靜呢。”阿彪搖搖頭:“應該沒問題啊,這人在我們縣方圓幾十裏是大有名氣的。一般人想找他算個命都得提前個把月排號。他應該不是混的。”“這麽大名氣,你怎麽就把他請來了?”阿彪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有關係嗎?我罩過他。”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我們在門外足足等了有半個小時。高人終於開門出來了,看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阿彪趕緊問:“怎麽樣?”高人接過阿彪遞過來的煙,抽了一口才說:“實在是對不起,這事我管不了。我剛都說了,這裏有命案。哎!”“那怎麽辦?”阿彪有點急了。“我已經盡力了。真的沒辦法。而且恐怕……哎,這麽一弄反而激怒了她。”我看阿彪要犯牛脾氣,趕緊勸住了他。然後送他們去賓館休息了。

    第二天,高人就要離開,我塞給他500元錢,好生安慰了幾句,把他們送到車站。阿彪覺得沒幫上忙,很不好意思。跟我一再說他要再找高人解決這個女鬼。我敷衍了幾句,把他們送走了。看他們上了車,我長出一口氣,可是我沒想到,事情非但沒有結束,反而因此而激化了。

    ☆、第二十一章 一夜驚魂(三)

    一周之後的一個下午,我正在工作。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又是阿彪的電話,我接起來卻沒人說話,耳機是一陣陣嘶嘶啦啦的電磁幹擾的聲音。“喂!喂!阿彪,是你嗎?”我問了幾聲。又等了幾秒鍾,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接著電話就斷了。我莫名其妙的打回去,卻是無法接通。我試了幾次都是這樣,我雖然有點奇怪可是沒多想,忙我自己的事去了。

    一天之後,一個叫傑的朋友給打來了電話。傑也是阿彪的朋友,當年我們三人常在一起喝酒。在電話裏,傑告訴了我一個驚人的消息阿彪在兩天前意外死亡。

    阿彪在兩天前去了一個小山村,那裏非常偏僻,平時不通車。阿彪不知道為什麽要去那個小村。他在國道上下了車後就向那個山村走去。走了一段路遇上了一輛拖拉機,駕駛拖拉機的就是那個小村的村民。阿彪當然喜出望外,他跟那個村民套了會兒近乎就要求搭車。那個村民想自己反正也是要回村就爽快地答應了阿彪。結果就出事了。一般人要搭拖拉機都會從拖拉機的後麵爬上拖鬥。但是當時不知阿彪怎麽想的。他從拖拉機和拖鬥中間往上爬。據那個村民回憶,阿彪剛開始爬,拖拉機突然自己啟動了。阿彪猝不及防從拖鬥上摔了下來。那個村民反應還挺快,迅速刹住了拖拉機。可是阿彪還是被車輪擠了一下,當場就動不了了。那個地方通訊和jiao通都不便利,等阿彪被送到縣醫院後,人已經死亡。原因是脾破裂。

    這個消息太讓人震驚了,幾天前還和我一起說笑豪飲的大活人轉眼就不在了。我和傑商量了一下,立即決定趕過去。畢竟阿彪是我們的鐵哥們兒。

    一天之後,我和傑趕到了那個縣城。阿彪的家人已經到了。阿彪的屍體還停在醫院的太平間裏。在這兒,我們見到阿彪最後一麵。

    晚上,在勸慰阿彪妻子的時候,她給我看了阿彪的手機。阿彪的最後一次電話竟然是打給我的。我一看時間,恰是兩天前我接到的那個奇怪的電話。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電話是阿彪打通的嗎?他想跟我說什麽?電話裏那女人笑聲是哪來的?不想嚇到阿彪的妻子,所以我沒敢把這事兒告訴她。

    當晚,我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睡了下去。縣城裏的條件很不好,被褥雖然幹淨,可是總讓我覺得潮乎乎的。加上心裏有事,我睡得非常不好,我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夢。就在我半睡半醒之間,“啪”的一聲響,把我驚醒了。與此同時,另一張床上的傑也呼地坐了起來,大喊一聲:“是阿彪!阿彪來了!”深更半夜裏這一聲喊,讓我不寒而栗。我連忙坐起來打開了燈,低頭一看,原來剛才的響聲是傑的zip掉了。

    “你喊什麽?我看著他。”傑翻身下了床。我才注意到,他滿頭大汗。他緊張地說:“阿彪,是阿彪。你一點都沒聽見嗎?”我搖搖頭。“是阿彪,剛才阿彪就騎在我身上,壓的我動彈不得。可我看的清清楚楚,就是阿彪。我動不了,也喊不出來,後來我就伸手亂抓,把我的zip弄到地上了。你一起來,阿彪就消失了,我也能動了。”“你做夢了吧?”我問他。“不不不,不是夢。我清醒的很。就是阿彪,他知道我們來了。也許這會兒他就在這房間裏。”深更半夜裏聽他這麽說,我也覺得渾身發冷。四外看看,也沒什麽異樣。但這後半夜我們是絕對不敢睡了。我們就抽著煙,看著無聊的電視過了半個夜晚。

    阿彪的家人已經辦完了該辦的所有事。第二天我和傑也離開了縣城回鄭州。天氣非常不好,半路上下起了雨。我和傑的心情都很糟,加上昨晚又沒睡好,所以也沒聊天。前麵是一個轉彎,就在我要轉方向盤的時候,我突然發現方向盤像被鏽住了一樣,轉不動了。不好,這是什麽故障!我的駕駛技術本來就很一般,這時心裏一緊張,本能去踩刹車。就在這時候,方向盤突然又能動了。因為我正在用力扳方向盤,車頓時來了個急轉。外麵正是雨天,我的車完全失控了。車開始側滑,然後“轟”一聲撞在高速的護欄上。我隻覺的一陣眩暈,耳朵裏嗡嗡直響。就在這時,隱約中,我清楚地聽到了一陣女人的笑聲,沒錯兒,就和阿彪電話裏那陣笑聲一樣。我掙紮著想要說話,可是很快,我就失去了知覺。

    我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裏了。還好,我和傑都隻是輕傷。回憶這一段時間的經曆,靈異事件層出不窮。阿彪從鏡子裏看到的人影;睡夢中受到的鬼壓床;藍色的打火機火苗;阿彪的最後一個電話;詭異的女人笑聲;阿彪的死以及我出的車禍。我試圖理清線索,可是我的腦子亂哄哄的,一個最可怕的念頭從心底湧上來。當時方向盤為什麽突然失靈?為什麽我又聽那女人的笑聲?難道因為我沒有阻止阿彪和高人的捉鬼行動所以我也觸怒了1204的女鬼,難道……她也要害死我……

    33、死不瞑目的蛇

    筆者的故鄉是雲南省楚雄市,前幾年回去玩的時候聽一個鄰居講了一件事,轉過來給大家聽一聽吧。

    這個鄰居小時候特別調皮,小孩家又沒什麽別的可玩的,專愛捕殺動物。什麽捕鳥啊,抓蛇啊,摸田雞啊,釣魚啊,手段一套一套的。但我從小就不喜歡他,基本上不跟他一起玩。主要是我比較膽小,捕殺動物的事是決計不幹的。不過有時會因為好奇在一旁看看。盡管隻是看著,我還是有好幾次嚇哭起來,因為他的做法太過血腥了。把捕來的動物弄死之後,就是他享受美味的時候,烤蚯蚓,烤田雞,烤魚,醃蛇rou……他什麽都會弄,而且弄的香噴噴的。他帶著其他小夥伴們吃的不亦樂乎。他也會把弄好的野味遞給我,可是想到他虐殺動物的殘忍手段,我是一口都吃不下。現在想來,我認為他是有變態心理,我甚至懷疑他精神上有問題。

    現在他已經是大人了,在一家公司供職。但是這次我發現他完全變了。不僅不再捕殺動物,甚至連家裏養的雞都不敢殺了。我好奇地問他原因,他心有餘悸地給我講了他的經過。

    也就是五年前。那時的他雖然已經是一個青年了,可是脾氣xing格完全沒變,還是以獵殺動物為樂事,而且還結jiao了一幫損友,都是喜歡打獵,喜歡野味的。一次,他們又約在一起準備去打野味。幾個人轉了一上午,收獲不多。他們準備弄午飯的時候,這個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