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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隨便把有陌生人的相片帶回家,比如在你記憶中已經死去的人,或則是素不相識闖入你相片裏的人。無意中闖入相片中的人,一般叫做偷影,這種相片也千萬不要帶回家,你怎麽知道闖入你相片裏的是人還是什麽?

    倆人都清清楚楚的明白,在當時陰霾的氣候下,整個村莊都呈現一片昏蒙蒙的顏色。根本就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那麽相片上這個模糊頭像是誰?

    劉文根講到這兒故意刹住話頭,看著滿臉狐疑神色的鍾奎,沒有繼續講下去。

    鍾奎聽得挺納悶,暗自猜測這位文根哥講的是不是,同名村莊的故事。

    劉文根知道鍾奎心裏有疑問,卻故意笑而不語,撐身站起對他說道:“今天看來不能到達目的地了,咱們就在這裏搭建休息的帳篷。”

    可鍾奎卻被劉文根講的故事吸引,他很想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麽就死了?還有就是故事裏發生的地址,怎麽會給門嶺村是同名?

    “文根哥,你就把故事全部講給我聽,完後你喊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劉文根渾身沒有幾分力氣,他要的就是鍾奎這句話。話說;砍伐樹木搭建臨時帳篷,那都得耗費力氣。他一介書生,文質彬彬,是從大城市來的文化人,怎麽可能幹這等粗活?

    見鍾奎追得緊,劉文根指著近前的一根樹枝說道:“你把這顆樹砍了,我就告訴你結局。”

    鍾奎為了想得知結局,豈有不遵從對方安排的道理。他拿起砍刀三兩下就把這顆,還沒有長成型的樹枝砍了。

    鍾奎做事幹淨利落,讓劉文根刮目相看。他抿嘴一笑道:“結局就是兩個人都死了。我們這次來門嶺村,就是尋找答案來的。”

    乍一聽對方的話,鍾奎頓感無語。說來說去還是在繞彎子說門嶺村的事情,門嶺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一個大問號掛在他的腦海裏,還不得在天黑前趕緊的搭建好臨時帳篷。

    在艱難時期,加上條件不允許,大多數農村比較貧寒的地區。一般都是吃兩頓管一天,鍾奎和劉文根在如此惡劣的狀況下,也隻好以背包裏的冷水充饑,那玉米饃饃還得等到關鍵時刻啃那麽一口,慢慢的咀嚼緩緩吞進肚子,那滋味真的是比吃山珍海味還香。

    說到這兒忍不住又哆嗦幾句,觀音土我倒是沒有看見過,但是我聽老一輩的人說過。觀音土是一種白色的土,鬧饑荒的時候有人吃過。那種土不能被人體消化,所以吃進肚子許久都不會感覺餓。但是由於不能吸收,也沒營養。吃了之後人還是要死,那個時候人們想的是與其餓死,不如飽死.。

    好了話不多說,還是來看看鍾奎和劉文根的情況。

    天沒黑之前,鍾奎和劉文根一人吃了一個玉米饃饃。混淆著半碗冷水順進肚子裏,牙齒縫裏還殘留著玉米饃饃的味道,兩人就躺臥在鋪墊在坡地上厚厚的絲茅草上合眼準備睡覺。

    藍色的帳篷布混在暗黑的空間裏,就像一座隱形的小金字塔。鍾奎到底年輕些,加上白天勞動一陣,身體機能極度疲勞。一疲勞就容易瞌睡,所以他身子一挨近絲茅草,就鼾聲大作呼呼進入夢鄉。

    劉文根卻不然,可能是肚子還沒有填飽的關係,無論是怎麽折騰都是輾轉難眠。聆聽著這王八羔子的酣睡聲,他是恨得牙癢癢的很想開葷罵人。

    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劉文根總算是乏了,眼皮怎麽也無法睜開。

    鍾奎睡了,又醒……他忽然覺得帳篷外傳來,有人咳嗽的聲音。以為是文根哥,也就沒有理會。可是不一會他就覺得不對勁,劉文根因為害怕身子緊挨著他,相互身子和體溫融合在一起,雖然有那麽點別扭,但也暖和。

    劉文根就在身邊,那麽外麵是誰在咳嗽?

    鍾奎沒有喊醒劉文根,一個翻爬就起來,反正在野地裏睡覺,也沒有脫衣服什麽的,起來是相當方便。

    摸索著從帳篷裏爬出去,就看見一輪半圓的月亮,懸掛在半空樹梢上,慘白的月光瀉射而下,從樹杈上零零碎碎的撒在地麵。

    黑夜給人的感覺本來就不怎麽好,現今在月光的點綴下,萬物仿佛都注入了瑩白色的光絲就有了靈氣。讓人看一眼就心生畏懼,浮想聯翩起來。大片大片影影綽綽就像無數隻隱伏在暗處的精靈,隨時準備撲擊在暗夜裏走動的生物。

    走夜路對於鍾奎來說,輕車熟路。想那陣子爹在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家,眼巴巴的望著爹回來的方向。實在等不及了,也會跑去很遠的地方迎接他回來。

    出了帳篷,沒有看見咳嗽的人。恍惚中卻聽到一種如有如無的聲音,在呼喚他的名字似的。這種聲音很熟悉,也很陌生……鍾奎沒有認真的辨別方向,他是憑感覺來斷定自己走的位置是否正確。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就這麽,默默無聲的往一個方向走去,他也說不出一個理由來。

    鍾奎就那麽僵直跟夢遊患者一般,爬坡上坎尋尋覓覓一路走去。

    當鍾奎出現在一處可以俯瞰村落的位置時,冷風一吹。他驟然驚醒,才明白冥冥之中已然靠近了門嶺村。

    死寂一般的村落,黑洞洞被冷風吹得‘嗚—嗚—嗚’發出空洞響聲的門洞,以及被風推動磕碰在窗框上的破爛窗戶,都給鍾奎一陣陣無比淒惶和慘然的感觸。

    這不是夢吧!現在的鍾奎活生生的矗立在村口。船型存留陷入萬劫不複的黑暗中,那一方養育百把十人的水庫沒有了,留下的是形象怪異,酷似風燭殘年老者佝僂身軀的怪柳。

    鍾奎寧願這是夢境,他的香草妹子還在那熱乎乎的屋子裏,等他去接。暗夜中凝望著眼前的一切,熱乎乎的眼淚,衝出眼眶瞬間變得冰涼。

    鍾奎跌跌撞撞衝下坡坎,心劇烈的跳動著,他希望看見奇跡。

    什麽劉文根的故事,什麽兩個男人探險死亡的故事,都是這些愚昧無知的家夥拿來唬弄他的。

    “香草……香草妹妹……我回來了。”鍾奎低吼著,來到水庫邊……

    水庫邊孩童們的歡笑聲,香草撲騰在水裏的呼救聲,一幕幕浮現在鍾奎的腦海裏。

    就在鍾奎努力抑製悲苦,回首著以往時。他真的看見水庫邊沿,仁立著一抹身影。在慘白色的月光映照下身影很詭異且單薄,身後的秀發隨風飄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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