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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勁來了,劉明山感覺頭暈乎乎的,睡意襲來。【全文字閱讀.】好想睡一覺,他愜意的閉上眼睛。正當他想安穩的休息一會時,門口忽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劉明山一骨碌翻身爬起隨口問道:“誰啊?”

    “老大是我。”

    “哦,是李四?”劉明山低語道。就起身去開房門,李四是他的心腹,就是之前在招待所向他反應事的那個男子。

    李四進屋,隨意的掃視一眼屋裏的狀況。急忙收回視線看著劉明山說道:“老大,叫鍾奎的小子,讓弟兄們一頓皮帶猛抽給撂趴下了,並且直接合同那具屍體一並戳進淤泥裏了。至於姓陳的那一個,我聽你的暫時沒有敢動他,暴打一頓之後,扛到縣城仍在路邊,並且親眼目睹看見有人把他扶起送去包紮傷口了。”

    “好,你們幹得好。”

    李四離開,劉明山腦海浮現出另一件事。

    對於陳誌慶他之所以沒有下毒手,那是因為在他窮困潦倒落魄的時候,餓得想吃人肉的時候,得到徐國峰一個饅頭的饋贈。

    一個饅頭對現在來說,無足輕重。但是對那個十分混亂顛倒黑白的年代,卻比什麽都重要。它是唯一讓人活下去的力量,隻有它才能讓饑腸轆轆的五髒廟得到緩衝能量。

    一個饅頭換了一條命,那個年代的命還沒有一袋大米值錢。

    別忘了我之前說的那句話,死了一個人還不如死了一頭豬那麽引人矚目。就像之前樹林裏死了三積極分子,一陣鬧哄哄的喧嘩,搜查、詢問、最後還是沒有弄出一個子醜演卯來,這件血淋淋的慘案,最終成為無數個懸案後麵的懸案,被高高的掛在檔案櫃裏。

    今日不知明日事,該玩的玩,該買醉人生的買醉人生。

    反正沒事,劉明山接著醉意仰臥在床上,不一會功夫就發出震天呼嚕聲。

    當鳥雀兒變成小黑點消失在遠處,飛撲進茂密的樹林裏歇息之後。夜幕姍姍來臨,一輪明晃晃暗紅色的滿月冉冉升起,穿梭在雲層中偷偷窺視著大地。

    在夏老漢的家,那條被鍾奎他們鎖住在院壩裏的黑狗,心慌慌的撓著房門,口鼻發出‘嘶嘶’的低鳴聲。黑狗的眼睛在暗黑夜間看,像倆盞小燈籠是綠色的近距離看很瘮人。

    在另一處被密密匝匝絲茅草覆蓋的墳堆,在滿月之夜顯得詭異莫測。今晚的月亮呈現暗紅色,月光傾瀉狀撒在這孤單的墳塋尖上。

    一聲聲如有如無的哀鳴,像狼嚎,更像是野狗在撒歡。墳堆在靜寂中慢慢抖動,隨著墳堆上的泥土骨碌碌滑下來,墳堆的中央部位忽然爆開一條粗大的裂縫。

    粗大的裂縫慢慢擴展,一隻黑乎乎的手從裂縫中伸出來,死死攀住不停滑落的泥土邊沿。手之後就是雙肩,雙肩之後就是半拉身子,接著就是腿部……

    在陰森慘白的月光映照下,一抹佝僂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混淆在樹木同樣陰暗的影子裏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黑狗突然停止撓動,它樶起鼻翼不停嗅聞著門外這個黑影的氣味。氣味很複雜,加上它的年齡已經超出人們預測中給它的年齡段。

    人們預測一條忠實的家養犬,最大的年齡段是10——20年。而這條狗的年齡段已經是21年之多,所以它真的是老了,老得一時嗅聞不出外麵這個黑影是敵是友。

    死寂般的夜,老狗樶起的鼻息貌似感觸到什麽,它發出一聲絕望的哀鳴,渾身一陣顫抖,隨即就是步步後退。

    一陣劇烈的晃動,一條狗,一個人在門外對抗著。

    狗始終是狗,它在強健時,最高的智商也隻能是四歲孩子的智商。更何況它現在老了,智商在逐漸的下降,記憶和嗅覺也下降。

    黑狗被瘋狂的撕裂開來。一股股臭烘烘卻帶著熱氣的新鮮血液,被無情的吸幹……

    鍾漢生老也睡不著,他輾轉難眠之際,就思忖究竟出了什麽問題。思維暫停,聽覺發揮出極致的能量,仔細聆聽之後,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妻子有問題,在以往妻子睡覺可是鼾聲如雷的,可今晚她睡得太過安靜,幾乎連鼻息都沒有似的。

    窗外明晃晃的月光無孔不入滲透進房裏,幾秒鍾之前鍾漢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境裏他夢見自己的老婆跟另外一個男人拜天地。

    在醒來那一刻,他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卻發現今晚有些不同尋常,他忽然很想看看身邊這個粗粗胖胖的女人是不是妻子,要不然怎麽可能會沒有呼嚕聲?

    鍾漢生輕輕起來,走到妻子的這邊,在沒有驚擾對方的狀況下。他就那麽安靜的盯著她看,這張麵孔伴隨他度過了大半生,胖乎乎肉嘟嘟的,把五官都擠得變了位置。

    妻子還是妻子,可她為什麽沒有打呼嚕?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一直經久不息的索繞在鍾漢生的腦海裏。

    想出去走走,在不經意間瞥看到窗外,那陰森森的白,他不由得望而止步。不能出去,鍾漢生突然感到害怕起來。

    害怕的原因他知道,就是最近噩夢連連造成的連鎖反應。

    鍾漢生想起噩夢裏出現在身後的女人,想起女人鬼魅的聲音;你快要死了……

    夢境裏的聲音很真實,給他的感覺就在耳畔。汗!他緊張的看著前後左右,最後把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對的!睡在他身旁的除了妻子,沒有別人。

    鍾漢生記得每一次做那種噩夢,都是在家裏給妻子同一張床睡覺時發生。亂想中,他頓了頓喉頭滑動呃了一聲,心說道;好像有一次是跟情人在一起也做這個奇怪的噩夢來的。

    在記憶中,每一次從噩夢中醒來時,他都看見妻子不但沒有安慰他,反而麵顯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態。

    一定是這個醜女人在搞鬼,故弄玄虛嚇唬自己的丈夫,其目的就是想害死他,那麽這三間平房就是她名下的財產了。

    鍾漢生繼續往深處想,也許這個臭婆娘已經知道他在外麵勾搭寡婦,招待所服務員,以及濫用職權騙取女人上床的惡事,所以才這樣對他。

    想起剛才的夢境,鍾漢生就愈發肯定自己的推斷是正確的。說不定老婆為了報複他的濫情,已經在外麵找到相好的了。接下來就是等把他害死後,就把相好的接回來住。

    鍾漢生想到最後時,情緒完全不受控製。他萌發出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趁老婆還沒有醒來,不管了,先下手為強把她掐死再說。

    這樣既可以保全自己的名譽,又可以把這個女人的陰謀扼殺在搖籃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