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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把鍾奎一個人留在這夏老漢的北屋裏。

    誌慶會意文根的意思,但也得給鍾奎說明不是,就含笑看著亂翻書頁的他說道:“鍾奎,你在這看書,累了就歇息在這屋裏,我和你文根哥去睡覺了。”

    鍾奎巴不得他們倆去睡覺,當然十分樂意的點點頭,目送他們倆高舉著另一盞煤油燈伴隨著搖曳的影子出去之後,逐回身繼續翻看書頁。

    鍾奎不識字,他隻是看書頁麵裏的圖案。看著書頁麵裏那些古怪的圖案,似懂非懂的產生好奇心理,就更加迫切希望可以有識字的本領。

    鍾奎看完一部書的圖案,接著看第二部,看第三部……

    話說;鍾奎這在捱時辰,一分一秒的實在難等。看書裏的圖案,眼眸酸酸的。一時無厘頭的他隻好托腮細細回想,下午所經曆的情景。

    可憐的七個孩子,他們的幽魂不知道飄dang到什麽地方去了。那位叫小青的女孩,是誰?想到小青,一陣莫名心痛的感觸侵進身心。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小青是自己曾經熟識的人麽?她不是香草,那麽是誰?

    有些事情就像長者說的;天機不可泄露,那幾個鬼孩子最終會成為鍾奎的得力助手,幫助他一度收服無數的鬼魅妖魔。當然這是後話,他的磨難還沒有結束。

    鍾奎的能力在後來是所向披靡,真正應了鍾明發之前的願望,他成為人類社會裏唯一的捉鬼大王。

    在成為捉鬼大王之前,還得受盡各種磨難。不是有一句話叫什麽;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xing,曾益其所不能。

    夜越深,外麵越安靜。煤油燈燈油貌似要枯竭一般,極力掙紮著閃動燈花。

    窗外夜是如此的靜謐,好像整個夜的世界都停滯沒有了呼吸。

    忽然一聲異常昂奮的哀嚎,時有時無飄進鍾奎的耳膜裏。他警覺的合上書頁,噌的從炕上下地。在樶起嘴唇‘噗’一聲,出一口大氣把煤油燈給吹滅。

    鍾奎就像壁虎般身子緊緊貼在牆壁上,目光如炬緊張盯著院壩門口處。在他的預測中,今晚會發生可怕的事情。究竟是怎麽樣子的可怕法,他不能說出來。因為這屋裏住著兩個最好最親切的好人,他們既然是好人,就不能受到傷害。

    一下、一下粗重的呼吸混淆著沉重的腳步聲,院壩門口出現了鍾奎曾經看見過的高大黑影。

    高大黑影在暗紅色滿月的映照下,帶著一股煞氣,大張著豁開至耳根處的大嘴,口裏流淌著帶著腥味的哈喇子。一步一步的邁進院壩裏來,鍾奎從窗框出窺看到,黑影麵目十分猙獰,燈籠般的眼珠子,閃爍綠光帶著獸xing的貪婪,使勁樶起朝天鼻孔嗅聞著空間裏人類的氣息。

    是它!是它殺死了賴皮。此時此地鍾奎認定此黑影就是凶手,說不定也是殺害夏老漢的凶手,隻因為夏老漢在古井邊沿,野獸想吸他的血,在撲擊時不慎跌入水井裏。

    這是鍾奎毫無邏輯xing行的推測,他忽視了那隻解放鞋。不管是錯,是對,此刻的他不能任由野獸,肆無忌憚的踏進南屋去傷害,心目中的好人。

    南屋;誌慶和文根各自倚靠一邊沉沉睡去。在之前他們倆是怎麽折騰也睡不著,後來實在是乏了,才合衣躺下。

    鍾奎目睹野獸踏進南屋,綠光閃爍中流露出無盡貪婪的yu望,新鮮血液在它眼裏成為絕美的晚餐。滿月才能嗜血的它實在是饑渴難耐,最終忍不住俯下碩大的身軀,揚起兩顆閃爍寒光的犬牙,對著靠門口的誌慶咬去……

    一股帶著腥味的熱氣,噴she在著慶彈跳有力的脖頸動脈處……

    眼看著誌慶危在旦夕,突然一道單薄的身影,夾雜一聲稚嫩的大喝,帶著勁風出口道:“呔!畜生納命來。”隨即就是一道刺目的金光,從劍裏婉如騰龍般,帶著正能量之氣概,刺進黑影的身軀裏。

    被劍鞘騰龍刺進的黑影渾身一顫,綠光baoshe直勾勾的盯著鍾奎。揚起的脖頸僵直在半空中,口裏發出痛苦的呻吟巨吼;“嗷嗚嗚……嗷嗚嗚”野獸狂吼著,三跳兩跳跑出了南屋。

    野獸受傷,鍾奎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繼續乘勝追擊。

    誌慶和文根在第一時間被驚醒,他茫然失措的睜開眼睛,一時無法適應暗黑空間。倆人聆聽著院壩裏傳來的吼聲,嚇得趕緊拉緊被褥,而後覺得不對勁,難道是鍾奎有情況。

    誌慶急忙摸出火柴點燃就近木桌子上的煤油燈和文根一起翻身下炕,翻身下炕之際,他覺得脖子處有什麽東西黏黏的,就隨手摸了一把,摸到手指上才看見是一種黏糊惡臭的液體。

    看看外麵月光光下搏鬥的身影,看看指尖上黏糊的液體,誌慶恍然明白了什麽。

    院壩裏鍾奎手持劍鞘,再次刺向目標。

    野獸也表示不是善哉的,它舞動巨大的胳膊,帶著淩厲的疾風,一次次惡狠狠抓向在它高大的身軀下,矮小得就像小人兒的鍾奎。

    矮小的身子有也好處,完全可以靈活閃動。在鍾奎靈巧閃動下,他屢次成功躲開對手致命的攻擊。

    高大的黑影有些狂躁不安起來,鼻孔發出粗重的喘息聲音之後,它冒著綠光的眼眸死死盯著鍾奎,就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似的。

    就在鍾奎和野獸對峙不下時,從南屋裏傳來誌慶驚呼聲:“鍾奎……”

    聽到喊聲的鍾奎,情不自禁的扭頭一望。就在他扭頭一望時,野獸伸出巨爪出其不意的抓住了他。

    第079章人間悲劇

    誌慶他們在屋裏看見明晃晃的月光下,有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在搏鬥。頓時緊張萬分,也不敢貿然跑出來看到底是誰跟誰在打架。同時聽見猶如野獸發出的咆哮聲,他們倆不知所措隻好冒冒失失的喊一聲鍾奎。

    其心意是想分辨出其中是不是有鍾奎在內,孰料到他們這一喊就壞事了。

    鍾奎活生生的被那怪物給抓在手裏,掙紮不得。

    月光光下,鍾奎看得明明白白此怪物活脫脫就是一頭直立行走的狼。不對,應該是狼人。

    鍾奎打小就在爹的熏陶下,懂得了許多關於狼人的傳說。狼人會在滿月這天嗜血,過了滿月之後就會恢複人形。那麽眼前這個狼人是誰?

    鍾奎是誰,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就給捉住的。他剛才閃躲避之際,手中的劍鞘騰龍就飛速而出,上下左右把狼人渾身都穿了過透,隻是時候沒有到而已,狼人還凝聚著一股真力在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就在狼人一把抓住鍾奎想送到血盆大口下咬住脖頸時,鍾奎腰間布袋裏‘嗖’鑽出一抹閃爍的光影。光影就像利箭,咻直接穿進狼人右邊冒著綠光的瞳仁裏。

    狼人吃痛,一手狠抓撲擊它的光影,口裏發出“嗷嗚……”的哀嚎。另一隻手捏住的鍾奎應聲掉在地上。

    也就是在這一刻,狼人渾身穿透的部位發作,無數個耀眼的金光從狼人身上冒出來。

    狼人怨du的眼神瞥看了一眼鍾奎,絕望的仰頭狂嚎一聲“撲通”一頭栽倒在地。隨著栽倒的貫力把地麵砸得咚咚作響,嚇得南屋裏的誌慶給文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襲擊狼人的光影是鍾奎之前在紫竹林收到的幽魂。

    光影之所以沒有離去是因為知道鍾奎有這一劫,也是報答他的搭救之恩吧!光影在狼人倒伏在地時,現出人形。

    鍾奎看見光影現出的人形,驚叫道:“張叔……”

    光影含笑看著鍾奎,伸出虛無縹緲的指頭,撫摸了一下他,頷首微笑著沒有出聲。

    誌慶和文根是看不見光影的,除非光影願意讓對方看見自己。香草爹生前低調,死後變成幽魂依然是低調,他不願意讓鍾奎以外的人看見自己。

    看見香草爹的幽魂,鍾奎一時忘記了剛剛險象環生的情景,他太想知道香草目前的狀況。所以就想從光影身上打探到有關香草的訊息,可是光影黯然的搖搖頭,對他指了指地上的狼人,旋即消失在空間裏。

    “張叔?”鍾奎茫然大叫道。

    南屋裏的誌慶和文根看見狼人倒地,鍾奎在叫嚷著什麽,就趕緊的從屋裏跑了出來。

    誌慶跑出來,一把扶住鍾奎,動情的看著他顫聲問道:“沒事吧!鍾奎,好孩子。”

    鍾奎抹了一把滿臉的汗水,口裏發出輕微的喘息聲,因為太過勞累。他不想多說什麽,就那麽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落寞神態遙望遠去的香草爹一眼,逐收回視線冷眼看著地上迅疾已經恢複人形的狼人軀體。

    文根縮著脖子,簌簌顫抖的站在誌慶身後。

    誌慶扶住鍾奎,讓文根把屋裏的煤油燈拿出來,想要仔細看看這個差點要了他老命的怪物到底長得是什麽樣子。

    文根磨磨蹭蹭的不想單獨離開他們,但畏懼誌慶威懾之眸光,無奈隻好慢騰騰的往南屋走去。

    “謝謝你鍾奎,要不是你……”誌慶等文根離開後,急忙把心裏的話說出來。

    鍾奎直起身子從誌慶身邊挪開一步,淡然一笑避開誌慶的話題道:“沒事的,我想這隻畜生就是殺死賴皮的凶手,這樣也算給賴皮報仇了。”

    當文根舉起煤油燈出來時,鍾奎已經蹲在地上查看狼人。

    狼人身材很高,卷縮著的身軀沒有絲毫熱氣。可以說已經死亡無疑,可是就在鍾奎翻看到麵部時,他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待文根的煤油燈靠近,鍾奎盯著眼前這一張灰白色的死人臉,渾身就像觸電一般顫栗不停。他不相信眼前看見的這是真的,這具汙血橫溢的屍體分明就是爹啊!

    故事到了這兒也應該披露點實情出來……時間回顧到幾年前。

    斬穴人接到主家帖子就得想盡一切辦法滿足主家的需求,哪怕是無理的折騰,身為斬穴人的鍾明發也不能抗拒。誰叫自己窮呢!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也就是這個道理。

    就像鍾奎推測的一樣,爹給閻王屠戶家斬穴,尋找了好幾個地他們家都不滿意。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滑走,眼看天色已晚。主家開始著急起來,他們之所以想盡快把死者入土為安,也是擔心有什麽變故。想那閻屠戶在生病期間,鬧騰出來的那些事,無不讓人懼怕。

    鍾明發最後找到一處絲茅草長勢良好,且背光樹yin蔭蔽的位置。主家答應,斬穴人就拿出羅盤查驗,結果一查驗不對頭。羅盤的指針不停的晃dang,老也不能定下來。

    鍾明發見狀就摸出八枚銅錢來定位,結果可想而知定位下來,這一處是凶煞之穴。

    可閻家等不及了,非要鍾明發就把此處定下來不可,並且寧願加倍給工錢,也在所不惜。

    鍾明發無奈隻好即刻動工挖穴。

    在夜幕來臨之前,墓穴挖好,死人安葬下去。

    在埋葬下死者之後,鍾明發知道自己的劫數近了。

    在前幾天趕集時,巧遇東華村的老友,老友玩笑說他時日不多。看來是有跡可循的,不是瞎掰來的。

    因為在很久以前,鍾明發把鍾奎的異常狀況講述給老友聽。

    老友當即斷言鍾奎不是俗物來的,一定有貓膩。就這樣他們倆就打了一個賭,宰殺一隻成年公雞噴血淋在背篼上,把鍾奎罩住在背篼下麵。

    其目的是想賭鍾奎是否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如果鍾奎因為看見什麽恐怖的惡鬼之類,嚇死了。那麽老友願意想法彌補回來,說彌補那是逼不得已下的黃口。一個人死了,怎麽可能還救得活?

    老友懂得易經八卦,對鍾奎的運道早就了如指掌,他這不是故意激鍾明發才說的狠話而已。

    鍾明發不信老友的話,就在當晚果然殺一隻公雞宰殺之,把懵懵懂懂的鍾奎罩在背篼裏。一晚上他還是不放心,起來看幾次,可是後來看見他還是好好的,就心中大喜以為根本就不會看見什麽狀況。心中疑定是老友在給他玩笑的,結果在第二天鍾奎把看見的狀況告訴爹時,他啞口無言了。

    埋葬了閻屠戶,那一晚鍾明發喝了很多酒,甚至於一口飯一口菜都沒有吃,就那麽醉醺醺的往家走。

    第080章無屍棺

    鍾明發醉醺醺的回家,結果在路上出事了,他被人迷眼從坡坎下跌入水庫。

    跌入水庫之後,鍾明發沒有少灌水。在水底他看見了一生一世都沒有能走在一起的水娘。

    水娘把鍾明發扶住,說了很多話……

    誌慶看著鍾奎失神的呆坐在地,眼睛定定盯著這具汙血橫溢的遺體,覺得奇怪就問道:“你認識他?”

    “他是我爹。”

    “怎麽可能?”

    “真的是。我爹脖子下有一塊褐色胎記,打小我就認得他這塊胎記。”鍾奎麵無表情的說道。他一時不知道,爹既然已經死亡,怎麽可能成為嗜血的狼人。

    鍾奎仔細查看遺體的創傷部位,發現劍鞘騰龍傷及的都是要害。狼人致命的弱點就是心髒,劍鞘騰龍從爹的心髒連續穿了幾次,焉能不死?

    “這是怎麽回事?鍾奎不會是說瘋話吧?”

    文根嘀咕一句,見沒人理睬趕緊閉嘴。

    鍾奎沉侵在無比沮喪中,獨自鬱悶的思忖道;要是爹不是狼人,而且還是好好的多好啊!可要是他真的沒有死,為什麽不回家來看看?這些疑問紮根在他腦海裏,老也想不明白。

    直至最後越想越複雜,越複雜情緒就浮躁起來,看誰誰都不順眼,很想bao粗罵娘來。

    誌慶也納悶,他記得在救起鍾奎之後,就聽說他爹早死了,死在水庫裏。說時間遠的沒有人信,可就在前幾個月前,夏老漢也親口說鍾奎爹死於石灰水迷眼跌入水庫的,怎麽可能變成狼人來吸血?

    鍾奎仔細回憶曾經發生過的細節,在回憶中難免不會觸及到不願意觸及的傷痛。

    鍾奎記得也就是埋葬閻屠戶之後,爹就再也沒有回家過。村裏也接二連三的出事,先是王二毛被來路砸死,然後就是香草娘離奇慘死……

    難道問題出在閻屠戶的墓穴處,果真就像之前進入地道時推測的那樣?

    事情一定有蹊蹺,就在第二天一大早天還蒙蒙亮時,萬物還在沉睡中。鍾奎和誌慶還有文根就帶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