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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老板也沒有把此人的話,放在心上,權當是瘋子來的。

    實話;這喪葬店是隨著自然生死規律來做的生意,如是想要生意好,那就得大量的死人。人活在世,寧願說人好,不願說人死。要是在以前老板可能還有這種自私的想法,可是在鍾奎救治了他的孩子後,他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做違背良心的事。

    可有些事情不是人為可以控製住的,就在那個怪人離開後一個禮拜,老板就感覺鋪子裏的生意與日俱增。在以往一天最多能賣上三五個花圈,可是在最近,他居然打破任何高峰期的銷售記錄,一天要賣一二十個花圈。

    銅川縣城周邊有有四五十個小鎮,人口比例在當時沒法估算,那個時候還沒有進行人口普查。但也不應該有這種異常的情況出現吧!要是長期這麽下去,那還得了?

    鍾奎在聽到老板這麽一說,就心知有異,這個怪人就是關鍵,還得盡快找到他才是。

    在和喪葬店老板說話之際,鍾奎發現老板的氣色不如之前好,額頭無光且晦暗,就善意的提醒道:“大叔最近有沒有感覺什麽不對勁的?”

    “可能是最近生意的原因,總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今早肚子不舒服,跑了兩趟茅坑來的。”說著話老板眉頭一皺,麵顯尷尬神態道:“看看,說來就來,我……還得去一趟茅坑。”

    老板的孩子因為不再癡呆,在縣城小學讀書。臨到中午放學時,看見鍾奎立在店鋪門口,就歡天喜地的跑來,大喊道:“鍾奎哥哥。”

    “嗨!寶兒。”

    寶兒笑眯眯的看著鍾奎,一邊答應著一邊把書包往裏扔,口裏老爹、老娘的叫嚷著。回頭又對他說道:“鬱悶,今天下午不用上課了,老師說接到什麽通知,什麽東西的瘟疫爆發了。”

    原本欲起身離開的鍾奎在聽見寶兒的話後,一怔道:“你說什麽?”

    “是這樣的,我們老師說;最近爆發了一種罕見的病症,好多人上吐下瀉。我們學校的好幾個人都遭了,他們被暫時隔離開,不能給家裏聯係。”

    “上吐下瀉?”鍾奎茫然自語道。

    這時老板急火火的從茅坑出來,他的臉色比之前更為難看,呈現土黃色,且眼珠無神,連說話都很吃力的樣子對兒子說道:“做作業去,別磨磨唧唧的,損失了我幾塊錢的學雜費。”

    鍾奎擔心的看著老板道:“大叔,你趕緊的去醫院瞧瞧,看你氣色不對勁吧!”

    “沒事,哪有那麽輕薄的,人嘛難免沒有一個三病兩痛,捱捱就過去了。”

    “大叔,寶兒剛才說什麽亂瘟疫,你得注意。我還得回家看看去,你忙!”

    鍾奎在聽見寶兒的話後,心裏就一個勁的往下沉,沉得沒底。他那還能繼續呆在這,得趕緊的想法查清楚才是。

    沒有感覺鬼氣森森,沒有看見鬼魅的侵擾,但是鍾奎就是深切的感觸到死神的氣息,已經觸手可及。他感到有一種可怕的東西在逐漸靠近這些,手無寸鐵的人們。

    走在回家的路上無數次的捫心自問,自己究竟怕什麽?

    鍾奎記得第一次感到懼怕是在爺爺的屋裏,那一次是實實在在把他嚇得夠嗆,暗黑包容他的同時,傳來房門‘嚓嚓’的響聲,接著就出現了最恐懼的一幕,一隻白森森枯槁無肌肉的手指顫動在門縫之間。

    可那一次是在虛無縹緲的夢境裏,現在卻是真真切切在現實裏,這種恐懼可以說來自空氣無影無形,根本無法去衡量它的尺度和觸摸它的形狀。

    它究竟是什麽?

    腳下是密集急促的腳步,頭頂是藍湛湛萬裏無雲的高空,視線看見的是,惝恍迷離來去匆匆的人們。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鍾奎感覺在某一處陰暗的角落裏,有一雙充滿煞氣帶著報複神態的眸光在注視他。

    這個人也許就是出現在喪葬店鋪麵那個怪人,也有可能怪人是這個隱藏者的幫凶。

    各種莫奈無端從猜測在鍾奎大腦裏茲生出來,有人在前麵閃避他,也有人淡淡的衝他一笑。他沒有心思去琢磨這些人想幹什麽,心就像被一副寬大的窗幔遮蓋住,看不見想探測的問題根源。

    在往前走,有人倒了,有人驚呼,也有人倉惶逃離現場。

    鍾奎看見眼前發生的這一幕,恍然清醒般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縣城裏有瘟疫爆發了。

    這種瘟疫勢不可擋,是從空氣裏傳播來的,整個縣城的空氣都被汙染了,空氣裏充滿屍臭和屎臭的味道。蒼蠅得瑟嗡嗡煽動它那透明的翅膀,細細帶著毛刺的腳爪帶著細菌,肆意傳播著死亡的訊息。

    鍾奎問文根會畫像嗎?

    文根點點頭。

    鍾奎不顧香草的疑問,拉住文根就往喪葬店老板家跑。他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老板有可能會死。

    果不其然,當鍾奎和文根來到老板的店鋪時,他已經臥床不起。

    老板的兒子和老婆都在一旁嗚嗚哭泣。

    鍾奎立馬讓寶兒給他娘趕緊離開,去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老板吃力的配合著鍾奎的詢問,努力把看見的怪人模樣從記憶裏搬出來,講述給繪畫的文根聽。

    文根幾次想張口詢問鍾奎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可看見對方一張鐵青的麵孔,他隻好把話吞回肚子裏。

    還沒有等到醫生來,老板咽氣。

    鍾奎讓文根趕緊離開,獨自留下來處理老板的善後事宜。

    鍾奎在老板的屍體上傾倒了很多煤油,再用一根大麻袋裝好,托運到郊外用一堆伐木場廢棄的鋸木灰焚燒掉。

    在地麵焚燒死人屍體,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遭。繚繞的死人煙霧徐徐升上高空,遮蓋住了藍湛湛的天空。有人罵娘,有人表示不理解。

    鍾奎這樣搞了許久,居然沒有相關部門出麵來製止他。圍觀的人,均被他轟走,並且告知趕緊回家吃生蒜,否則性命不保。

    有人罵他是瘋子,也有人半信半疑在離開後,趕緊照他說的做。

    鍾奎不是空穴來風,也不是危言聳聽,他在比對突發的狀況和病人發病的症狀後,猛然想起爺爺曾經講過他聽到的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的內容就是講述的一場瘟疫,瘟疫有多種,這種瘟疫的克星就是大蒜,細節後麵自有交代。

    處理完老板的事宜,鍾奎從集市上買了許多大蒜,拿回家讓香草和文根生吃,當然他也吃。剛吃了生蒜,有人敲房門,不用來人報出姓名,他都知道是誰找來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