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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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庚的手有些涼意, 沈昭昭的掌心卻是火熱的。
陸承的眼神中掩蓋不住一閃而過的錯愕,除卻心底的哪一點小小的驚豔之後, 那點小心思很快便被惱怒取代。這個小少爺他委實想不通,為什麽這些人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維護著眼前的這個廢物。這個廢物究竟有什麽好?
“昭昭mèi mèi,你就這麽向著這個廢物?”驕傲的小少爺有些難過,為什麽眼前這個人的眼睛就不能盯在自己的身上呢?為什麽她不能看到自己, 而要去拉著旁邊的那個人?
“閉嘴!”沈昭昭怒目斥道, “你說誰是廢物?我看你以多欺少, 才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行為!”
“你!”陸承漲的臉色通紅, 其實早年他和沈昭昭的關係也不算特別好。
原因倒也很簡單, 沈昭昭總會搶走屬於他的寵愛。每每她來到這裏後,就特別喜歡纏著洛其琛, 一向溫柔的洛師兄便會很快把他這個師弟拋在腦後,和這個漂亮的像個年畫裏走出來的精雕玉鐲的女娃娃在一起玩。
陸承心裏不高興,洛師兄不跟他玩也就罷了, 為什麽這個漂亮的小mèi mèi也不喜歡跟自己玩?他們兩個在一起了,自己算什麽呢?
這個時候,男孩子的劣性就顯現了出來。偷偷摸摸之下, 他可沒少欺負過沈昭昭。沈昭昭也不是個傻的, 她一旦覺得自己被欺負就跑去告狀, 之後陸承就會被洛師兄斥責一頓。年幼之時, 他可沒少為這些事情慪氣。
現在又是這個樣子,簡直是新仇加舊恨,讓陸承的心情越發的不順。陸承和沈昭昭在某些地方都是很相似的,比如都是自幼嬌寵著長大,比如,往往氣頭上便會口不擇言。
“沈昭昭!你話不能說太過分,維護人也要有個底線!難道忘記了洛師兄對你有多好嗎?你說我是懦夫,我看你還是白眼狼呢!就是沒良心,幾句好話轉眼就被別人勾走了!”
“洛其琛”這個三個字就像是龍之逆鱗,碰不得,說不得,提不得。沒多聽別人說一句他有多好,就如同在沈昭昭的傷口劃下一刀又一刀。而現在這個傷口就再一次被殘忍的揭開,完完全全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這是沈昭昭沒有想到的,她被猝不及防的疼痛遏住了喉嚨,連呼吸也下意識的停止。
沈昭昭身體下意識的一僵,她覺得身體之中有一道火山就要噴發,整個人被烈焰焚燒的幾乎要爆炸了:“陸承你是什麽意思?!我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怎麽了!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去,本來就不是隻有你洛師兄一個人,怎麽我還要像你一樣天天圍著他轉了?沒錯,我就是沒良心,我就是見異思遷,我就是三心兩意,我就是喜歡現在眼前的這個人,怎麽了!?你咬我啊!你讓洛其琛來打我啊!”
話說到後麵,沈昭昭也已經有些不清楚究竟說了什麽。她氣頭上來,又是痛又是難受,幾乎到了不知道該怎麽是好。
每個人都看見洛其琛對她的好,曾經她也是這樣認為。可是最後呢?她死在了冰天雪地的昆侖,而眼前這些叫囂著她對不起洛其琛的人呢?他們在哪裏?!誰可曾站出來替她說過一句話?誰可曾拯救她於絕望之中?
沒有、沒有!誰都沒有!通通沒有!
想到這裏,沈昭昭的眼眶中不自覺的就溢滿了水光。她深吸一口氣,死死抓住了晏長庚的手,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麽也不願意鬆開。
晏長庚身體微動,就站在了她的身後,沈昭昭身體有些發軟剛往後靠就落入了一個溫熱的胸膛之中。她抬起眼看去,模糊的視線間隻能看見那一縷乍破的天光,和晨曦之中那人的眸光一點,如墨色浸染。
“別哭。”
他低語,如同qíng rén之間最旖旎的呢喃。
“誰、誰哭了!”沈昭昭開口就要嗆聲,聲音卻已經帶上了幾分抽噎,她抽出手來咬住自己的胳膊,倔強的不願意發出聲音。
那個時候,她無數次的夢想著,希望有人可以抓住她的手,將她從極寒之地拉出來,帶她走到晨光微曦的天際,看著太陽如火般升起。整片天空完全被照亮,連大地都染上溫暖的顏色,驅趕最後的長夜。然後,再對自己說一句——
“昭昭,別哭了。”
“這隻是是個夢。”
晏長庚長臂一伸,就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這個身高倒是正好,沈昭昭順勢就可以將頭埋在他的懷中,將自己狼狽的一麵完完全全的藏起來,任誰也看不見。
從他身上傳過來一陣淡淡的草木清香,像是初春時節草長鶯飛下的生機,仍帶著些料峭的寒意,卻也擋不住寒意下的冰雪消融。
晏長庚再抬眼掃視過來的刹那,陸承隻覺得雙腿一軟。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那個瞬間,晏長庚的眼神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怎麽也藏不住的冷意,幾乎要將目光所及之處全部凍結,他麵無表情的看向自己時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毫無生意的死物。陸承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如果他再呆這裏,他真的會變成一個死人。
但當他低下頭看著沈昭昭時,目光中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陸承握了握拳頭站在原地漲紅了臉。看見沈昭昭這樣他也有些控製不住的難受,但天生傲氣卻不允許他低聲下氣的祈求原諒。再加上晏長庚的眼神鞭笞,他隻覺得如坐針氈,頭也不抬的粗聲粗氣道:“哼!反正、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我走了!”
說完他帶著身後的小弟,幾乎是頭也不回的落荒而逃,背影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沈昭昭埋在晏長庚懷裏早就平靜了下來,她抽噎了兩下也覺得自己怪沒意思的,好歹也活了一輩子了卻被一個小子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之所以遲遲沒抬頭,隻是有些不好意思罷了。然而等陸承一走,這感覺又太不一樣。
她已經不再是十歲的孩子,而晏長庚也不是昔日隻有十四歲的少年,他們……長大了呀。這樣埋在一個青年的懷中,可以說是十分的不妥當,若是被別人看見了,保不準又要怎麽嚼舌頭了。
想到這裏,沈昭昭想也沒想的立刻就將晏長庚推了出去。
晏長庚有些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推著倒退了兩步,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形,他上上下下的掃視著眼前的少女,見她兩腮帶粉,水汪汪的杏眼忽閃忽閃的模樣,有些玩味的開口:“好些了?”
沈昭昭聽出了他話中的打趣,瞬間燥的滿臉通紅,一個眼波橫過去道:“什麽什麽東西,別岔開話題!我還沒問你呢,我爹怎麽沒來?還有,卿鳳小師妹是怎麽回事兒?”
沈昭昭捂了捂胸口,心髒還在那裏劇烈的跳動仿佛之前發生了什麽可怕的事情……是,當然可怕,就在剛剛她被一個蛇群上上下下的包圍成一團,幾乎沒能走出這個洞窟。
“我……我怎麽逃出蛇群的攻擊的?”記憶在這裏似乎出現了一個斷層,如同一個漩渦般混亂不堪,沈昭昭有些茫然的看了眼晏長庚,“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晏長庚眼神微閃,聲音比之前都要柔和一些:“我到時,你已經站在這裏了。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故而站到了你的身邊。”
“這樣?”沈昭昭有幾分茫然,她撫了撫掛在自己前胸的“予奪”,手指細細摩挲起來,“可我總覺得……”
可她總覺得少了什麽……好像是,她聽見了一段音樂?
“也許是用了生火符罷。”晏長庚細細觀察著她的表情,突然又開口道。
生火符?好像是這樣沒錯,在危機的時候“予奪”替她擋了一招,她想要用腰間的生火符趕走身上的群蛇。然而記憶裏的畫麵卻在這時變成了一張黑漆漆的大嘴,紅色的信子幾乎要撲倒她的臉上。
仿佛又回到了被襲擊的一瞬間,沈昭昭下意識的發愣,瞥見了一旁的黑蛇嚇的驀地眼睛一瞪,驚慌道:“晏長庚,這是什麽東西?它怎麽在這裏?!”
晏長庚瞥了眼那條黑蛇,慢條斯理道:“你好像打開了什麽結界。大概是從結界中跑出的罷。”
他目光所致的地方恰恰是那方隱藏在洞窟深處的小石台。
“這裏是蛇窟,放出一條大蛇來,倒也不是稀奇之事。”說著,晏長庚便抬腳走了過去,沈昭昭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怔愣。
為什麽她覺得今日的晏長庚有一些微妙的不同?她不由自主的追到了他的身後,開口詢問道:“你怎麽在這裏發現我的?你是一個人跑來救我的?”
晏長庚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緩緩道:“我是什麽資質,沈xiǎo jiě難道不知麽?我不過是在劈石的時候摔到了一個隨機傳送陣中,也被傳送到了這裏。聽見不遠處有動靜,便追了過來,因而見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