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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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她從來都是叫著沈歸舟“沈伯伯”,玄光宗更像是沈泠和她一個休憩的歸宿。沈昭昭知道, 其實原先沈泠與沈歸舟都曾拜入玄光宗的門下,隻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沈泠離開宗門,成為一介散修,遊曆四方。
到如今,修仙界已經鮮少有人知道這件密事。但因為沈泠和沈歸舟交好,為了沈泠的名聲也因著沈歸舟的地位, 故而誰也不敢輕易的得罪沈泠。
簡而言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沈歸舟是沈泠在修仙界橫著走的一個好大靠山。
要是有誰欺負或者得罪了沈泠,沈歸舟知道了, 絕對毫不猶豫的第一個站出來。他的態度就決定了修仙界大部分宗門的態度,總能將對方搞的一無是處, 狼狽而歸。
沈昭昭和沈歸舟也很是親近,在初喪母的時候,沈泠分身乏術,就帶著她在玄光宗住了很久。也是在那個時候, 她認識了沈歸舟的親傳弟子洛其琛。
洛其琛。這三個字在她嘴邊繞了一圈, 怎麽吐也吐不出來。
沈昭昭閉了閉眼睛, 等這陣子的眩暈感過去了才睜開眼睛勉強笑道:“爹爹, 你可別急呢, 女兒都還沒說完。等說完再從長計議可好?”
沈泠見她麵上言笑晏晏, 料想後麵應是有什麽奇遇,微微頷首道:“是我心急了,昭昭你繼續說吧。”
沈昭昭頓了頓,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晏長庚道:“爹爹可知道那青羽宗有什麽妖獸麽?”
“妖獸?”沈泠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
“嗯,”沈昭昭應道,“那青羽宗的人在看見我後說,他原是出來找什麽妖獸的,隻是妖獸沒有找到,卻遇見了我。女兒現在冷靜下來想到,我追著的那條大黑蛇,沒準就是他所說的妖獸。”
沈泠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擊打在桌沿,沉吟道:“我確實聽過,就在我們離開的第二天青羽宗的地界發生了一次地動,後山尤為嚴重,不過別的風聲倒是很難打聽出來了。長庚可聽說過什麽?”
晏長庚垂著眼睛,靜靜地立在沈昭昭的旁邊,此刻聽見沈泠詢問他,淡笑一聲緩緩道:“青羽宗後山有一條充盈的靈脈,傳說建立之時,師祖在其中靈脈中封印了一個妖獸,鎮守後山,保青羽宗靈氣充盈。別的我卻是不知了。”
“難怪跑了一個妖獸,青羽宗的人會如此興師動眾。”沈泠思索了片刻,“若那妖獸那麽重要,隻怕現在青羽宗上下也是一片混亂了。”
沈昭昭笑了笑,這個話題她隻要點到即止便好了。剛從蛇窟中醒來見到那條大黑蛇時,她確實有些驚慌,但現在細細想來,晏長庚對自己說這黑蛇是結界中放出來的就很值得思量了。一來晏長庚可能確實不知這個黑蛇為何物,二來便是他要有意隱瞞。
可是他究竟要隱瞞什麽呢?
眼前這個少年總是好像隔著一層霧,怎麽也看不清楚。在幻象中,她似乎隱隱觸摸到了他的過往,但他狡猾的像個狐狸,就那麽一瞬的失態,很快又掩蓋了過去。
總有一天她要扒開這個人冷淡的麵具,看看其中究竟是什麽。
“爹,您再看看女兒手上的這個東西。”沈昭昭搖了搖手腕,她手腕上套著的鐲子發出“叮”的細響。
沈泠眼神落在上麵,待看清手鐲上的紋路後很快臉色變了變,嚴肅道:“昭昭,這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
沈昭昭被沈泠的模樣嚇了一跳,躊躇道:“怎麽了,爹,有什麽問題麽?”
沈泠拉住她的手,卻不敢輕而易舉的就將這個鐲子弄下來,隻好將沈昭昭拉到自己的身前細細看著,越看臉色越發的難看,直叫沈昭昭心裏打起了鼓:“這東西藏在那個蛇窟的一處傳承之中,在那裏我和晏長庚都受到了幻象的攻擊,險些沒能出來。”
沈泠的臉色有幾分複雜,他抬眼看向沈昭昭詢問道:“在那裏麵,你可曾看到什麽人?”
沈昭昭想到了那個溫柔的女人,和沈泠房裏掛著的畫像上那一抹胭脂紅影漸漸重疊再了一起,她遲疑的點了點頭:“見到了,就是她把東西給我的。”
沈昭昭母親蘇氏去世時,她其實年紀尚小,對母親的模樣已經十分模糊了。記憶中是有那麽溫柔的身影低低叫著自己的名字,但是沈昭昭卻記不得那個人的樣貌。沈泠和蘇氏伉儷情深,在蘇氏剛去世的很長時段時間內,沈泠都沒有辦法看見沈昭昭,就隻能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裏,連身體都在顫抖。
沈泠說“昭昭”這個名字便是蘇氏起的,“倬彼雲漢,昭回於天”,昭昭兒是他們在這世間所見最明亮的顏色。也曾說過,沈昭昭長得像極了她的母親,更是蘇氏在這個世上血脈唯一的延續。
沈泠怔愣了許久,臉上露出了一個似笑似哭的表情,終究是長歎一聲:“既然如此的話,你便收著吧。”
沈昭昭有些奇怪:“爹?”
難道就沒有想到跟自己說的麽?為什麽自己的母親會出現在那出傳承中,她給自己的這個鐲子又是為什麽?
“這件事,爹做不了主。”沈泠表情溫和的看向沈昭昭,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悲傷在其中,“昭昭,和爹走一趟吧,玄光宗,我們還是要回去的。”
沈昭昭想要拉住眼前的女人,卻隻抓到了一片虛空。
那個女人卻反而抓住了她的手,手中拿著一個東西往她手腕上輕輕一套,眸中滿是戀戀不舍:“已經長的那麽大了……”
沈昭昭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輕喃出口:“娘……?”
那個女人微笑著頷首,沒有直接應聲也沒有否認。在這樣的笑容之中,她的身影卻漸漸淡去,像紙片般浸潤在了水中,很快融化沉墜而下,消散的無影無蹤。
就在她消失的瞬間,沈昭昭的手腕處,一個細小的聲音“叮”的響起,她回過神來抬起手,卻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手上多了一個手鐲。這鐲子上的紋路古樸曲折,像是圖畫又像是文字。
沈昭昭下意識的向石台上看去,果然,石台上已經空空如也。
這是……給她了?
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昭昭猛然想起晏長庚和她是在一起的!若是自己遭到了幻象的攻擊,那他也豈不是凶多吉少?
“糟糕!”沈昭昭立刻回頭,待看見晏長庚的模樣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晏長庚雙目緊閉,雙手緊握成拳靜靜立在那裏。比起之前沈昭昭的模樣,他似乎要更冷靜一些。
然而仔細看去,卻不難發現,他的渾身肌肉都在微微顫動——這是在拚命壓抑著自己,不斷克製著幾乎要噴薄而出情緒,不使其爆發,而最傷自己的做法。
沈昭昭驀地想起,這個隻有十四歲的少年雲淡風輕的站在沈泠和自己麵前,淡淡說著自廢靈根的事情。一切的痛苦都被他輕描淡寫的揭過,麵上從不顯露半分,就仿佛從未發生過。
可是即便偽裝到天衣無縫,那一切就真的是沒有發生過麽?
想到這裏,沈昭昭心中一軟,緩緩走了過去小聲叫道:“晏長庚。”
如果自己能夠被喚醒,沒準她也能讓眼前的這個人少受一些痛苦呢?
晏長庚卻對她的聲音置若罔聞,他眉頭緊鎖,全身站的筆直筆直,卻讓人恍惚間產生了一種一碰就碎的錯覺。
“晏長庚!”沈昭昭聲音又大了一些,她壯著膽子走近了幾步,想要拉過晏長庚的手。
晏長庚似乎聽見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微微偏了偏頭,卻仍然不願意睜開眼睛。沈昭昭垂下眼睛,見他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露,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包裹住了他的。
她的手掌要比晏長庚小好多,奶包子似的蜷成一團,手背上還有一個淺淺的小窩。因為一隻手包不住,她又伸出另一隻手來,兩隻手小心翼翼的將晏長庚的右手包繞其中。
“醒醒,晏長庚,”她踮起腳來貼在晏長庚的耳邊喚道,“那隻是假的。”
她感受到掌心中不屬於自己的那部分驟然收緊,沈昭昭再次低下頭,一根一根掰開了晏長庚的手指。晏長庚的肌肉都在輕顫,他的掌心已經被四根手指的指甲嵌出了一道血痕來,沈昭昭撫過的時候隻覺得觸目驚心。
沈昭昭攤開他的手掌,將自己的手抵了進去,柔聲道:“醒過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她現下隻不過是十歲的年紀,這樣的話明明是安慰的意思,卻在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再加著嬌嬌的意味,聽的人心都快要軟化了。
晏長庚的眉頭微微鬆下來,他似乎正在從幻境之中慢慢走出。沈昭昭輕輕鬆了一口氣,剛想湊上去再說什麽,突然身旁的人一個大力抓住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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