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番外 前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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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防盜章, 購買率低於70%, 36小時後替換 玄光宗是當今修仙界第一大宗門,提起這個名字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因前有幾個飛升的老祖, 後有青年才俊緊接其上,幾百年間宗門俊才濟濟一堂,盤踞在修仙界腹地, 竟是地位不可撼動。
而玄光宗的現任掌門沈歸舟,則是沈泠的舊識。
旁人隻知道他們二人是舊友, 沈泠喚沈歸舟一聲“大哥”,兩人關係可以說是兩肋插刀。沈泠得了什麽好的法器, 必然要想著玄光宗的一份兒,沈歸舟對沈泠也是頗為照拂。沈昭昭卻是知道,沈歸舟和沈泠的感情遠比在外人眼中要更深厚。
比如她從來都是叫著沈歸舟“沈伯伯”,玄光宗更像是沈泠和她一個休憩的歸宿。沈昭昭知道, 其實原先沈泠與沈歸舟都曾拜入玄光宗的門下,隻是後來不知什麽原因沈泠離開宗門, 成為一介散修, 遊曆四方。
到如今, 修仙界已經鮮少有人知道這件密事。但因為沈泠和沈歸舟交好, 為了沈泠的名聲也因著沈歸舟的地位, 故而誰也不敢輕易的得罪沈泠。
簡而言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 沈歸舟是沈泠在修仙界橫著走的一個好大靠山。
要是有誰欺負或者得罪了沈泠, 沈歸舟知道了, 絕對毫不猶豫的第一個站出來。他的態度就決定了修仙界大部分宗門的態度,總能將對方搞的一無是處,狼狽而歸。
沈昭昭和沈歸舟也很是親近,在初喪母的時候,沈泠分身乏術,就帶著她在玄光宗住了很久。也是在那個時候,她認識了沈歸舟的親傳弟子洛其琛。
洛其琛。這三個字在她嘴邊繞了一圈,怎麽吐也吐不出來。
沈昭昭閉了閉眼睛,等這陣子的眩暈感過去了才睜開眼睛勉強笑道:“爹爹,你可別急呢,女兒都還沒說完。等說完再從長計議可好?”
沈泠見她麵上言笑晏晏,料想後麵應是有什麽奇遇,微微頷首道:“是我心急了,昭昭你繼續說吧。”
沈昭昭頓了頓,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晏長庚道:“爹爹可知道那青羽宗有什麽妖獸麽?”
“妖獸?”沈泠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
“嗯,”沈昭昭應道,“那青羽宗的人在看見我後說,他原是出來找什麽妖獸的,隻是妖獸沒有找到,卻遇見了我。女兒現在冷靜下來想到,我追著的那條大黑蛇,沒準就是他所說的妖獸。”
沈泠的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擊打在桌沿,沉吟道:“我確實聽過,就在我們離開的第二天青羽宗的地界發生了一次地動,後山尤為嚴重,不過別的風聲倒是很難打聽出來了。長庚可聽說過什麽?”
晏長庚垂著眼睛,靜靜地立在沈昭昭的旁邊,此刻聽見沈泠詢問他,淡笑一聲緩緩道:“青羽宗後山有一條充盈的靈脈,傳說建立之時,師祖在其中靈脈中封印了一個妖獸,鎮守後山,保青羽宗靈氣充盈。別的我卻是不知了。”
“難怪跑了一個妖獸,青羽宗的人會如此興師動眾。”沈泠思索了片刻,“若那妖獸那麽重要,隻怕現在青羽宗上下也是一片混亂了。”
沈昭昭笑了笑,這個話題她隻要點到即止便好了。剛從蛇窟中醒來見到那條大黑蛇時,她確實有些驚慌,但現在細細想來,晏長庚對自己說這黑蛇是結界中放出來的就很值得思量了。一來晏長庚可能確實不知這個黑蛇為何物,二來便是他要有意隱瞞。
可是他究竟要隱瞞什麽呢?
眼前這個少年總是好像隔著一層霧,怎麽也看不清楚。在幻象中,她似乎隱隱觸摸到了他的過往,但他狡猾的像個狐狸,就那麽一瞬的失態,很快又掩蓋了過去。
總有一天她要扒開這個人冷淡的麵具,看看其中究竟是什麽。
“爹,您再看看女兒手上的這個東西。”沈昭昭搖了搖手腕,她手腕上套著的鐲子發出“叮”的細響。
沈泠眼神落在上麵,待看清手鐲上的紋路後很快臉色變了變,嚴肅道:“昭昭,這東西你是從哪裏來的?!”
沈昭昭被沈泠的模樣嚇了一跳,躊躇道:“怎麽了,爹,有什麽問題麽?”
沈泠拉住她的手,卻不敢輕而易舉的就將這個鐲子弄下來,隻好將沈昭昭拉到自己的身前細細看著,越看臉色越發的難看,直叫沈昭昭心裏打起了鼓:“這東西藏在那個蛇窟的一處傳承之中,在那裏我和晏長庚都受到了幻象的攻擊,險些沒能出來。”
沈泠的臉色有幾分複雜,他抬眼看向沈昭昭詢問道:“在那裏麵,你可曾看到什麽人?”
沈昭昭想到了那個溫柔的女人,和沈泠房裏掛著的畫像上那一抹胭脂紅影漸漸重疊再了一起,她遲疑的點了點頭:“見到了,就是她把東西給我的。”
沈昭昭母親蘇氏去世時,她其實年紀尚小,對母親的模樣已經十分模糊了。記憶中是有那麽溫柔的身影低低叫著自己的名字,但是沈昭昭卻記不得那個人的樣貌。沈泠和蘇氏伉儷情深,在蘇氏剛去世的很長時段時間內,沈泠都沒有辦法看見沈昭昭,就隻能將她抱到自己的懷裏,連身體都在顫抖。
沈泠說“昭昭”這個名字便是蘇氏起的,“倬彼雲漢,昭回於天”,昭昭兒是他們在這世間所見最明亮的顏色。也曾說過,沈昭昭長得像極了她的母親,更是蘇氏在這個世上血脈唯一的延續。
沈泠怔愣了許久,臉上露出了一個似笑似哭的表情,終究是長歎一聲:“既然如此的話,你便收著吧。”
沈昭昭有些奇怪:“爹?”
難道就沒有想到跟自己說的麽?為什麽自己的母親會出現在那出傳承中,她給自己的這個鐲子又是為什麽?
“這件事,爹做不了主。”沈泠表情溫和的看向沈昭昭,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悲傷在其中,“昭昭,和爹走一趟吧,玄光宗,我們還是要回去的。”
他本就劍眉星目,麵如冠玉,這番真心實意的笑出來後,真真如明月破開濃霧,皎皎月輝潑灑而下,玉樹臨風。
沈昭昭看見他這幅模樣隻覺得十分奇怪,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麽啊?”
洛其琛不算是一個心思很深沉的人,至少在自己麵前是這樣的。這是不是一個真心的笑容,沈昭昭自認為還是很容易就可以判斷的。
洛其琛嘴邊噙了幾分笑意,溫和的看著沈昭昭,似乎還想要伸出手來摸摸她的頭,卻僵在半空後收了回來,他搖了搖頭道:“昭昭還是原來那個模樣。我之前是因為閉關和你正好錯過了,出關後又幫助師父處理了事務,這才耽誤到現在來看你。莫要生氣。”
這下輪到沈昭昭憋屈了,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這人究竟是想到哪裏去了?他什麽時候出關,去做了什麽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這幅自作多情的模樣,是給誰看呢?還說生氣?看不見他,才不會生氣。
然而還不待沈昭昭反駁,洛其琛笑著安撫她道:“昭昭若是喜歡晏師弟,便好好和他相處。若是他欺負了你,一定要記得過來找洛師兄,師兄疼你。”
沈昭昭鼓了鼓腮幫子,低下頭不看他,硬邦邦道:“就你事多。”
殊不知,她這幅模樣更讓洛其琛誤會加深。洛其琛自詡十分了解沈昭昭,她的一個眼神過來是鬧了脾氣還是開心,洛其琛立刻就能猜到個大半。
沈昭昭若是真喜歡上一個人,保證提都不用提一定會跟在那個人身後到處跑,就像對他一樣。但剛剛沈昭昭說著喜歡晏長庚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副賭氣的樣子,這哪裏是喜歡?明明是因為氣自己而說的賭氣話呢。
思來想去,這小丫頭大概是怨自己這麽久都沒來陪她,所以鬧了別扭,這在以前也不是沒有過。罷了罷了,這事到底是自己理虧在先,即便不是自己理虧,他也願意去哄著。既然她想拉個人來做擋箭牌,隨她也罷,隻能要消氣了便好。
這樣想著的洛其琛心中那一口鬱氣也漸漸散去,笑著頷首:“既然這樣,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打擾昭昭‘勤學苦練’了。”
“隻不過昭昭不要忘了,無論什麽時候,洛師兄都會在你身旁護著你。”洛其琛說著,眼神若有若無的向樹上飄過,而後收斂了笑意,轉身離去。
看著洛其琛身形輕盈的離開了自己的後院,心情還頗覺美妙的模樣,沈昭昭氣的雙手都在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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